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106)
那小弟子又道:“诶,那泽月仙尊有没有告诉你,他带回寝殿的那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提食盒的弟子点点头,“说过。泽月仙尊说,那人很娇气,所以让我们准备膳食都准备得用心点,否则若是把人气哭了,我们都逃不脱责任。”
娇气!还把人气哭?
温时也是彻底想爆发了。
话本里把他编排成那样就算了,裴知予竟然还跟皓月宗的弟子这样说。
他是个很娇气,会因为吃得不好就哭鼻子的人吗?
他气得胸膛不停起伏,脑子里那根名为理智的线彻底断了。
可就在他要冲出去时,寝殿门口突然出现一片玄色滚着金边的袍角。
温时也连忙收回试探的脚,不知为何,他的脸又红了。
他气愤地捂住脸,有些讨厌自己突然的退缩。
可是一想到要在这种情况下面对裴知予,他就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慌张。
甚至生出一种就算在外人面前丢脸,但也千万不能让裴知予窥探点别的什么出来。
“见过泽月仙尊,您吩咐的膳食弟子们已经准备好了。”
提着食盒的弟子恭敬道。
门口的男人俊美无双,肩宽腿长,身姿颀长挺拔,薄唇紧抿着,看起来矜贵而又冷漠。
薄情的眼眸更似天边月般,让人觉得遥不可及。
两个弟子低着头,偷偷瞥着泽月仙尊的仪容,心里都不自觉想,难怪是名门正派的女子们最怕,可又最想交往的男子。
这气质与容貌,还有权势滔天的地位,谁能不为之倾倒。
也不知道那水性杨花的师兄怎么想的?竟然让泽月仙尊连强制爱的手段都用上了。
“下去吧。”门口的男人冷冷道。
他抬起修长干净的手指,在空中随意一挥,淡漠疏离的态度让两个小弟子为之一颤。
可两弟子实在是好奇,泽月仙尊带回来的究竟是何人。
壮着胆子道:“仙尊,我们进来布置膳食,却一直没听见有另一个人的动静。您带回来的师……朋友,现在可还好?”
温时也几乎将唇咬得出血。
这问得是什么问题?什么叫可还好?难不成是怕他像话本里那样被软禁吗?
而且既然想着屋里有人,为什么还要编排那么狗血烂俗的一出,声音还那么大,生怕他耳聋听不见似的。
门口的俊美男人却只是轻慢地抬起眼皮,往里面看了一眼,看到那屏风后,紧抿的薄唇勾起一抹细微的弧度。
淡淡道:“他很好。”
两弟子脸上却都露出惊恐的表情。
泽月仙尊这是笑了?而且还这么有耐心地回答了他们问题,而且看起来这么饶有兴致是怎么回事?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心照不宣的表情,同时道:“既然如此,那弟子们就先退下,不打扰仙尊的雅兴了。”
甚至走出寝殿后,还回头红着脸,“仙尊,有什么特殊的吩咐,都可以传音给弟子。弟……子一定会尽力满足仙尊的。”
说完,两人又扭扭捏捏,你打我我打你地跑走了。
温时也几乎已经气得没了脾气。
躲在屏风后听人讲话实在是很丢脸,他悄悄地移到床边,快速钻进了被子里。
结果,人一挨到床,那股熟悉的薄荷清香就层层包裹着他,他的五感全部被这香味给充斥。
特别是盖着的被子,让那股薄荷香几乎更肆无忌惮地侵入他的每个毛细血管,让他有种无法逃脱的压迫感。
他呼吸不自觉加重,一想到这是裴知予身上的气味,又想到裴知予还躺在这张床上睡过,他的心就砰砰直跳地要爆炸了。
他慌乱地想爬起来,可屏风外却传来缓缓的脚步声。
“噔噔噔”一声又一声,沉重而又缓慢,像是敲击在他心间。
温时也又躺了回去,现在突然爬起来只会更丢脸。
而且他现在慌乱地都有点晕头转向了。
他尽量平复呼吸,手指紧紧捏着被子,在那脚步声快越过屏风时,连忙闭上了眼睛。
“噔噔噔”,又是两三声脚步声,他眼前的光亮彻底暗了,脚步声也倏然停了下来。
裴知予在他的床边站着。
温时也更紧紧捏着被子,想着等会裴知予喊他,他找什么借口应对。
可裴知予却一直没说话,甚至可以说是一直没动静,就那么一直站在床边,静静地看着他。
温时也心里痛骂一声,又紧张地不行。
裴知予这是又发什么神经?
可现在他突然睁开眼睛,有点奇怪吧?
况且他不太想主动去搭理裴知予。
直到时间不知过去多久,温时也躺得几乎快石化了,心跳也渐渐平稳,除了被裴知予一直盯着,有些不适和紧张外,他的鼻间几乎已经快适应这薄荷清香了。
终于,他悄悄抬起眸,长久的黑暗让他眼睛十分敏感,一点点光亮都觉刺眼。
视线有些模糊,可他却瞥见裴知予垂在身侧的手指紧握成拳,手腕到手背的那块肌肤下,淡色血管狰狞地暴起。
这是人在隐忍到极致时,才会有的反应。
温时也心陡然一跳,却在空中听见一声有些粗重的呼吸声,随后那呼吸又突然放松,似乎又沉沉地吐出一口气。
温时也彻底睁开眼睛,跟那双薄情的眼眸倏然对视。
可这一对视,却把他吓了一跳。
裴知予的眼眸虽然看起来薄情,但是却一直藏着股恪守成规的克制。
可此时裴知予的眼底却翻滚着一丝欲.求不得的凶光,就好像是饿了很久,忍了很久的野兽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