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遁后仙君他恋爱脑炸了(58)
“若是遇到了,沈仙君莫要欺负我那小徒弟。”
“他年岁不过十六便死了,一个孤魂姑且修了鬼修。”
“要是他也想要那往生镜,你借他放孤魂就好,别的就别答应了。”
“就说是他那个不着调的师父说的。”
絮絮叨叨说了一大堆,沈卿池也没打断。
只是看着雪下黑衣青年覆着一层雪,回头来,眉眼都弯了。
银质的面具被摘下,青年苍白面庞只余下俊雅儒生的模样。
满面牵丝不复再,佳人再入怀。
竟是牵丝蛊解除了。
此刻庭院内,霜雪飘飘,青年面上含着释怀的笑意。
沈卿池答:“夏前辈放心。不会欺负你的小徒弟的。”
两人默契地定下约定。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夏长赢有些操蛋的想,有一天他竟然同一个仙门正派装得要死的弟子天知地知。
但一时之间竟然笑也变得稀薄起来了。
阿骞像是等了许久,忽地推开院门出来。
“长赢哥哥,我数完数了!”
少女欢快地扑在夏长赢怀中。
两人在怀中相拥,飞雪漫天,沈卿池想到了陈时同他说那句——
青丝白雪,倒像是共白头。
他面上竟也慢慢浮现出笑意,但到底目光落在了笑得开怀的阿骞身上,他却出现了犹豫的神色。
——阿骞知道吗?
知道不久后,夏长赢魂死道消,回头万里,最终故人长绝吗?
像是察觉到沈卿池的目光,阿骞回过头来,面上迎着不谙世事的笑。
天真若雪,笑若春风:“仙君哥哥!”
待在夏长赢身边的阿骞活泼许多。
但沈卿池却也没注意到,阿骞握着夏长赢的指尖也苍白的惊人,两只森白骨,魂死也牵连。
————
陈时在房间内安静地待了好一会,沈卿池却未进来。
房间内倒处处被沈卿池布置的周全,尖锐桌角什么的被他用了软布包着,灵力供着屋内的热意。
兴许是被沈卿池娇惯些日子,便也越发地娇纵起来。
也不听那人走出去时的安抚,抬起脚便要下床出门去。
原本他便是一届修士,只不过是看不到,倒也不是废人一个。
但才踩到地板上,屋门便被打开了。
“吱呀”一声,沈卿池与刚刚踩在地板上的陈时面面相觑。
“……”
陈时心想:来的真是时候。
但两人一时之间都未说话,倒是沈卿池先走向他,手臂一绕,自然地将陈时环在怀里。
陈时鼻息间满是沈卿池身上的冷香,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沈卿池的肩窝。
他莫名不高兴地回抱着沈卿池,将手搁到人脖子后。
“为何出去得那么久?”
沈卿池闻言一顿,微微低头:“对不起,让你等太久了。”
但人这般伏低做小他又不乐意了,侧过脸,一口咬上了沈卿池的脖颈,像是发泄,生出力道,但心底又不太乐意眼前的人疼,于是就从单纯的咬变成了软乎乎没什么威胁的舔|咬了。
头顶泄出一丝笑意,闷声连带着胸膛起伏,陈时气不打一处来想将人推开。
沈卿池不由得低头,声音也轻了,带着些许轻哄的意味:“怎地生气了?”
陈时理不直气也壮,逮着机会蹬鼻子上脸:“你把我一个人丢在屋子里也不管我,一点都不顾我安危。”
“房间那么危险,我又看不见。”
“我不小心受伤了怎么办?”
分明他早就知道屋子里有可能伤害他的边边角角早就被处理妥当,且凭他的本能,更不可能会因为看不见便受伤。
毕竟前日看不清的情况,他都能单手执剑挟持金玉楼的金枝。
这个说法明显就存着故意的心态,故意要沈卿池看他,故意要沈卿池将目光放在他身上。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中竟然有了一丝丝,不愿意沈卿池那双江面雾蒙的双眼不是第一眼看到他身上。
心中郁闷是有,但也谈不上矫情。
想要的东西是需要靠自己去争取的,情爱是,生机是,机缘也是。
少年不掩心中灼灼情意,虽胡搅蛮缠的话语,却让沈卿池怔愣。
他抚着少年洁白如玉的脸庞,雾蒙的双眼映着少年置气的灵动模样。
一见陈时误终身。
或许说,是一见陈时终身定。
冥冥之中,那一眼看向的不止是含笑伴着银铃声响的西洲无名少年,霜雪天,雪衬少年灵动时,自难忘。
于是一见倾心。
再见终身定。
第31章 世上无牵丝
夜晚,霜雪飘飘,灯笼挂了满街。
余寻音在厢房内打坐了一天,忽地吐出一口浊气,水眸静静地望向窗外。
灯笼亮了一条街,四处皆叫卖。
重剑安置于床榻,一尺距离,只手抚上剑鞘,目光落在了剑柄上挂着的剑穗。
许是生出几分百无聊赖的心思,她的指尖碰到了那剑穗上,不一会又收回了目光,好似什么也没发生。
直到房门被敲响。
“师姐。”
是周辛昂。
余寻音心中对周辛昂并无太多感触,但时过境迁,直到今日,也觉得这个师弟是个只知道跟在尘师兄身后的粘人精。
“何事?”她问,声音平静若一面湖水。
厢房外,周辛昂听了也不在意,只说:“师姐,雾山县这般热闹,不若出去走走?”
屋内这时却静了下来,好半响都没得到回应,周辛昂又道:“师姐?”
这声师姐将余寻音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把重剑负在身后,想到了多年前尘师兄嘱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