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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结婚,三年逃跑(78)

作者: 一颗栗子糖 阅读记录

一切回归原位,没有变好,但也没变得更糟糕。

这种难受的滋味,方知同已经完全适应。

三年来每日每夜都是如此。

不难受反而让他感觉奇怪。

“我去打个电话。”童话没再理他,着急地跑进屋,将门关好。

方知同伏在桌上,合上眼,捂住胸口。

心跳快到像打鼓。

他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t。

可能比起紧张,更像生气。

她把本来应该给孩子的名字,命名一只狗。

她还真的是不把他们父子俩当人看。

方知同闭上眼,听到童话在屋里来回踱步的声音,看上去很着急。

一只狗,发烧到40度,需要这么着急?

还是说她一点都看不出来他现在有多难受。

或许是真的看不出来吧,方知同哂笑。

买糖果灯的那晚之后,童话再也没跟他提过糖豆儿这个名字。

虽然是她自己起的名字,但大概还是只有方知同一个人记得。

既然她连这个名字都不记得,又怎么可能看出他因为一个名字濒临崩溃。

方知同咬紧了牙,努力压制着难过,他知道自己不能哭,至少在童话面前,一滴眼泪都不能有。

她越是不在乎这段婚姻,方知同就越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在乎。

他像在跟她较着劲,一秒钟都不想输。

童话的电话打了挺长时间才出来,没事人一样走到餐桌旁,看一眼盘子里剩了一半的小笼包,问他:“还吃吗?不吃你去刷个碗。把桌子收拾一下。我要出去。”

“去哪儿?”方知同看向她。

“宠物医院。去问问小狗狗这种情况怎么办。”童话说。

“美国没有宠物医院?还是你那个叫顾小新的朋友不知道宠物生病了可以带它去医院,非要你操心?”

“我就出去一趟而已,你那么多事干嘛。别管我。”童话不解地看他一眼,这就从屋里拿防晒衣,简单穿好,也不打扮,急慌慌背上包就往门边走。

方知同的难受几乎堆到了嗓子眼,偏头看她到门口,手忙脚乱地穿鞋,甚至着急得鞋带都没扣好就直接出门。

门被她狠狠关住,声音大到方知同攥住拳。

他整个人松懈下来,费力地喘了一大口气,三年前那种活不下去的感觉又回来了。

他想回屋去拿药,但是想起来好像才吃过,于是拿着药瓶打量一会,理智地又放下。

药瓶上有孔欢好心给他留的电话。

作为这个世界上唯一目睹他这三年过成什么鬼样子的孔欢,特地嘱咐他如果心里太难受就给他打个电话,千万别憋着,容易出事。

方知同坐下来,稍微缓解一会,还是跟以前一样,习惯性将电话拨了出去。

电话接通,对面一句话还没说,方知同已经泪流满面。

他很难跟孔欢讲到底发生了什么,因为不管怎么讲都显得小题大做。

童话不过是给一条狗取名叫糖豆儿,还很担心它而已。

跟他又有什么关系?

他带着哭腔,断断续续讲了十分钟,事情才勉强讲清楚。

孔欢果然不太理解他,甚至还帮童话说话:“给狗起这个名字不是很正常。我之前看新闻,好多失去孩子的家庭都会养一只小宠物,就给宠物取孩子的名字,可能是种安慰吧。”

方知同在电话这头一个劲摇头,“不会的,不可能。”

他认识童话多少年了,没人比他更了解她。

她从来就不是一个需要安慰的人。

他不是没给过她安慰。

以前在高中,有一次讲座结束,从阶梯教室到教学楼,童话的鞋带开了一路,鞋带不知道从哪里粘了块口香糖,走一步甩一步。附近的几个男生发现了这件事,追着她一路笑。

笑声传到童话耳朵里,她停在楼梯上,一脸尴尬地回过头。

周围窸窸窣窣的笑声持续不断,方知同终于听不下去,快跑几步到楼梯口,先喊住童话,带她走到楼梯转角,蹲下来,用纸巾把口香糖包好扯下,抬头看她,心急地道:“鞋带开了一路都不知道?”

童话咬住嘴唇,没吭声。

楚楚可怜的眼神看得方知同心疼。

他低下头,亲手帮她系好鞋带,语气忍不住和缓下来,安慰她:“没事以后注意就好了,每次出门之前自己检查一下,省得叫别人笑话。”

“要你管?”童话把脚缩回来,双颊比刚刚稍红了一点,下意识避开他的视线。

她生气了。

虽然方知同怎么也想不通她为什么会生气。

方知同被她呛了一句,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先站起来,把口香糖扔掉,再回来,童话已经跟同班的女同学有说有笑地走回教室,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

他着急过来,帮她解了围,系了鞋带,安慰她,最后连一句谢谢都收不到。

这样自作多情的安慰满打满算还有很多。

大学时候童话的高数期中考试没及格,晚上在酒店,倒在方知同怀里泣不成声,边哭还边怪他讲题没讲好。

方知同不理解,只能一边抚摸着她的柔发,一边帮她划课本上的笔记重点。

他记得他给童话讲题一向很详细,童话每次也都觉得很有意思,听得很明白,怎么一到考试就不行了?

他想不清楚,但反正童话很生气,生气到那天晚上强迫他吻了一个多小时,吻到她睡着,都还不算完。

童话说过跟他接吻的感觉很舒服,在她心情不定的时候,这样的肌肤之亲是最好的安慰剂。

方知同总是尽可能地满足她,甚至养成了只要她生气她哭,就会下意识吻她的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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