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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253)

作者: 素律 阅读记录

沈大学士写给小叔的信,他当年只是匆匆看过,并没有带走。

况且当年的他怎么能想到有一天会和小叔走到这样水火不容的地步。

虽说皇帝疑心重,只要他告发,皇帝就会怀疑,那也不及小叔这实打实的证据更为有力,小叔完全可以说他是推卸责任,胡乱攀扯。

再者来说,如果皇帝问他为什么抄录那两份名单,他要如何回答?

答不上来,死路一条。

实话实说,还是死路一条。

所以,他是该为了保住自己放穗和自由,还是为了穗和与小叔拼个鱼死网破?

他以为他掌握着穗和的秘密,就可以拿捏穗和一辈子,可是现在,这个秘密却像一张网,反过来将他网在其中。

他这样,算不算是作茧自缚?

他当初为什么要赎穗和呢?

因为沈大学士在信中把穗和写得太过美好,因为他想从穗和身上获取一些关于科考的门道,顺便再让穗和把一身的才艺传授给妹妹,好让妹妹说门好亲事,成为他仕途的助力。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阴暗的原因,就是他不甘心总是被人拿来和小叔相比,所以才想把小叔的女人抢过来,让小叔痛苦的同时满足自己的报复心理。

可是现在,他已经分不清他和小叔到底谁更痛苦,谁更幸福?

小叔与穗和违背人伦,备受煎熬,可他们却彼此相爱。

自己与穗和名正言顺,可穗和却不爱他,想方设法地想要和小叔在一起。

所以,还是他更惨一点吧?

他是一个被心爱的女人抛弃的人,现在还要被逼着写下断绝书,将心爱的女人双手奉还给自己的情敌。

这样的话,他这遮遮掩掩,做贼似的三年又算什么呢?

裴景修闭了闭眼,只觉得一股腥热从心口往嗓子眼翻涌。

他咬紧牙关,生生咽下那股腥热,不想在小叔面前丢掉他最后的尊严。

他深吸一口气,在裴砚知对面坐下,拿起了笔。

轻飘飘的一支毛笔,在他手里却似有千斤重,他握笔的手都在止不住地颤抖。

这一笔落下,他就真的,真的,要失去穗和了。

他为了留住穗和,不惜与长公主对抗,不惜与国公府对抗,不惜与祖母对抗,最终却败在了小叔手里。

所以,从小到大那些人说的也没错,他到底还是比不过小叔。

他狠了狠心,将毛笔蘸饱墨水,艰难地在纸上写下一篇让他无比屈辱和心痛的断绝书,每一笔,每一划,都像刀子在割他的肉,让他如同被凌迟一般的痛不欲生。

裴砚知适时提醒他:“把卖身契丢失的事也写上,自立书之日起,无论卖身契能不能找回都算作废。”

裴景修握笔的手顿了顿,心里的屈辱感越发强烈。

可他不能反驳,只能按照裴砚知的要求写。

他终于写完,在末尾签下自己的名字,摁下自己的手印,红着眼睛将纸张递给裴砚知:“请小叔过目。”

第245章 俯身替她吻去那颗泪

裴砚知伸出手,一点一点将那张纸从裴景修手中抽出去。

裴景修的心也像是被抽离了身体一样,痛得不能呼吸。

一别两宽,各生欢喜。

怎么可能两宽?

怎么可能欢喜?

他不会这样认输的,总有一天,他还会再把穗和抢回来。

穗和可以不爱他,他也可以不爱穗和,但他绝不容许穗和与小叔在一起。

一日为夫,终身为夫,他是穗和的夫,穗和就算死,也要和他葬在一处!

裴砚知将纸上内容逐字逐句地看了两遍,确认没有什么漏洞,这才吹乾墨迹摺迭起来。

“小叔满意了吗?”裴景修目光阴郁,咬牙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怎么可能?”裴砚知淡淡道,“你以为你犯的事,一份断绝书就能了结吗?”

裴景修脸色一变,直觉不妙:“小叔还想怎样?”

裴砚知靠回到椅背上,姿态放松:“明日你随我一起去上朝,我说什么,你应什么,不可反驳,也不可质疑,但凡有一句敢不依我,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悔不当初。”

裴景修愣在那里,本就惨白的脸色更白了几分:“小叔什么意思,难道你叫我死我也不能反驳吗?”

“你是我侄子,我怎么舍得叫你去死。”裴砚知说,“看在你父亲的份上,你只要乖乖听我的话,就还是我的好侄子。”

裴景修自是不信他的话,气愤道:“小叔不会以为单凭两份名单就能让我万劫不复吧?”

“我当然不会这么以为。”裴砚知说,“名单只不过是我意外的收获,我原本想拿来对付你的,可不是这个。”

“还有什么?”裴景修腾地一下站起身来,义正辞严道,“我自进入官场以来并未做过什么违法乱纪之事,小叔不要拿审讯犯人那一套来诈我。”

“哈!”

裴砚知发出一声轻笑,幽深眼底流露出几许嘲讽,“我的好侄儿,你怕不是忘了你小叔是做什么的?

都察院有风闻奏事的权利,可以根据传闻弹劾百官,不需要任何证据,也就是说,我想让你有什么,你就有什么,即便没有,也要经过最少一个月的审查。

你觉得一个月的时间,你当真乾净到什么都查不出来吗,你那买官卖官的岳父大人,就没让你帮他做过什么事吗?”

裴景修顿时哑了声,像泄了气的皮球跌坐回椅子上。

“小叔,我们是血脉至亲,非要闹到你死我活的地步吗?”

“我也不想的,是你们一直逼我。”裴砚知冷冷道,“我顾及着血脉亲情一再退让,你们却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穗和,倘若亲情到头来只剩伤害,我舍弃它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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