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时(98)

骗子。

“夏如果同学在吗？”

心烦意乱的时候，冷不防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下意识举手起立。

“你过来一下。”

~

上午9:30分。

我奔跑在马路上，顾不上路人异样的目光，全力冲刺。

要死了要死了，这下子死定了。

孟兰那个死丫头，明明叫她帮我看着时间，这下迟到半个小时，不知道还能不能赶不上夏如果小提琴比赛入场了。

拦在我面前挡住去路的只有红绿灯。停在路口，趁机大口喘着粗气。

“冬当时。”

“你跑的气喘吁吁的，出什么事了？”

从身后发出的声音格外耳熟，令我本能的产生道歉的冲动。

“对不起，我不该在学校里跑……”

呃，我没在学校啊。

既然我不在学校里，那么她们两个怎么会凑到一起？

“冯老大，苗老师你们这是？”

两位班主任同时出现，好像在刻意针对我一样。

“我们是师范大学毕业，老冯大我两届，周末出来逛街需要向你汇报吗。”

苗老师的口吻充斥着不满。一句话却把来龙去脉解释的清清楚楚。

我低头连忙认错。

“你还没说发生了什么事。”

“夏同学今天小提琴评审比赛，我们约好去给她加油。”

冯老师强大的压迫力下，我不经思考说出实情。

“少男少女之间的爱情，真是浪漫。”

“别幸灾乐祸，这两个可都是我的学生，班上的学生谈恋爱……”

冯老师捂着脸，无法辨别上扬的嘴角是痛苦还是偷笑。

“虽然不是两位想的那样，但我现在没时间去解释，再不赶过去夏同学就要入场了。”

向两位鞠躬后，我俯下身准备一口气冲过马路。

“你该不会打算站在音乐学院附中门口，隔着围栏远远吶喊~请加油。”

不然呢？无暇理会苗老师的嘲讽。

绿灯亮起，深吸一口气，继续全速前进。身后传来苗老师轻蔑的笑声。

“到比赛现场加油不是更好。”

原地跳跃到达减速的效果，双脚落地即刻反向冲刺。再次回到两位老师面前，感觉她们的样貌眨眼睛慈祥和蔼。

“请您务必带我进入校区。”

苗老师食指指向我，邪魅笑到。

“求我。”

“求您了，无论多么过分的要求我也接受，只要能让我赶上夏同学的比赛。”

双掌合十，低下头，鞠躬到90°。

“求我……也没用啊。”

明白被戏耍，我以能展现出来最轻蔑的眼神看向苗老师。

“想进音学院附中，要看老冯的态度，现在附中的教导主任可是她初恋男友呢。”

轻蔑的眼神顷刻间化作亮闪闪的期盼目光。

一旁边冯老师发出悲鸣的叹息声，幽怨的瞪着苗老师。

“别让当年的遗憾，在孩子们身上重演。”

在苗老师持续的煽动下，冯老师不情不愿的拿起手机。

~

“你就是夏如果？”

问话的男老师戴着黑框眼镜，头发梳的一丝不茍，看上去文质彬彬。

“是的。”

说着，递上我的参赛证证明身份。

男老师看了一眼，从口袋中掏出一台手机递给我。

“有人捡到你的手机，让我还给你。”

“咦，可是我……”

摸向披在肩上的外套口袋，手机还在啊，而且这台手机与我的不是同一型号。

尽管心存疑虑还是接过手机。

这台手机好眼熟，点亮屏幕，壁纸是电影中我穿白色连衣裙的剧照，空白的位置写着：

【你是最棒的】

冬当时，你个死骗子。还说什么过了十二年早忘记了……

哒哒哒。

背后的玻璃传来敲击声。随声回头望。

“我没有参赛证进不去，所以我就站在这里不动，等你比完赛出来到这里好不好？”

这个笨蛋，不知道阳光中午阳光下有多晒吗？不知道问多余的问题很蠢吗？哪怕是笨蛋不知道这些，也总该明白，演出的妆容哭花了会很难看。

~

当天晚些时候。

“秋同学，把剧本中老师的角色稍稍润色一下，要一个恶毒阴险狡诈的形象。”

“有这个必要吗？”

“当然，全部是为了凸显女主角的不幸，成年人世界带来的冷漠不容忽视。”

正当我们被冬当时义正言辞的说辞打动时，他露出阴险的坏笑，拿出手机对着电话另一边的人侃侃而谈。

“苗老师啊，我们要拍一部电影。哦，这件事您知道了啊，是是是，还得仰仗校方的支持，您说的没错。……我作为您的学生，刻意为您争取到了一个角色，请您务必帮忙出演。好好好，太感谢了，咱们拍摄的时候见。”

不像是表演

不出意外，省级比赛的结果与上次一致，我仍旧拿下第一名。

那之后冬当时近乎报复性地加快拍摄速度，平日里室外光线不足就转室内场景，有时候一天转三个场景。周末更是从太阳升起直至落山。如此持续到11月底。

半数以上的成员由身体到心灵临近崩溃的边缘。现在仍然充满活力斗志的三个人，不用我说也能猜到。背地里连小豆子都忍不住吐槽，三个‘秋飒’的工作环境，一片漆黑。

而在我看来阿秋很克制了，反倒是冬当时愈发暴躁。甚至罕见的与梅玖姐产生冲突，好在他立即冷静下来，否则免不了我再教训他一番。

冬当时这个人缺点多到不计其数，为数不多的优点要数做菜好吃和他近乎于偏执的责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