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镜之路(219)
宁野与他对视,他眼中欲望灼热,却带着一丝不安。像是生怕面前的人不是她,而是其他的什么人。
她想起在魔族那会,纯狐卿剥去指甲那次,好像也有这种不安的情绪。可他掩饰得太好,现在回想起来,他那次应该也是遇到什么,所以才会亲着亲着就要看一眼是不是她。
确认是她。
只是她。
眼眸中的阴霾才会散去,露出汹涌的欲念。
“我们……慢慢来?”她试探着问。
纯狐卿读懂她的言下之意,眼中雨雾渐浓,他们绕到后门进了最近处纯狐卿房间。
暖融融的房间里。
她利落解下覆盖在他身上的裘衣。
一咬牙,解开腰带。
白皙如玉的肌肤在如此昏暗的屋内都微微泛着薄淡的光。
宁野把他推到床上,却没有剥下他的上衣。
纯狐卿全程被她引导,脑袋磕在略硬的枕头上,忍不住轻哼。
“疼吗?”宁野担心自己下手太重,忙伸手去揉他后脑勺。
指尖穿过柔软银发,又是揉又是捏,舒服得狐耳弹出,尾巴也露出来,缠上她。
“不要揉了……”他有点心急,吻上她的下巴,“下一步,下一步该怎么做?”
“……”她就没见过这么主动的。
宁野封上他的唇,耐心地吻了好一会,觉察到他的变化这才解开最后一道封锁,覆上后缓缓行动。
她担心他禁欲太久不适应,异常温柔地去吻他耳边。
从额边到鼻尖,再到下巴和喉结。
纯狐卿被她按倒时浑身颤抖,忍不住溢出声音。
“快点……”他嗓音沙哑。
窗格撒入的月光照在床侧。
他脸上像擦过浓烈的胭脂,眼尾脸颊烘地发红发烫,甚至鼻尖亦有点红。那双漂亮的异色眼眸,不复清明,朦朦胧胧的像隔着漫山大雾。
宁野边吻边安抚。
终于。
山雾凝成水气。
他忍不住咬在她手臂上。
昏昏沉沉间,神智几乎溃散。
气息弥漫开来,掩去他屋中熏香。
他失神地半阖眼,第一次体会到如此极致的快乐。
宁野安抚地吻他。
缓了好一会,他才松开咬住她的手臂。
唇与衣物之间清浅银丝拉出。
他好像听她说了什么,清理干净后她替他盖上被子。
院中有水声传来。
纯狐卿浑身发软趴在床边去看,很想问问她。
能不能再来一次?
又怕她觉得自己放/荡,硬生生忍住。
把纯狐卿放倒。
宁野立刻把灶房里剩下的甜酒伪装成水拿到前院,一边喝酒一边吃菜。
纯狐卿情意绵绵地望来。
她面不改色道:“快去睡吧。”
“那……晚上一起吗?”纯狐卿黏黏糊糊地问。
“……再过段时间吧。”她怕x尽人亡。
纯狐卿禁不起逗,一逗就闹着要这要那。
死狐貍虽然害羞,但学得飞快。
再过些时日,她估计得去烟花场所进修,学些新花样。
但依着纯狐卿的性子,似乎不是能太快接受新把式的……保守狐貍?
宁野被这组合在一块的四个字逗笑。
纯狐卿被拒绝。
默默躺回床上。
再过段时间就过段时间吧。
反正不急,她伤还没好。
这边战况结束,进展良好。
另一边出门的二人还没回来。
都快子时,宁野才远远瞧见从远处走回的二人。
裴司程曜都喝了不少酒,手上还各自挎着带着爆竹春联一类玩意。
裴司还算有意识,对程曜咕咕哝哝两句像是要吐。
然后……
他就真去一旁吐了。
这是喝了多少?
程曜没人扶,径直栽倒在雪地中。
宁野忙放下酒杯,走过去把人从雪地里捞出来。
“你这是喝了多少?”她拍拍程曜的脸,“醒醒。”
程曜异常兴奋地笑道:“我没喝多,我想打雪仗!你陪我。”
“好……”一个字刚说出口。
雪块立马从旁呼过来。
吐完清醒些的裴司走回来。
看到雪地里打成一团的两人,脑壳痛。
漫天雪点飞舞。
雪球迎面而来,砸在裴司脸上。
两人不知道谁发出放肆的笑声。
已是深夜,四下无人。
她们的笑声爽朗,在寂静的雪夜里异常清晰。
纯狐卿半梦半醒间被窗外动静闹醒,披衣起身去看。
不得了。
家门口两个醉鬼和一个重伤未愈的打成一团。
原本平整的雪地被她们又踩又踏,雪球雪片雪雾将三人笼罩其间。
裴司被砸得满头满脸是雪,那二人还嫌不够,笑闹着把他按进雪地,捞一把雪塞进他的后衣领。
被冻得一激灵的裴司立时反抗,三人近距离用雪打砸对方。
“……”
这三个加起来也快有一百岁。
怎么还如此幼稚?
“你们……!”才吐出两个字。
纯狐卿就被糊了满脸雪团。
他被按进雪地,后脖领被拉开,塞进来一坨冰凉。
纯狐卿当即炸毛,加入裴司阵营,对抗两个霸王。
四人打得难分难解。
连重新下起小雪也不知道。
他们浑身冒着热气,脸被冻得通红,双手抓雪就是干。
其间亦有误伤,高亢的笑声间或夹着骂骂咧咧,飘向远方。
闹到后半夜。
四人打雪仗打得精疲力尽,头发都被打湿不说,连身上的雪都融化成水,头发丝湿哒哒地粘在脸上,披头散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