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剑怎么总打中我(23)
她身后就是墙,根本无处可逃。
她的手越来越近,对着自己的喉咙。
吕之瑶眼睛瞪到最大,一颗心狂跳。顾启章身边有一个武林高手,她是知道的,但是她不知道这位女侠好端端的,为什么要掐死自己。
“我——”慌乱之下,她发出的求饶声有些变调,“我”字才说出口,冰凉的手已经缓缓擦过她的肌肤。
吕之瑶心肝一颤,控制不住地发抖,却见乔屿的手调转了方向往下,伸出五根手指钩住了堆在她小腹处的锦被,拎起来,递到她面前,无声地看着她。
吕之瑶看着她波澜不惊的眼睛,整个人震住。
她颤着睫毛,慢慢垂下眼睛,从乔屿手里接过被子,将自己裹紧。
“不要说我们在这里。”乔屿看着她裹好被子,慢声叮嘱:“你要是说出去,我就先一掌拍死你。”
吕之瑶点头。
“嘭——”
在俩人躲进床底后,粗鲁的破门声随之响起。
常善由一马当先冲进来,他的眼神恐怖,一踏进屋内,先抬起一掌拍碎靠墙的那两个顶箱柜,他身后的两个白衣人跟着冲进来扫荡。
将一屋子的家具的一气儿全部推翻。
一无所获,于是三个人往床边走来。
吕之瑶看着他们越走越近,脸色发白,身体止不住地发抖,攥着被子的手,几乎要将被子掐破,一声尖叫还是没能忍住。
“啊——”她一边叫着,一边手脚并用往里面爬。
“有人来过这里吗?”常善由停在床边,俯下身,几乎要把一张面具贴到她脸上。
他身上浓浓的血腥气扑面而来,吕之瑶吓得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拼命摇头,“没,没有。”
“真的没有?”
常善由一双阴恻恻的眼睛,透过白色的面具死死地盯着她,手掐住她的下巴不准她转头,吕之瑶抖着嘴唇,颤巍巍地与他对视。
房间里慢慢地安静下来,吕之瑶一动不敢动。
她被动地维持着仰头,感觉箍着自己下巴的手的力气在逐渐增大,似乎要将她的下巴捏碎。
太痛了。她眼睛里要掉不掉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
常善由不为所动,他正要进一步逼问,跟着他进来的一个白衣人忽然凑到他耳边,轻声说了几句话。
常善由放开吕之瑶,垂头看了一眼地上人。他蹲下来,一把将那条乔屿扔在地上的桌垫掀开。
戴着白皮面具的男人出现在他面前,视线下移,能看到瘦弱的身板上布满了蜡烛的烫痕。
“怎么回事?”常善由站起来,看向吕之瑶。
吕之瑶抽噎着:“老爷本来要拿蜡烛烫我,但是不小心烫到了他自己,大叫着从床上滚下去,撞到床脚晕倒了。我才找了桌垫把老爷身上的火扑灭,你们就来了。”
常善由眼神在她胸口上的伤痕稍作停留,不置可否,裤脚忽然被一只手紧紧抓住。
他低下头,就见昏迷过去的面具男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看着常善由,声音急切,“他们在这里,就在床底下,她在说谎。”
床底下的乔屿顾启章闻言不禁面色一变,床上的的吕之瑶哭声也戛然而止。
面具下的常善由缓缓勾起嘴角,他眼皮一抬,伸出手掌对着木床轻轻一拍。
“嘭嘭嘭——”
红楠木制的上好的大床被他的手一拍,宛如纸糊的窗户,先是中间慢慢皴裂开一条三指宽的缝,接着裂缝开始往外蔓延,像藤曼一样爬满了整张床。
楠木床轰然破碎,木屑和着被子的木棉四散。
“啊啊啊啊——”吕之瑶狠狠栽倒在破烂堆里,在一片狼藉之中,灰头土脸地发出了一串惊叫。
“噌——”
与此同时,是长剑出鞘的铮鸣声。
漫天飞扬的棉屑里,乔屿手持长剑在碎布和碎木之中朝前迈了几步,将顾启章和吕之瑶护在身后。
“呵。”常善由黑黝黝的眼珠子像毒蛇锁定猎物一样,盯住乔屿。
在白皮面具下,他慢慢咧开嘴,手腕翻转之间,一把半个手掌长的银剑就抓到了手上。
他将短剑举起,微微侧身,而后闪电般向前掠去。
他的身影之快,快到顾启章还没来得及眨眼,那道白影唰一下已经跃至半空,短剑的剑尖直指乔屿的天灵盖。
乔屿的反应也不慢,她左脚踢出,带起了一圈棉屑扑到常善由面前,而后灵巧地落地,压了一个一字马,接着地面的力,反手出剑接住了常善由的短剑。
“嘭——”两把剑相触,擦出了一串迸溅的火花。
乔屿看准常善由的方向,手中长剑死死抵着常善由的剑把,后脚猛地抬起,腰部使劲,整个人倒翻一圈后,绷起脚尖在地面站定。
常善由被她破了一招,也不生气,反而越发兴奋。
白衣堂这几年收了钱,杀的都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废物,这样的对手,他很久没有碰上了。他要砍下眼前这个女人的头,洗干净了,拿来装酒。
脑海里的想法,让常善由垂涎得要滴口水,他手上动作却没有丝毫的停滞。手上短剑舞得只剩残影,劈、砍、挑、刺、戳……招式百出,力道也越来越大。
剑与剑相撞的声音在逐渐增大,传回手臂上的作用力同样在一点点增强。
“砰砰砰——”
又是几下交锋,乔屿只觉得握着剑的虎口一麻,她心下一紧,决定不再被动应对。
她飞速后退几步,挽了一个剑花,扬起一把碎屑,将那厚厚一团尽数洒向常善由,想要封住他的视线。
常善由站在原地,没有什么反应,等到那团碎屑快要糊到脸上,才将手中的短剑一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