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27)

“我可能会死掉的，你根本没有备用计划。竟敢拿本姑娘的命赌，给我滚。”

女人啊，真善变。

~

夏秋之交，一阵风吹入，原本拉起的窗帘被掀起一角，阳光撒入正值午休的教室。

回过神时，教室里空荡荡的，其他人都去哪了？

补习、运动、聊天，学生们似乎永远有做不完的事情。

整间教室成了两个人的独享空间，我和她。

早上她突然叫住我，到后来又什么也没说，叫人放心不下。

印象中今天的少女一直环抱双臂趴在桌子上，睡着了？还是身体不舒服。

“你还好吗？”

说话的声音略带颤抖，不过经过掩饰她应该不会发现。

太久没对话，过于紧张了。

少女依旧趴在桌上，只是随着声音转动脸颊，白皙漂亮的侧脸让人不舍得移开目光。

她似乎在回应我的关心，只是呢喃的低语下，我一个字也听不到。

没办法只能在她前面的座位坐下。从未体验过的视角下，少女的可爱愈发凸显。

“不舒服吗？”

少女没出声，却以摇头作为回应。

与少女的距离为平生最近的一次，她的呼吸声清晰地穿透操场与楼道的喧腾直入耳畔，我与她之间触手可及。

这一辈子大概只有一次机会，不把握住就会抱憾终身。

鼓足毕生勇气的我，将手伸向少女，在她的头上轻拍，她并没有抗拒，只是把脸埋入双臂中，看不到表情。

“冬当时。”

也许是自我感觉良好，我认为自己的名字还是蛮好听的，她念出来更是。

“我在。”

“你不要走，好不好。”

“需要我做什么吗？”

少女没再回答。

又一次从梦中醒来。

痛，相较过往，更痛。

所以，那一天你到底要对我说什么呢？

初次约会

【今天实在太感谢你了，要是没有你，我都不知道会怎样】

【不用客气的，你没事就好】

秒回。他在等我，发消息给他？

【你的手机修好了吗？要不然我赔你一台新的，款式随便你挑】

【我家里备用的手机很多呢，正巧借机会把手里的替换掉】

【你这样说，我怪不好意思的。请问，明天你有时间吗？我想要当面向你致谢】

【你等等我看一下训练计划……】

……

……

原来等待是这样漫长难熬的事。

时钟滴答滴答地走，这时候冬当时在做什么呢？

信息提示铃，将思绪拉回。

【明天的训练安排在下午，所以上午有时间】

【我们在哪里见面？】

【在潞桥怎么样？】

潞桥？哦，今天被推下去的那座桥。

把时间约在十点钟，放下电话，迫不及待的拉开衣柜。

我该穿哪条裙子？白色的还是红色的，要不干脆穿吊带吧，不过是不是太暴露了，对母胎单身的春晓诱惑力太大。

内衣要穿他喜欢的蕾丝款吗？不对，我现在没有那么成熟的内衣，全部是素雅可爱的学生风格呢。等等，我在想什么呢，又不会穿给他看。

我只是要见他一面，当面好好道谢。

镜子里的我，傻傻的合不拢嘴。

情不自禁的把衣服抱在怀中，余光瞥见散落在床上的秋季校服，冬当时的校服……还有我的……校服。

咦？！

刚刚翻衣柜把校服随手扔在床上，两件校服混在一起了。已经晾干的衣服没有丝毫差别，磨损造成的旧痕固然并不一致，可那件才是我的呢？

衣服上会写着名字吧，我的没有写，冬当时这样的小气鬼一定会写，因为怕丢嘛。

……

怎么可能写啊，又不是小学生。

尺码，尺码一定不一样。

慌忙拿起两件校服做比较。

冬当时是男生吧，为什么会穿M码？一个男生应该穿XL码，最低限度也是L码。S~M码是女生的特权，为什么你要凑热闹。

简直要哭出来了。

等意识到我和冬当时竟然是一个身材量级，眼泪不自觉地向下滑。

我好胖。

额~~~

只能这样了，别无他法。

既然我看不出来，他也一定没有办法，咬紧牙关一条路走到黑。

虽然概率仅有50%，但是至此以后看到冬当时穿秋季校服，就不免会想起，他在穿我的衣服。反过来说也一样啦，完蛋，已经不能直视这件校服了。

醒过来时，怀中抱着校服，以这样的方式入睡，看来两件衣服无论如何都不可避免的沾染了我的味道。

如果他跟我啰嗦，就把他也从桥上推下去。

不过，他似乎不会游泳？得找个人能把他捞上来。

慵懒的走到洗手间，拿起牙刷，挤上牙膏。一面刷牙一面想象着，冬当时在水中挣扎的画面，真期待啊。

不对啦！

今天要和春晓约会，满脑子想着那家伙做什么。

我要抓紧洗漱，化妆换衣服。

结果辛辛苦苦吹好的发型和昨晚好不容易挑选出的衣服不搭，换了两三套衣服后，风格是一致了，不过展现的效果太成熟了，感觉年纪一下子涨到了20岁。

还是清纯一些比较好，否则让春晓误会就麻烦了。

白色碎花连衣裙，淡雅的妆容，蓬松丝滑的秀发，最后穿上高跟鞋，完美。

再次穿上高跟鞋的心情和少女时期截然不同，当初向往可以使自己变得成熟美丽的鞋子，如今只是深深感慨，这分明是刑具。

没有女人会真心喜欢穿高跟鞋，穿上的理由只是因为喜欢其他人投来赞叹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