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20)
裴砚知盯着那些衣服看了一会儿,对阿信吩咐道:“去那个香料铺子买些香料回来给她。”
“啊?”
阿信着实想不到大人最终竟会说出这么一句,一时愣住,傻傻道:“铺子里那么多香料,小的也不知道娘子要买的是哪几样呀!”
裴砚知皱眉瞥了他一眼:“每样都买些不行吗?”
阿信:“……”
行。
二品大员出手就是阔绰。
反正不是花我的钱,把香料铺子买下来送给娘子我都没意见。
不过话说回来,大人这是因为不能奈何大太太,才要拿香料安慰穗和娘子吗?
唉!
救命之恩呢,也只能这样了。
阿信暗自叹气,正要走,又被裴砚知叫住:“顺便再买些消肿的药膏。”
阿信:“……”
大人对谁都是一副冷血心肠,唯独在娘子面前,倒像个救苦救难的活菩萨。
真是奇了怪了。
阿信带着一大包香料回来的时候,穗和已经服侍裴砚知用过午饭。
裴砚知看了看那些香料,让他连同药膏一起给穗和送去。
阿信拿着东西去西院找到穗和,告诉她这些都是大人特地让自己买的,说完又鬼使神差地补了一句:“大人说委屈娘子了。”
穗和有点反应不过来,接过香料和药膏,慢慢红了眼眶。
“我知道了,劳你替我谢谢小叔。”她低头哽咽道。
阿信见她要哭,又在自己面前极力忍着,便识趣地告退离开,回东院去向裴砚知覆命。
裴砚知歪在窗前的贵妃榻上微眯了一会儿,被阿信叫醒后,立刻恢复了精神,直接起身出门又去了都察院,对于阿信说穗和收到香料和药膏感动落泪的事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阿信实在猜不透他的心,想着这件事兴许就这么过去了。
结果裴砚知当天下午就写了一封奏摺,进宫去向皇帝告状,说安国公教女无方,纵容国公小姐在大庭广众之下口出狂言,给朝廷二品大员泼脏水,如此恶劣行径,应当严惩以儆效尤。
皇帝大怒,当即命人传召安国公,当着裴砚知的面把安国公劈头盖脸一通训斥,罚了他三个月的俸禄,勒令他回去好好管教女儿。
安国公丢了一个大脸,火冒三丈地回了家,让人把宋妙莲找回来,一通训斥后关进了祠堂。
穗和脸上的红肿到下午才渐渐褪去,她调制了薰香,在天黑之前把裴砚知的衣服都燻了一遍,然后迭得整整齐齐,分门别类收入衣柜。
晚上,裴砚知回到家,见院子里的衣服都已收起,便信步走去卧房,开启了衣柜。
柜门一开,淡淡的檀木香气扑鼻而来,还是他最熟悉的味道。
自从穗和住进来之后,他的衣服都是用这种香薰的,但他从前并未在意,以为是穗和从外面买的现成的薰香,直到今天才知道,这香是穗和亲手调制的。
难怪味道这么特别,就连他在宫里偶然见到太后,都被太后问起薰香是在哪儿买的。
幸好他让阿信把所有的香料都买了一些,才能制出一模一样的薰香来。
这样的话,就算其他的浪费了也是值得的。
“大人,娘子送晚饭来了。”阿信在外面叫他。
裴砚知关上柜门,若无其事的走了出去。
好几个时辰了,不知道那丫头脸上的伤好些了没?
第17章 今晚的小叔和平时不太一样
穗和在饭厅摆饭,听到脚步声,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身向裴砚知行礼。
裴砚知第一时间去看她的脸,见她脸颊红肿已消,那条划痕也淡了许多,便收回视线,走到桌前坐下,随口道:“今晚吃什么?”
穗和见他随意,便也放松下来,柔声道:“做了几个清淡的菜,煲了冬瓜排骨汤,还有莲子绿豆粥。”
裴砚知扫了一眼,说:“我火气很大吗,怎么全是去火的?”
穗和一下子红了脸,不知怎地,竟从他语气中听出一丝戏谑。
“我,我没注意,想着天气热了,小叔或许想吃些清淡的。”
裴砚知点了点头:“嗯,我确实想吃些清淡的。”
穗和的脸更红了些,说不上来怎么回事,就是觉得今晚的小叔和平时不太一样。
莫非为着白天的事,觉得她受了委屈,想让她放松一些?
但她很快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想。
小叔还没那么闲,特地来照顾她这么一个无足轻重之人的情绪。
她不能因为小叔帮她对付了婆婆,又给她买了香料和药膏,就以为自己有多重要。
或许小叔只是在外面遇到了什么开心事,仅此而已。
从东院回来,穗和在半道碰到了裴景修。
天色昏暗,裴景修负手站在葳蕤的花木中,脸上的表情看不真切。
穗和心想,他向来孝顺,会不会责怪自己和母亲起冲突?
怪就怪吧,反正这事自己问心无愧。
谁知,裴景修却拿过她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动作轻柔地将她揽进了怀里。
“穗和,对不起,白天的事让你受委屈了。”
穗和愣住,没想到他居然不是兴师问罪。
裴景修彷佛猜到了穗和的心,握住她的手放在胸前:“别多想,你已经受了那么大的委屈,我怎么舍得责罚你。”
穗和的手被裴景修压在心口,掌心感觉到他有节奏的心跳,整个人陷入迷茫。
他没有兴师问罪,反倒对她温柔体贴,如果换作从前,她一定会感动得热泪盈眶。
可是为什么,现在的她却只剩下满心的忐忑和警惕,总觉得这个男人温柔的笑容像一个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