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苑(33)
和之前口口声声说喜欢的那些不同。
她对着那些人装可怜,博关注,虚荣心作祟,得到了就弃之如敝屣。
其实我们都只有对自己最亲近的人才会真正的表达满与不满。
只可惜,他最后也没读懂。
我记得那场赏花宴。
也不由叹一句命运弄人。
人生若只如初见。
一位长相俊朗的小郎君当场向夭夭示爱。
当时我就在夭夭旁边,目睹全程,却怎么也想不到,这会是多年以后一场孽缘的开始。
也记得是从那以后李伶儿开始模仿夭夭。
时间太过久远,久的都快让人忘记,从前好像不是这样的。
初见李伶儿,她娇俏,虽骄傲自满但有礼有貌,并不轻视他人,所以夭夭才总说:“果然,不能相信任何人说永远,哝,这妖孽就是最好的例子。”
或许只是境遇不同,心境发生变化。
夜晚,我与楚如榆谈及了李伶儿求情的事,他告诉我,他已经知道了。
楚如榆说道,刘思贤畏罪自尽的消息已经在朝堂上传得沸沸扬扬。
“这事透着古怪。”
他与什么人有勾连呢?
李伶儿又知道多少?
“子欢”他兴起叫了我的小字。
他20岁行冠礼后不久离开京城,至此鲜少见其一面,我不知他取了何字,婚礼前,问名时,才知道他的字。
“怎么?”
他字幕微,陛下亲自取的。
“涂点药膏。”我走近时,只见他已脱去上衣,俯卧在床上,旁边摆放着一盒药膏。
我轻轻拿起药膏,用棉布蘸取适量的药膏,小心翼翼地为他涂抹上药。
我的手不经意间滑过他那布满疤痕的背部,感受着那些起伏不平的肌肤。
由于伤口较深,愈合后周围的皮肤变得皱缩,留下了凹凸不平、错综复杂的疤痕。
这也导致他每逢春季气候变化,冷暖不定,风雨交加时,旧伤便容易复发。
每逢季节更替,加上最近晚上的温差变得比较大,他那些旧伤的地方就常常会痛起来,关节也会变得僵硬、肿胀。如果不留意这些症状并且及时治疗,情况可能会变得更加严重。
我记得父亲和祖父也有类似的老毛病,家中备有不少特制的膏药,我特意命人取来供他使用。
见我半晌没有动作,他关切地问:“怎么了,不会是心疼得哭了吧?没事的,已经不痛了。”他带着笑意,想要起身给我看。
我轻轻将他按回床上,继续为他上药:“我没哭,你快躺好。”
错
听兰惠说,夭夭家那个被送出去的妾室又跑出来闹事。
她本是一个别宅妇,意外怀了孕,才被纳为妾。
夭夭嫁进去前,李昃就将她发卖了出去。
为何其他妾室都留在府中,却唯独将她卖出?据我所知,她心思缜密,并且育有子嗣。
毕竟那是庶出的长子,如果夭夭没有子嗣,他还是有可能继承家业的。
现在她突然回来,声称想要见孩子,这分明是有意要争夺一番。
然而她打错了如意算盘,以为是夭夭强迫李昃将她卖掉,但实际上夭夭起初对此一无所知。
这样的计谋毫无用处。
她直接被李昃送回了原处,并且被迅速安置到了更远的地方,最好这辈子都不要再相见。
实际上,夭夭也根本不想插手这件事,留下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我朝有明确的法律规定,将妾室提升为正妻是会受到法律惩处的。
即使她去世了,正妻的位置也不是一个妾室能够轻易动摇的。
至于他府中的其他妾室,保留她们的位置也是为了夭夭考虑,以免她被冠上妒妇的名声。
如果夭夭得知这一切,她大概也不会太过在意,因为她不会让自己陷入内宅的争斗之中。
妾室如果愿意离开,李昃会放她们自由,如果选择留下,只要她们安分守己,也会得到充足的供养,不会挨饿,生活依旧比普通百姓家要好得多。
但如果她们不安分守己,李昃也有相应的应对手段。
至于那个庶子,他还小,还不记事,由夭夭抚养。将来无论夭夭是否生下嫡子,她都将是家中受尊敬的祖母。
要是念及养育之恩也好,无情也罢,无论如何都要敬着她。
生在皇室,又岂是一个只知吃喝玩乐的纨绔。
当今天下男子能为女子谋划至此已是不易。
在我看来已经超越了京中大部分男子。
我向来厌烦勾心斗角,从小生长环境,想寻一个像父亲对母亲一般待我好之人,可也深知实在难得。
本该是会世俗的寻一个各方评估后觉得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嫁了,安稳度过余生,临了还有姊妹做伴就好。
期望太高,就干脆不再抱有期待。
他们都说,我是最乖巧懂事听话的,可这又何尝不是对我的规训呢?
我没有陆灼灼的勇气,可以在不遇良人终身不嫁,没有夭夭的果敢,可以凭借自己闯一番天地,没有兰惠开朗率性,也没有芽芽那般纯真可爱。
明明平静的外表下是一颗敏感的心,会钻牛角尖,一边觉得觉得没有什么抱负,又想改变什么,别扭得把喜欢说成不喜,总要人猜。
骨子里还带点冷漠,又同理心极强。
像两个不同的个体,但这都是我。
但现在我相信或许我也可以改变许多,用自己的方式。
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天空中没有一丝云彩,炽热的太阳高悬,使得树木都显得有些萎靡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