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王爷要弑夫(91)
解绍华怔了怔,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问这个,总之是被他整怕了,也只敢小心翼翼回话:“被……被狗咬没了。”
“嗯。”燕衡点了点头坐回身子,拿他脑袋当踏板踩着,低眼蔑视,“那条狗正是本王。”
解绍华瞳孔猛缩,难以置信想抬眼看他,但挣扎几番后,这个姿势只能看见他坐着的蒲团,最底层。
“他、他可是长北郡公独子,高家人,你……”解绍华手握成拳细细颤抖,被震慑得再难以作声。
“知道为什么吗?”燕衡问道。
解绍华不说话,想摇头也难。
“他没耳性,赌本王不敢动他。所以,本王就动给他看了。”燕衡挪开脚,又撑着膝盖俯视他,“你说说,你和他,谁更罪大恶极一点?”
解绍华哑然无语。
“没关系,你头顶上还有个哥哥,反正也用不着你。”燕衡满是无所谓,对白鹤招了招手,“所以,不中用的东西,就不用留着。”
白鹤人狠话不多,拿刀上前,捉住活鸡乱蹦一般的解绍华。解绍华反抗无果后,眼睁睁看着白鹤的刀落到了自己下半身。
“呃啊——”
这一声尖叫声,势必要将殿外枝头上的雪震碎,仿佛连门都震了震。
少顷,解绍华神志不清躺在血泊里,白鹤从他下半身取出什么东西,拿帕子包着,颇为嫌弃地捏着鼻子,递到燕衡跟前:“王爷,怎么处理?”
“剁碎了喂鸡。”燕衡瞥一眼他手上的东西有些反胃,掩着嘴鼻别开脸,神情未变,“算了,还给他自己处理吧,这么小一点,扔地上鸡都不知道往哪儿啄。”
白鹤:“……”
燕衡大发善心道:“送回去找个大夫吧,别真死了。”
“是。”
都解决得差不多了,燕衡心情稍好,起身抖了抖袖子,准备回去和一行人计划推迟返都事宜。
却不料他一拉开门出去,就见谢承阑背身立在门口,好似等候多时。
远旨复催心生计
门声一响,谢承阑转向燕衡,行了礼后,低眉颔首不说话。
燕衡诧异片刻:“你怎么来了?”
“有事。”谢承阑低着眼睛,言简意赅再无下文。
他眼见着白鹤着人把半死不活的解绍华抬了出来,视线落到血淋淋的下半身,动了动唇没说什么。
燕衡有意无意地撇身过去挡着,问道:“山虎呢?”
“守着院子的。”
“……”燕衡腹诽道,果然,还是不能把需要费心思的细致活儿交给山虎,让他守着,人都守跑了他屁股还不挪一下的。
谢承阑脖子还搭着个毛领子,看上去与他稍薄的衣着格格不入。
燕衡瞧了,食指骨节心虚地蹭了蹭鼻尖,有些懊悔,连要问的话都给忘了。他只能感受到,嗯,舌尖还是麻的,下嘴皮子里面还有两个不深不浅的洞。
“王都来信。”崔云璋不知从哪儿冒出来,递了封已拆过的信给他,舒了口气,“算是个好消息。”
好歹缓和了这尴尬的气氛,燕衡暂时将谢承阑的事抛之脑后,狐疑接过,展开细细看来。
越看到后面,神情越凝重,他抬眼时,眼底甚至可见藏不住的不可思议。
他缓慢地转向崔云璋,想问问他——你管这叫好消息?
崔云璋看他表情,仿佛猜到了他的话,只得打哈哈道:“不管怎么说,确实如王爷所愿了,不是吗?”
燕衡盯住谢承阑,扯了扯唇,笑不出来,指了指他又指了指自己,口吻仿佛有些一言难尽:“谢兄……真要送我,回王都?”
“主要是回去看看我阿姐。”谢承阑绷直唇角,说话略显别扭,“顺便送王爷而已。”
燕衡干笑两声。这燕衢还真是,“考虑周到”啊。
崔云璋瞧出两人间的不对劲,以为两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暗自较量着什么,便插进来缓和气氛,对着燕衡轻松道:“高平琛不是上任后就不回去了?你来时都两个人护在左右,回去还多了个高平柳,皇上放心不下是应该的。”
放心不下个屁。
崔云璋咽下那几个字,继续道:“本来一直在遴选谁人合适,起初定的解恒华。但——”
定的解恒华才怪。
燕衡心知肚明,这分明是燕衢怕自己在庭州地界受到束缚施展不开,才想着把谢承阑诓骗到路上解决的。
燕衢可不希望谢承阑能平安抵达王都,路上能被山贼沙盗杀死了才好。
崔云璋也心照不宣,装傻地接话:“——但这不刚好太子妃诞下皇孙,咱们谢将军作为这个孩子的亲舅舅,可不得回去看看?”
“看看有什么用?他又没成家。”燕衡一脸无语,揉了揉眼睛,“而且,他这才回庭州一年不到,又跑王都去。堂堂一个都护,像什么话……”
其实这话,但钻进当事人的耳朵,就像是责怪和不解了。
谢承阑从下午那阵燕衡醒后就隐隐憋着一股气——凭什么你说亲就亲,醒了还能跟个没事人一样,说不计较就不计较?
但他没发作也没质问,他怕自己被燕衡当作解绍华那样的人。
毕竟燕衡说得没错,两人都是大男人,有什么不能看的?况且燕衡还处于半醒不清的状态,他都没兴计较,自己若是咬着不放,倒显得自己咋咋呼呼小肚鸡肠。
但憋了一下午,直到此刻,他亲耳听见燕衡语气无奈又无情地说这些话,他才彻底忍不住有从别的渠道发泄的意思:“你不希望我回去?”
燕衡听见他这话,先是微不可查地蹙额,很快就语气坚定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