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娇奴,禁欲权臣夜夜宠(36)
原来裴景修也在。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他什么时候回来的?
是他回来给她开门,才发现她昏厥的吗?
看到她昏厥的时候,他心里是什么感觉?
他会不会有一点点内疚,悔恨,他还会再逼她吗?
穗和忍不住睁开眼,随即震惊地发现,这根本不是自己的房间,更不是她的床。
床单被褥散发着淡淡的檀木香,她凭着这香味,立刻判断出是裴砚知的房间。
怎么回事?
她记得她是昏倒在自己房间的,怎么醒来却在小叔床上?
到底发生了什么?
穗和震惊地看向床边站着的人,裴景修和裴砚知都在,阎氏也在。
见穗和睁开眼,裴景修很是欢喜,若非大夫正在扎针,恨不得立刻将她搂入怀中。
“穗……”
他张嘴想要叫出她的名字,却被裴砚知一个眼风吓了回去。
虽说大夫一般都会为病人保密,但为防万一,裴砚知不想让大夫知道穗和的名字。
裴景修随即也想到这点,改口道:“睡醒了,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穗和听到他温柔的声音,心中的委屈不受控制地化作泪水流出来。
裴景修见她掉泪,心疼不已,有心想为她擦泪,又怕这样不妥。
大夫终于施完了针,对裴砚知说道:“人没事了,这几日不要挪动,卧床静养,多吃流食,老夫再开一副调理肠胃的药给她服用就行了。”
“有劳了。”裴砚知浅浅道谢,吩咐阿信带他出去写药方,付三倍的诊金给他。
多出来的,自然是封口费。
大夫道谢,背起药箱随阿信一起告退出去。
卧房里只剩下穗和四人。
裴景修这才上前拉住穗和的手,刚想安慰两句,阎氏又抢先开口道:“穗和,你自己看看,你给大家添了多少麻烦,景修平日对你那么好,你就不能让他省点心吗,你觉得这事传出去很光彩吗?”
穗和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又气昏过去。
她被裴景修锁在房里无人问津,怎么到头来又成了她的错?
裴景修生怕两人当着小叔的面绊起嘴,打圆场道:“穗和刚醒,母亲先少说两句,有话回头再说不迟。”
说着就弯下腰去抱穗和。
“你做什么?”裴砚知冷冷开口。
裴景修手一顿,忙道:“打扰了小叔大半夜,我把穗和抱回去,小叔也好早点歇息。”
裴砚知皱眉不悦:“你没听大夫说不能挪动吗?”
第31章 乖,不要怕,爹爹在呢
裴景修保持着弯腰的姿势,看向裴砚知的神色有些古怪:“那怎么办,歇在小叔房里也不合适呀?”
“事有轻重缓急,不必死守教条。”裴砚知正色道,“东院又不是只有这一间房,我去隔壁暂住便是。”
阎氏脸色一变,立刻出声反对:“这如何使得,叔叔和侄媳住隔壁像什么话?”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裴砚知说,“这宅子毕竟是御赐的,我必须确保她不会死在府里,等她恢复健康,自会让她回去。”
“这……”
阎氏还想说什么,裴砚知已经沉下脸:“我的为人就这么让大嫂不放心吗,既然如此,当初又何必提议让她照顾我的饮食,还是说当初你们让她为我做饭的动机本就不纯?”
裴景修心头一跳,忙否认道:“小叔误会了,母亲只是担心会影响到小叔,小叔觉得没关系的话,就让穗和先在这里休养两日吧!”
这时,雀儿端着熬好的米汤走进来,裴砚知缓和了脸色道:“你先送你母亲回去吧,这里交给阿信和这丫头,别的事明日再说。”
“是。”裴景修顺从地应了一声,叮嘱穗和:“你喝了米汤好生歇息,我明日一早再来看你。”
穗和没说话,红着眼睛看他搀扶阎氏出了门。
从始至终,他也没说一句他错了。
他所有的紧张,担忧,到底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他的前途?
房里安静下来,雀儿把穗和扶起来靠在床头,端着汤碗拿勺子喂她。
穗和饿了三天,已经饿到麻木,加上心绪烦乱,嘴都不想张开。
“还不快喝,真想死在府里吗?”裴砚知在边上漠然道。
穗和吓一跳,只得乖乖张嘴喝下了米汤。
裴砚知见她开始喝粥,冷沉的眉眼才略有舒缓。
她半倚在床头,乌发散乱,眼窝深陷,有气无力的样子像濒死的小猫,本就纤细的脖颈比先前看着更细,锁骨瘦伶伶的,几缕乱发搭在上面,有种脆弱破碎的美感。
裴砚知的手背在身后,不自觉又捏紧了腕上的沉香珠串。
他别过头不再看她,转身向外间走去,对候在外面的阿信说:“让那个丫头今晚留在这里照顾她。”
阿信已经快不认识自家大人了,严重怀疑他是不是假冒的。
大人是有洁癖的,并且边界感极强,最不喜别人踏足他的私人领地。
可是眼下,他不但允许穗和娘子睡在他床上,居然还要让雀儿也留下来。
天老爷,今晚的月亮是从西边出来的吗?
穗和喝了米汤,后来又吃了点稀粥,服了汤药,四更过后才又昏昏沉沉睡去。
但她睡得并不踏实,没多久就做起了噩梦,梦到父亲被砍头,鲜血飞溅。
又梦到自己被送进教坊司,带着淫笑的男人们来撕扯她的衣服。
她惊恐万分,痛哭出声,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睡在窗边矮榻上的雀儿被惊醒,爬起来跑到床前叫她:“娘子,娘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