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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死遁后仙君他恋爱脑炸了(38)

作者: 淡云月疏 阅读记录

“莫要害怕。”

“日后你定能成为云上仙君。”

“有朝一日有能力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人。”

“勿忘初心!”

秘境随着这声音天崩地裂,一时之间再而旋转。

眼前人如云雾缥缈,再次远去。

身后,沈卿池声音低沉:“走罢。”

两人一前一后,衣袍被风卷起,云也缥缈,境也缥缈。

但却远远还没结束。

再而走近,却观那日不到腰间的糯米团子被养的玉立,眉间朱砂痣明目动人。

这时,南国已是圣子。

但他们不能再和一开始那般走近,眼下只能看南国的过往。

南国十分刻苦,日出之前便在舞剑,日月之时打坐问道,连夜间也不愿睡觉,就这漫天星辰打坐运气。

日日夜夜,入过眼云烟,却是南国刻苦修炼的数年。

直到——

日月宗忽生变故。

日月宗宗主开始变得古怪起来了。

日月宗的宗门心法是天下无双,修仙界仅此一份的心法。

不用淬炼,仅仅只需运功便可自然吸收万物灵力。

陈时早有耳闻,故而也知道日月宗的弟子身上灵力十分纯粹。

但眼下,那日月宗宗主身上竟然渐渐开始有了煞气。

“南国。”

“掌门。”

南国出落成玉立少年,眉眼间也有艳羡风姿,抬起头看着日月宗宗主,眉眼间满是钦慕。

“南国,鲛人一族残虐,可要小心鲛人。”

“我族不倒百年,乃上天垂怜。”

“故而要守护南海,莫要让鲛人搅乱这片安宁。”

可南国听了这话,面上却浮现出犹豫,“可是,掌门……”

“南国,这么多年。掌门对你如此厚爱,宗门如此栽培你。”

“你莫要辜负这片心意。”

嗫嚅许久,南国最终闭上了嘴,回了“是”。

杳杳云,世藏白鸟。

万物藏于世,自有缘由。

如若打破平衡,天道惩罚,总归是逃不过。

南国一日溜下山,竟然是向南海的方向而去。

陈时与沈卿池跟去,大吃一惊。

南国所见竟然是鲛人前辈。

少年玉面悱恻,红了耳廓,而鲛人前辈却还未修得大能的境界,眼下墨发缱绻,慈悲目扑簌在月下泣泪成珠。

无数的鲛珠落入南国手中,少年却抬起手,去碰鲛人冰肌玉骨的冷面。

那指尖碰到鲛人的泪,又听鲛人好似喜悦歌声。

一人一鲛,在南海之上,月似霜色,鲛珠万顷。

但这般和谐的景象很快就被打破。

又一日,少年南国再次来到海边。

鲛人悲切,声若寒蝉,只余下伤心目,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

“为什么?”

少年的剑是日月天地所得,曾经只够月霜的剑锋如今染上血色,汨汨流淌的温热血液顺着剑锋滚进翻腾的海潮当中。

鲛人体态娇柔,肌肤却是寒凉若雪。

但那寒凉躯体下的血竟然也是滚烫的。

那泪继而再次落下,簌簌鲛珠,悲切月色。

直到剑锋拔出,鲛人深深看他一眼,摇了摇头,坠入了南海,再未曾浮现。

南国身后却传来一道笑声:“南国,做的好。”

“不愧是圣子。”

“南国,你做的很好。”

往日若素雪的剑锋染上血迹,再也无法褪去昔日开剑的血腥。

那些画面一一变换,直到南国痛苦的跪在地上。

日月宗的宗主,才是残害南海边拓的百姓的真凶。

为了得道升天,日月宗布阵于南海,借鲛人鲛珠和鲛绡各类秘宝淬洗天罚。

满地的鲜血,沾染了少年洁白衣袍。

一经动了杀念,便成心魔,再无法破局。

街道上横尸遍野,到处都是血。

站在云巅上的人物,这下玉面也染上了分明血迹,只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润:“大道,总归是无情的。”

南国这时已变得寡言,身姿消瘦,如一柄染上血腥沉默的刀。

如今这刀被血浸没养出了血煞气息,而日月宗宗主身上的煞气却消失了。只剩下雪峰顶上洁净的一捧雪,云上仙君只与月作陪。

刀被浸透了血腥煞气,最终也被踩入尘泥,滚卷进泥潭,再不被拉起。

“南国呀,这就是命。”

“修仙之人,总归是弱肉强食。”

“我不这么做,怎么能得道飞升呢?”

一字一句,若冰刀般剐蹭心口。青年南国眼睛被血腥沾染,初始见到的清澈眉目现下却如沟渠之水,肮脏浑浊。

不甘心,仇恨。

在此刻都无法放下。

无法原谅的终究是自己,因为选错道。

一步错,步步错。到头来,别无选择,南国手中素雪剑锋如十几年前穿透了他曾经最崇拜的宗主。

“宗主。”

“是你告诉过我,修仙,到底是弱肉强食。”

那漂亮的剑锋染上月色,透出冷厉光泽。最终继而再次被血浸洗,再擦不去血迹。

少年时,这剑被交好鲛人的血洗过,而后,这剑下又夺去成千上万无辜之人的性命。

不过百年,这剑再次被血浸洗。

这一次,被南国送进了他曾经最尊崇的宗主体内。

白剑入,红剑出。

再无回头路。

幽兰露,如啼眼。少年时落下的悔恨泪水浸透了南国的眼,一步一步,最终成了血泪。

“真可笑,但偏偏,最终想拉我的人竟然是鲛人。”

“我这一生本就凄凉可笑。”

血泪,顺着南国雌雄莫辨的冷面落下。

丝丝缕缕,点点滴滴,悔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