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206)
穗和嗤笑一声:“是你的人,怎么你不下水救我?”
裴景修涨红了脸,尴尬道:“我也想下去的,只是小叔比我快了一点,我想既然他已经下去了,总得有人在上面接应……”
“算了吧,你说这话你自己信吗?”穗和冷声打断他,“你出去,我不需要你帮忙,如果你还有良心,不如去看看你小叔的情况。”
“……”裴景修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把伤药和纱布留下,让她自己包扎。
穗和先前被那护卫踹了好几脚,身上骨折般的疼,加上她又在水里泡了半天,整个人有种快要死去的无力感,但还是强撑着一口气给自己上药包扎换了衣服,才虚脱地倒在床上。
她想去看一眼裴砚知,奈何连手脚都抬不起来。
过了一会儿,裴景修给她送了红糖姜汤和小米粥过来,把她从床上扶起来,喂给她喝。
穗和不想让他喂,可自己根本端不动碗,只能就着他的手一口一口喝下去。
裴景修见她听话,眉眼便又温和起来,叹气道:“真想让你躺在床上一辈子,这样你就不会离开我了。”
他自以为深情款款,穗和却是毛骨悚然。
这个疯子!
为了控制她,居然想让她一辈子躺在床上。
“我累了。”穗和闭上眼睛,不想再和这个疯子说话。
她不敢想,再让他照顾下去,他还会有什么可怕的想法?
他会不会打断她的双腿,让她再也不能走路?
穗和越想越害怕,催着他离开。
裴景修知道她确实很累,便也没有强行留下,体贴地帮她掖了掖被子,端着碗出去了。
穗和惦记着裴砚知,虽然很累,却怎么也睡不着,躺了一会儿,感觉体力恢复了些,就起床去了隔壁。
阿义和几个差役守在隔壁门外,见穗和过来,关切道:“娘子怎么起来了,身上可好些了?”
穗和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的疼,却忍痛道:“我没事,我不放心大人,过来看看他。”
阿义说:“大人也还好,伤口已经处理好了,药也喂了,就是一直没醒。”
“我进去看看。”穗和说,“我会小心不惊动他。”
阿义应了,开门让她进去。
庄子上的房间布置很简陋,靠墙的大床上,裴砚知侧身躺着,睡得很沉,脸色苍白如纸。
穗和在床沿坐下,对阿义说:“你出去吧,我陪大人待一会儿。”
“好,娘子有事叫我。”阿义正要退下,穗和突然又叫住他,“水里面的杀手抓到了吗,是谁派来的?”
第192章 别动,陪我躺一会儿
阿义摇摇头,一脸遗憾:“他们水性太好,没能抓到。”
穗和也很遗憾,却安慰他道:“没关系,后面慢慢查。”
“只能这样了。”阿义说道,躬身退了出去。
房里安静下来,穗和坐在床边,低头默默看向裴砚知的脸。
不过短短两日没见,他的脸像是瘦了一大圈,即便在梦中,眉心也紧锁着,眼窝凹陷,眼下泛着青色,下巴有胡茬冒出来,看上去十分憔悴。
穗和很是心疼,伸出手,用拇指的指腹轻抚他眉心,将那皱出来的纹路抚平,又慢慢向下抚过他的脸颊,抚上他没有血色的唇。
他一定很累吧,一个人担负着那么多责任,心里装着家国朝堂,却还要承受四面八方的明枪暗箭,流言蜚语。
他从不将喜怒表现在脸上,也不将苦累宣之于口,无论何时都是那样稳如山岳,八风不动,一身正气。
没有人知道他的艰难,也没有人知道他的脆弱……
“兄长!”
裴砚知陷在昏沉的梦境中,眼前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和一张模糊的脸,虽然看不真切,他还是能认出来那是他的兄长。
他叫了一声,伸手去抓兄长的手,满心的悲凄哀痛:“是我的错,是我害死了兄长,兄长不能死,死的应该是我……”
“砚知,别怕。”兄长温声唤他的名字,揽住他轻拍他的肩,“砚知,你今天很勇敢,你已经克服了对水的恐惧,兄长为你骄傲。”
“不,是我害了兄长,他们都说该死的是我……”他把头埋进兄长怀里,像迷失的孩子想要寻求安慰。
“别听他们说,兄长是自愿救你的,就像你今天自愿救人一样,假如你不幸丧命,你希望那姑娘为你愧疚一生吗?”
“不,我不愿,我希望她好,希望她好好活着。”
“这就对了,兄长也希望你好好活着,而不是背负这个枷锁度过一生,那样的话,才是对兄长的辜负,让兄长在天之灵不安,你明白吗?”
兄长的手一下一下拍在他肩头,像小时候一样,让他感到温暖和安慰。
他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悲痛,不再自责。
兄长温和的笑脸慢慢消散:“砚知,兄长走了,你要好好活着,兄长才能放心……”
“兄长,不要走……”他伸手去抓他,却只抓到一团白雾,兄长的身影消失在白雾之后。
“兄长!”他大叫一声,睁开了眼睛。
身侧贴着一个柔软的身体,一只手在他后肩轻拍,像哄孩子一样温柔,他的脸就埋在那人柔软温暖的怀里。
“穗和?”他不确定但又很确定地叫出那个名字。
“大人醒了?”穗和听到他的声音,连忙松开他想要坐起来,脸颊浮现两团红晕。
刚刚他做噩梦,怎么也叫不醒,她不忍看他被噩梦折磨,就在他身侧躺下,抱着他假装兄长安慰他,没想到他突然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