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冰予我[花滑](6)
... ...一定要见到啊。
最后的短短几步路里,裴予肃出色的脑洞已经发散到天外了,幻想出的可怕设想已经让他后背又出了一层冷汗,心跳频率随着和教室距离的拉近直接呈现指数相关,真正的心脏快从嗓子眼跳出去了。
好在,好在。
第一眼,裴予肃没在自己同桌的座位上看到人的时候都恍惚了一下,好在下一秒他就在班长桌边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冉森还是那个同样的打扮,校服规规矩矩的穿着,两边领子都板板正正的压得溜平。
她好像一直对周围环境的变化十分敏锐,裴予肃感觉自己看过去的时候她也看过来了,好像还笑了一下。
也可能没笑。
他交完作业就回到自己座位上坐着了,两只手往校服袖子里一伸,一个标准的农民揣后把脑袋架了上去。
这是早自习的例行困顿时刻。
今天不太一样的是,他的袖子里带着几管药膏。
还是不送了吧。
她脸上看起来干干净净得也没什么伤,走路姿势似乎也没什么变化。而且,好像也没有要跟他挑明那天事情的意思。
他坐在那里兀自在脑海里揪花瓣,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已经盯着冉森发呆了许久。
冉森问完了题,回头一看自己同桌那副罕见的有些迷糊的样子,觉得有点好笑。
她都一路走过去了,自己同桌还发愣地看着自己刚才站的地方,那双漂亮氤氲的桃花眼赔上这迷茫的小眼神,实在有点可爱。
冉森没忍住,上手捏了下他的脸。
裴予肃吓了一大跳。猛地往后面仰了过去,要不是他自己平衡能力绝佳并且坐在最后一排,这就得连人带椅子翻过去。
捏脸的动作实在有些亲近的意思,裴予肃感觉自己脸上那一块都有些发烫,冉森倒是老神在在地站在原地,屈起两根手指敲了敲桌子,又摊开手。
“让我进去啊。还有... ...你要给我的东西呢?”
... ...
裴予肃真是一直到上课都没想明白,冉森到底是怎么知道自己会给她带药膏的。
冉森显然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自己哼着歌儿把药膏收好,踩着桌子让凳子的两条前腿悬空,在空中一晃一晃地。
看得裴予肃心惊胆战。
不过... ...裴予肃感觉得到,冉森在和他的相处中,放松多了。
虽然没有什么具体动作的转变,但就是在相处中,仿佛有什么僵硬的桎梏被打破了,有轻松的气息在其中流动。
裴予肃扒在桌边感受了一会儿,得出结论:冉森唱歌还挺好听。
这个完美的借口他惦记了两节课,终于在课间操的时候,抓住了机会主动破冰,成为了他和冉森继续沟通的桥梁。
“谢谢,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夸我的。”冉森笑了笑,有些莫名地看他一眼。
“不过其实我吉他弹得更好,等哪天我弹给你听。”
“哦... ...好。”裴予肃拖长了声音回应,然后在差点又被带跑偏之前及时把话题带回正规。“对了,我之前还想问你... ...”
“我没事。”冉森似乎能预知一样,又抬手捏了下他的侧脸。
“一点小问题而已,我已经处理好了。你那天做得很好。”
“还有。”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突然抬头,展现了一个裴予肃第一次在她脸上看见过的、几乎可以称之为明媚的笑。
“再次感谢,你的药膏。”
训练
那天裴予肃勉强表示自己相信了冉某人的说法,但其实私下里还是暗自留了个心眼。
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里,冉森一直都是正常的上下学,甚至会特意和他打个招呼再走,端端正正的一步步踩在人群熙攘的大道上。
裴予肃提心吊胆地看了她小半个月,确认没再发生什么意外,这才算是放下了心。
他和自己同桌的关系也算是彻底亲近了起来,具体表现在,他们现在会默契地在放学前传上一小会的小纸条。
冉森往往会写得飞快,字迹自然就不像她在作业本上那么端正俊秀。能勉强看得出个数,都算是裴予肃这个同桌近水楼台。
“是的,我会辨认冉体。”课间的时候,一点点品着瓶盖里面牛奶的裴予肃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你们也可以称我为‘冉体大师’。”
然后他就被他的同桌敲了一下脑袋,不痛,打闹的力度,但裴予肃还是夸张的哎呀了一声,并以此借口,多要了他同桌半瓶盖奶。
“你知道的阿sir,我还在长身体呢。”裴予肃眼巴巴地看着冉森豪迈地把剩下的牛奶一扫而空,满脸遗憾地收回了脑袋。
“... ...是你一开始自己跟我说,你很喜欢吃,但一天只能吃多少多少。”冉森有点无语。
“我今天已经额外给了你半杯了... ...你到底能吃多少?最好给我实时更新一下数据,谢谢。”
然后裴予肃就笑。
他发现冉森真的是一个很认真的女孩,她也因此有时候听不出来别人是不是在开玩笑。
可能有的热会觉得这样不好,但他觉得好可爱。
真的好可爱,他喜欢这样的性格,他有的时候特别喜欢看冉森皱着眉头认真思考对方是不是在开玩笑,往往这个时候,冉森本就漂亮的脸显得有一种十分独特的魅力。
认认真真的,干什么事情都很认真。不能说是古板或者死板,只是认真。
冉森真是一个太有意思的女孩了,你以外她死板,她能单手拎着书包对打四个小混混,可你要说她叛逆,她还真的做什么都特别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