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夜婚约(46)

“梁屹承不让她工作？”

梁珞唯摇头：“我上小学之前，她没有离开过那栋房子。”

孟婧内心惊呼，六岁，再加上怀孕生子，她被耽误了一个演员最好的年纪。

“那之后呢？”

“这么多年不接触外界，即使是演员也早就和社会脱轨，和圈子脱轨。没有好的剧本，好的导演，怎么可能复出。”

“另一边，梁屹承放她出门，心里也不高兴，所以就把矛头指向了我这个没有任何反击能力的小孩。”

梁珞唯背上的伤大部分都是十岁之前留下的，隐隐的血迹透在洁白的校服上，能让梁屹承兴奋很久。

孟婧想到不久前百度到的信息：“所以她得了抑郁症。”

“是。”梁珞唯将烟正燃着的部分捏住。

指尖钻心地疼痛：“人的大脑真是很神奇的存在，她病到后来，最恨的人居然是我。”

如果不是生下他，她本可以逃离这一切，事业、爱情，都有再度拥有的可能，是他，梁珞唯，毁掉了一切。

所以她自杀的那一晚，给自己的亲生儿子灌下安眠药，拉到浴缸旁，让他亲眼见到她离开这个世界最后的表情。

像是还不够，从那以后，这血腥的梦魇便会偶尔出现，反复提醒着他那晚发生的事情。

这是他第一次在心理咨询室外说起当年，开口竟比想象中轻松。

梁珞唯不知道自己这样做的原因，他只是不想让孟婧对她的人生灰心失望。听完他的故事，或许女孩可以获得一些心理上的平衡。

“梁珞唯？梁珞唯！”

他怔了一下，发现指尖不知何时被人掰开，烟蒂熄灭滑落，掉在脚边。

灼烧的疼痛慢慢消退，与此同时，额间的伤口处t传来清凉、湿糯的柔软触感。

血腥的画面变得模糊，退潮般从脑海中逐渐消散，孟婧温柔的声音伴着檀香气贴着他的耳尖，像劝慰，也像指令。

“梁珞唯，你看着我。”

第24章 第二十四夜

梁珞唯抬头, 鼻尖刚好划过孟婧发红的耳垂，不平稳的呼吸和娇嫩脸蛋潮热交融, 让人想要倾身抓住什么。

太近太热，他捉住孟婧还要再靠近的手臂，低头向后退了几分，视线中再次出现那张素净秀气的脸。

这些事情明明与她无关，为什么眼眶里又有泪在打转？

“梁珞唯，你没有错。”

孟婧皱着眉，很认真的表情：“我羡慕你小时候一直和妈妈在一起。我…连亲生父亲是谁都不知道。”

她胡乱摸了几下他的头, 还未干透的短发被拨弄得潦草, 或横或竖地立在那里，搭配梁珞唯锋利的五官，有种凌乱又脆弱的美感。

就这样过了很久。

梁珞唯深吸一口气, 抬手掐了一把她泛红的鼻头，轻笑出声：“行了，比惨大会啊。”

“是你先要比的。”孟婧弯腰将烟头捡起，扔在旁边的垃圾桶里。垂下的领口隐约露出旖旎风光，檀木混入沐浴露的奶香, 空气中平添一份甜腻。

粉红色棉质睡裙是很保守的款式, 本是长到过膝，刚才探身到梁珞唯身前，被床边沿蹭上去大半, 再坐下时，已经快要掀到大腿根部。

偏偏孟婧任凭它光滑白皙地扎眼, 也不遮掩, 拍拍枕旁空着的地方，微微仰望地看他：“上来继续比, 这次换我来讲。”

伤感不知何时退去，眼中的爱与欲无需明言。原本有些悲伤的气氛被她笃定的眼神逐渐勾得灼热。

梁珞唯还未收起的笑容凝了一瞬，别开目光，喉结滑动：“孟婧，别把我想得太好。”

平日里她的一颦一笑对他来说都是诱惑，更何况是此刻。

把最隐秘的心事剖开讲出来，对梁珞唯来说并非易事，回国停药没有多久，现在，他需要很大力气才能压制精神刺激过后的余韵。

回温的指尖还在微微痉挛，他身体里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叫嚣着依恋，想要摩挲，想要舔舐，想要进入，想要一次又一次地交出一切。

“除了恋爱结婚，难道就什么都不能要了么。”孟婧抿了抿嘴唇，两腿交迭，翘起光洁的脚尖，“梁珞唯，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

灰色卫裤是夏日款，隔着薄薄一层布料，可以感受到男人小腿上紧绷的肌肉线条，蕴含着灼热力量。

她垂眸盯着他的膝盖，再慢慢往上，不知道气氛怎么就突然变成这样。也许是让人伤心的事情实在太多，让她决定抛开一切，只求短暂的快乐。

房间里安静下来，时间变得漫长，连睫毛的眨动都变得震耳欲聋。

孟婧没有任何经验，单方面的好奇和冲动不是她想要的结果。相隔着沉默片刻后，她终于选择放弃。

腿收慢慢收回，不小心踩了一下他的膝盖：“你不行也没关系，反正我还有很多其他…”

话说到一半，突然天旋地转，眼前光线骤暗。

“你…！”

孟婧小腿吃痛，还没来得及反应，脚腕的小痣被人用力按住，拿捏，随后一个腾空。

视线90度变换成仰视，她望着天花板，只剩上半身躺在床上。

对方掌心灼热，用力的时候完全挣脱不开，孟婧被摆弄着，感觉到脚心直接触及到了刚才想要的终点。随后，黑色T恤压下来，遮盖住了昏黄的落地灯光。

天旋地转般的黑暗，她闭上眼睛，听到彼此急促的呼吸声。

“想要什么？”梁珞唯的声音哑得厉害，“这儿，还是这儿？”

他紧绷着身上每一寸肌肉，手背的青筋似乎要缠上她的脚，另一只手顺着卷边的粉色布料不断上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