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救我!(49)
冯又又把脑袋埋进枕头,消极抵抗。
贺不疑偏手贱,拔一拔她头发、揪一揪后颈皮。
冯又又装死。
贺不疑停下了小学生行为。
卧房只设计了灯带,光线柔和的绕房间一圈,烘托出柔和静谧的氛围。
他看她就那么软软小小的一摊,趴在床上,有些想笑。
她让天马列那一堆亲密行为和时间,第一个月只能牵手,第二个月才能拥抱……可是,现在,她毫无防备的趴着,头侧枕在他膝边,碎发拂过他的手指,难道不比那些都要亲密许多?
她但凡认真想想,都会发现,手是牵过的,拥抱也是有过的,很多身体上的接触,他们没有避讳过。
但她没有想到,说明,她一点儿没往心里去。
除了呆子,还有什么词更适合她?
贺不疑摇了摇头,叫了她两声,“你有没有不舒服?”
冯又又用后脑勺写着:你看我是舒服的样子吗。
反正她也不抵抗了,贺不疑自己去翻了翻她的衣领,扫了一眼——没有出新的红疹。
控制变量,虚拟情景;设定目标,转移注意力,另外,还有安全阀在场。
这种方法是大胆但稳妥的。
贺不疑心中如是评估。
他满意了,拍一拍冯又又的背:“今天不错,下次继续。”
“我请问,这有什么好玩的……”冯又又有气无力。
贺不疑:“好玩,你不懂。”
他也知道她累麻了,“你自己去洗个澡,别就这么睡了。”
“听到没有?”
冯又又闷闷的哼了一声。
贺不疑还不走,想了想,“壁球你不会,以后我们打网球?”
一定要打一个能不能打他啊!!
“不说话就默认了。”
贺不疑收获了一个枕头,被砸的那种。
他于是停下可恶行为,走出卧房。
……
房门关闭,冯又又的活力值很缓慢很缓慢的回升。
一边回升,一边骂贺不疑。
什么神经病爱好,简直了……
怎么会有人喜欢玩这种,他是不是——
突然感觉哪里不对。
冯又又抬起头,大睁眼睛,如果可以具象化,那瞳孔里应该有个“!”
—
晚上来了活,机构发了份文件给贺不疑,他坐在客厅里,审阅和讨论到很晚。
算一算,今年开年起,他基本没有在午夜前入睡过,要么是工作,要么是交际。
创一代不好当。
工作结束时,眼睛有些酸,他滴了眼药水,稍作休息,上楼洗漱。
水声响起来、歇下,他换了浴袍出浴室门。
这时,忽听有人小声叫他:“贺不疑!”
这里只住了两个人,除了冯又又还有谁。
贺不疑在走廊,转过头去,见冯又又房间地面门缝露出一线光,她的声音就从里面传出来。
他以为她应该累昏了才对:“你怎么还不睡?”
冯又又说:“在等你。”
贺不疑拧门,却没拧动,她从里面反锁了。
“就、就在外面,我们这样说话,”冯又又小声道。
贺不疑心念一转,皱起眉,难道还是不妥吗?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让我进去看看。”
“不不,没有,你就在外面,”冯又又道,“我是想和你说话……”
“你、你心里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贺不疑疑惑。
她在说什么?
冯又又的声音细弱:
“你怎么会有那种爱好?你看过医生吗?”
贺不疑:“………………”
因为角色扮演,她觉得他是不是心里有病。
真是企业级理解。
刚要扶额,却听她说:
“我这样,是我妈妈总打我,但你,你怎么会有那种爱好?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你不喜欢你自己吗,不想做你自己吗?”
贺不疑顿住。
冯又又是想,贺不疑的性格,连表白都不敢,说明这个“爱好”很“严重”。
已经不是逗她好玩的性质了。
他为什么要扮演别人?能收获什么心理补偿吗?还是有什么心结呢。
她小声说:“你多好呀,你那么厉害,聪明、健谈、有责任感,好像没有你不会的事,像太阳一样。”
在各种场合能用各种语言流利应对的贺总,难得被卡住了。
本该啼笑皆非的理解,在这一刻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你还在吗?”冯又又隔着门板问。
她好像是坐着的,因为来声的位置很低。
过了一两秒,贺不疑跟着坐在地板上,低声问:“你不睡觉就在想这些吗?”
“嗯……嗯!”
“那为什么不能开门?”
谁晓得你还有什么奇怪的play,才不要。
好像听见了冯又又的内心独白,低低的笑声传进来。
四下温暖,地毯柔软,隔着薄薄一扇门板,他问:“冯又又,你不生气了?”
“这、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对正常情侣来说,都是很平常的事情吧。
四下那么安静,贺不疑仿佛都可以听见那边浅浅的呼吸声,回响在了他心间。
贺不疑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说:“是我的问题。”
“啊?”
他的问题是他真的有些可恶。
把训练包装成恶作剧突袭她,以她的反应为乐。
但他不能叫停。
贺不疑低声:“又又,下次想这样‘玩’,我提前和你说好不好?选你喜欢熟悉的场景,不要很多陌生人,你觉得不开心了我们就停下来。”
所以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