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279)
“真的吗?”裴老太太眼睛一亮,不敢置信地看向长公主。
长公主微微颔首:“老人家,你且在家耐心等候,事情若成了,穗和就是你们家的大恩人,你可要好好感谢她。”
裴老太太连连点头,眼神复杂地看着穗和。
穗和没再多说什么,和长公主一起向门外走去。
老太太扶着裴怜云的手跟到廊下,看着两个姑娘在大雪中一步一个脚印地走远。
眼瞅着两人就要走出院门,老太太突然叫了一声:“穗和!”
穗和闻言回头看去,老太太在裴怜云的搀扶下快步走来。
“穗和!”老太太一口气走到穗和跟前,累得微微喘气,“以前的事是我不对,如果你能救出砚知,我就回金陵去,从此再不管你们的事。”
穗和和长公主都非常意外。
这样一个强势到独断专行的老太太,能主动低头向自己一直瞧不上的人服软,实在不容易。
对穗和说出这样一番话,大概也是她最大的让步了。
穗和心情复杂,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点头淡淡道:“我知道了,我救大人是出于我自己的本心,不需要额外的什么好处,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力而为。”
说罢又叫上长公主向前走去。
老太太站在原地出了很久的神,直到两人走的再也看不见,才扶着裴怜云的手走回去。
“母亲,您真的不管他们了吗?”裴怜云说,“穗和可是跟了景修三年的,已经不是完璧之身。”
老太太目光凌厉地瞪了她一眼:“完璧之身的女子多了,怎么没见她们来救你兄弟?”
“……”裴怜云噎住。
母亲这话明显就是个病句,可她却不敢反驳。
总之现在弟弟的事情要紧,别的都不重要。
说不定弟弟一回来,母亲就又改变心意了。
大门外,穗和叮嘱阿信好好看家,带上阿义,坐着长公主的马车往皇宫而去。
路上积着厚厚的雪,纵使长公主的马车装备精良,走起路来也十分吃力。
穗和听着车轮碾在积雪上发出的咯吱咯吱的声响,向长公主问出自己放在心底很久的疑惑:“殿下不是爱慕大人吗,为什么一直都在成全我和大人?”
长公主怔怔一刻,没有立刻回答,挑起一角车帘往外看。
窗外雪花还在扯絮似的飘落,冷风扑进来,长公主的声音也像这风雪一样飘忽:“不为什么,大约就是和你投缘吧,我自己得不到的幸福,就想让你替我得到,你们两人幸福,总好过大家都不幸福。”
穗和愕然看着她,胸中似有暖流奔涌,眼泪在这一瞬间夺眶而出。
这个问题,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却唯独没想过这一种。
这世间有太多的爱而不得,也有太多因爱生恨宁愿鱼死网破之人,像长公主这样爱而不得选择成全的,她只见过这一个。
这样的胸襟,这样的气度,不愧是大庆第一公主。
她当得起这样的尊荣。
“怎么,被本宫感动了?”长公主见她掉眼泪,笑着打趣她,“感动就对了,你若觉得亏欠了本宫,就替本宫好好幸福下去吧!”
穗和的眼泪更加汹涌,嘴里心里都是满满的苦涩。
她也想和大人好好幸福下去,可惜上苍从不眷顾她。
这回认下国公小姐的身份,后面等着她的还不知道会是什么?
她的心,就跟外面的大雪一样,白茫茫一片,看不清前路。
第267章 一个贱婢,还想冒充我女儿
承天殿的早朝因为裴砚知的问题一再延迟,从五更天一直拖到将近午时还没散场。
以安国公为首的一派官员极力抹黑他,以右都御史为首的一派官员则极力维护他,双方争得面红耳赤,各不相让,中立派袖着手站在一旁看热闹。
皇帝听得脑子嗡嗡响,几次喊停都不管用,头一回深刻地认识到自己手下是怎样一群嘴皮子精。
最后,皇帝忍无可忍地发了脾气,强行下令退朝,让大家把没说完的观点留到明天再说。
众人一见皇帝发了怒,这才作罢,跪下三呼万岁准备退朝。
这时,忽听外面咚咚咚一阵巨响,不知是谁敲响了承天殿外的大鼓。
皇帝皱了皱眉,让长海去看怎么回事。
长海才下台阶,守在殿外的侍卫就进来禀报,说击鼓的是一个名叫穗和的女子,她声称裴大人那幅画画的是她,她才是真正的国公小姐。
殿中顿时一片譁然,刚刚还争得昏天黑地的朝臣们面面相觑,又同时看向安国公和裴景修。
裴景修的心猛跳了几下,控制不住地变了脸色。
其实从昨天开始,他心里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呼之欲出,但就是卡在某一点无法突破。
此时听到侍卫的话,那种感觉一下子变得明朗起来,彷佛云开雾散,真相如阳光破云而出。
穗和是真正的国公小姐!
宋妙莲是假的!
而他,费尽心机,挖空心思,娶了一个冒牌货回来,把真正的国公小姐推向了小叔的怀抱!
他是天底下最愚蠢,最可笑,最丢人现眼的人!
相比裴景修的震撼,安国公只是撇嘴发出一声嗤笑:“一个贱婢,还想冒充我女儿,我看她是活腻歪了!”
陆溪桥这会儿也有点懵,但他随即想到,穗和一个人不可能进得来,肯定是长公主带她来的。
长公主既然带她来,说明这事长公主是知道并且赞同的。
既然长公主都赞同了,她们肯定是有十足把握的。
这样想着,陆溪桥立刻大声道:“是真是假传她进来一问便知,那胎记又做不了假,难道她还敢跑到宫里骗人吗,欺君之罪可是要掉脑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