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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秧子王爷要弑夫(10)

作者: 磨叨叨石 阅读记录

尽管沈家体面,并没有追究谢家也没为难孙氏,谢承阑还是替他母亲不值。

怕什么来什么,除夕前三天,国公府就派人来请他了。

虽说对谢君年多有怨恨,但总得回趟家看看沈若翩。

倒不是怕沈若翩被那孙氏欺负,毕竟沈若翩的家族身世都摆在那儿,只是他确实多年没见过自己母亲了。

当天下午,谢承阑着方清河买了点东西,大包小包的回了国公府。

谢承阑站在府邸跟前,抬头望着“靖国公府”四个大字。守门的小厮认出他都拥上来了,他还是没什么动作。

好半天,方清河才小声提醒他:“四爷,该挪步了。”

谢承阑回过神抬脚,道:“倒是没怎么变。”

只怕高墙里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变化。

沈若翩在后院等他多时,端着步子来来回回走着,似为忐忑。旁边的丫鬟劝了好几次让她回屋等,她都摇头。

就在抬眉间,猝不防见谢承阑出现,她望着人愣了愣,有些不敢认了。

这么多年母子俩只靠书信来往,她都不知道如今的谢承阑是何模样了。

沈若翩笑容满面,把人从头打量到尾,双手就要去捧谢承阑的脸。

后者快步靠近,自觉地迎上去,握着她的手贴到脸上,笑了笑,道:“我以为母亲该不认我了。”

沈若翩唇瓣微颤:“怎么能不认呢……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前几日,我去东宫看过阿姐了。”谢承阑给她暖着手,拉着人要进屋。

“好好好,见你们两都好都我就放心。”沈若翩语气激动,还有欣慰。

母子俩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寒暄许久,直到大黑天了也有聊不完的话。

不过到了晚饭时候,谢承阑还是免不了要碰上那些个讨厌的人。

谢君年端坐上位,左右坐着孙氏和沈若翩,谢承阑就坐在沈若翩身旁。这膳厅里的都是熟人,父子俩却一句话都没说。

圆桌上的气氛也安静得诡异。

彼时谢承翟才办完差事回来,上了饭桌见这么个陌生人,还以为打哪儿来的客,辨了好久才认出这是谢承阑。

“四弟?”谢承翟先是一惊,随后又是满脸虚伪,“回王都这么久,怎么今天才想起回家来吃饭?”

“公务繁忙。”谢承阑言简意赅。

谢承翟看破不说破,又假惺惺道:“许久未见,在北庭待得可好?”

谢承阑没那么多弯弯绕绕,看都不看他,直言道:“自然是比这国公府要好得多。”

直到此时,谢君年才对他这个亲儿子说出久别重逢的第一句话——应该是第一声呵斥。

“外面待久了就忘了家里的规矩?”谢君年厉声道,“你还回来干什么?怎么不干脆忘了还有这个家?”

谢承翟当起和事佬,笑言:“父亲,我这弟弟说话向来如此,您是知道的。腊月年里的,您也少点气,就别说他了,扰了团圆的和气。”

“你们团圆和气就好,”谢承阑起身,作过别礼,“母亲,皇上交代的事儿还没做完,儿子先走一步,过两日再回来看您。”

谢君年霍然起身,猛地一拍桌,怒道:“谢归雁!谁教你的规矩?当真在荒野之地待野蛮了?”

莫名其妙撞仇家

谢承阑理都不理谢君年,大步迈出去只当没听见。

这顿饭就这么不欢而散。

出了府邸大门,谢承阑才仰头吐了口气,仿佛隐忍已久。

刚刚那样的环境好比游鱼上岸,待得他窒息。

方清河瞧得出他心情不好,试探道:“四爷回东街那宅子还是要去别的什么地儿?”

“走吧,”谢承阑头也不回地一甩手,扔了碎银给他,十分大气,“四爷请你喝酒。”

方清河稳稳接住,揣进兜里道:“谢四爷赏酒!”

这个点大街各户刚点上灯,只有偏巷不见光。偏生巧得很,那暗巷里忽然传出婴儿啼哭声音。

“小孩儿?”谢承阑顿住脚步仔细听,疑窦丛生。

“好像是。”方清河没长什么心眼子,如是说。

“去看看。”

谢承阑一钻进巷子,就有几个黑影奔出,挡住前路。

他还没来得及有什么动作,后面的路也被堵上了。

方清河扫视一圈来者不善的人,背靠谢承阑,心头一紧,沉声道:“四爷,这些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善茬。”

这些人来势汹汹的模样,看上去不是土匪就是寻仇的。

不过谢承阑都不这么在王都待,这些日子也没惹过什么人,哪儿来的仇家?要说最大的仇家,莫过于他刚在饭桌上见过的几人。

总不能是从庭州赶来取他性命的吧?

谢承阑立马戒备起来,手握上腰间的刀柄,问道:“做什么?打哪儿来的?”

那些人二话不说,扬手就开始砍。

翌日,天又开始下雪,白蒙蒙的。

天冷好睡觉,燕衡在床上赖了好久,日上三竿了才起来。

崔云璋匆忙去找他时,他刚坐起身,由着旁人给他整理衣物。

“没死?”他搭着脖子,还有点睁不开眼,语气不明。

“胸口腹部都挨了几刀,伤得挺重,”崔云璋不可思议道,啧啧称奇,“但都未伤及性命。他身边那个随从也都全须全尾儿的。倒是咱们的人,死伤不少。”

“都护府的人身体素养都这般厉害?”燕衡缓缓睁开眼,水汽未散,也觉得意外,声音懒懒的,“你派去的是哪批人?”

燕衡贴身照顾的都是自己人,自然没什么避讳的。

“当然是由山虎训的那批,”崔云璋道,“知道他是武将不好弄才派的他们,但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