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44)

芝麻冷静的分析，颇像是高端奢侈品店的店员见到误入店内的工薪族，道理没有错，只是被轻视仍然让人不爽。真想爽快的掏钱，让他立刻露出谄媚的笑容。

偷瞄饮品价目单。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坐在吧台位，芝麻递过一杯清水。之所以说是清水而非通常的白开水，因为亲眼看到，他拧开水龙头接出来。所以我没有称其为自来水已经很克制了。

“我要投诉你，哪怕这家店的老板是坏心眼的奸商，也一定乐于见到可以扣你工钱的机会。”

“那是过滤之后的直饮水，我们好赖是咖啡馆，不可能把自来水端上桌。斤斤计较长不成合格的大人，冬学长。”

为了证明所言非虚，芝麻说着给自己接了一杯，淡定饮下。

“难得我过来找你玩，拿出学弟毕恭毕敬的态度出来。”

“我还正在奇怪呢，打工狂魔冬当时在假期放弃打工，那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跟夏学姐有关？”

芝麻的敏锐程度，常常让我感到他是否作弊，提前翻开了命运的剧本。

不想提起那个让人担心的家伙，不然又要被眼前的学弟说教。

“你怎么知道我打工的事，难不成偷偷监视我，总之别说是你掐指一算。”

“冬学长可是现今学校第三号热点人物，关于你的日常行动轨迹，可以说没有隐私可言。”

高中生这么无聊吗？跟踪尾随什么的，太变态了，好可怕。

“第一位毋庸置疑，那在我之上的第二位是谁呢？”

“当然是公认身材最好的陈思涵学姐。”

我点头肯定，那个人的身材，确实能轻而易举的勾起男性产生下流的念头。

等芝麻彻底忙完已经是半小时后，我们面前摆着两杯清水，寒酸的对面而坐。

“虽然回到现在的生活很轻松，可是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还忍不住会想回到正常的时间里逃避眼下的麻烦。”

芝麻眼神疑惑的看着我，试图引导我继续讲下去，不过我已经下定决心不谈与夏如果之间的矛盾。见我无动于衷芝麻只好顺着话继续说。

“如果有可能你会回去吗？我想大概不会吧，假如你回去了，夏学姐岂不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我存在或者不存在对她来说影响不大。并不是说我不在了对她更好，只是我没那么重要，她身边有那么多人，总会填补一个人的空缺。”

“你在期盼我纠正你吧，在你心里真正想听到的言论，是否认你不重要的说法。很遗憾你对夏学姐而言是否重要的答案，只有她本人知道，甚至她也无法给出确切的结果。大脑透过言语所能表达的无外乎真相或谎言，心就不一样了，它痛的时候没办法被自我安慰、被外界缓解。所以我常常想，人的嘴似乎是为了说谎而存在，骗人、骗己，独单心灵自有答案。”

“原以为我说话就够令人厌恶的，相交而言还是你更胜一筹。”

“我们本就是一类人。会拼命选错的那种人。”

芝麻再一次提醒着不争的事实。

店门被推开，这家店的老板姗姗来迟。

“昨天的事，太感谢您了。”

我起身向她致谢。她似乎想起来什么，在随身托特包中一阵翻找，最终掏出一张结账单递到我面前。

“你看看这件外套，按照原价付给我，还是去把衣服要回来。”

我已经下定决心不再与夏如果产生瓜葛，只是结账小票上的金额，令人感到一阵眩晕。

“请问能打工还债吗？”

老师她接过芝麻递上的冰啤酒，一饮而尽，露出畅快的笑容。

现在才11:20吧，接下来能好好工作吗？面对一脸淡定的芝麻，显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

“我很喜欢那姑娘，两个都很喜欢。”

两个？我只听见夏如果和其他女生吵架，恰巧遇到老师和阿杰，便拜托他们帮忙处理。因为非常的信任两位，我就没再关注。按夏如果的说法，吵架升级到打架。

“给老师添麻烦了。”

“……不，应该是喜欢三个人呢。”

老师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答非所问的态度，让人摸不着头脑。

“真不愧是您啊。”

对面前的女人，发出由衷感概。

离家出走

“你最近是不是不怎么参与到女生们的聊天当中。”

“谁让她们聊的话题那么无聊，电视剧的结局啦，明星绯闻啦，对于已经知道答案的人，太没意思了。”

“你该不会忍不住剧透吧。”

冬当时僵住的动作，明显被吓到。

“怎么可能，告诉她们喜欢的男明星塌房后悲惨的境地，一定会被撕碎。”

我的回答令冬当时颇为满意的点头，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该不会他认为这其中有他的一份功劳。这个笨蛋。

~

我又梦到他了，这一晚已经第三次了。

我们应该是绝交了吧，毕竟我说了那样的话。

可梦中的他，记忆中的他，无不是在笑着看向我。

不讨厌他的话，就不得不讨厌自己。

嗯，我讨厌他。

讨厌冬当时。

时钟转动的声音，在凌晨4:00显得格外清晰，持续一小时后，天蒙蒙亮，窗外有微光照射进来。

心情愉快是保障肤质的关键。看着镜子中脸上暴起的痘痘，绵绵的恨意翻涌。

那个夺走春晓的女人到底是谁，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怎么样？我仍没做好开口询问的准备。

……今天已经是第7天了。眼看假期结束了，阿秋还是没有回复我的任何一条消息。每天都有发200~300字的小作文，哪怕是谈恋爱闹别扭也该有个回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