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147)
很快,身后传来沉重缓慢的脚步声。
这声音无比熟悉,每次温时也听见,都觉得那黑靴不是踏在地板上,而是踏在他心间。
南宫茵见温时也会被绳子绑着,正要上来帮忙解开,却被一计冷眼警告地缩了回去。
叁木却固执地要去解温时也身上的粗绳。
南宫茵却拦住叁木,“别动,裴师弟会亲自解开的。”
温时也垂下眸。
什么叫亲自解开?难不成他身上的绳子只能让裴知予解吗?
南宫茵又道:“叁木,你别固执,否则这殿内飘满酸味,我们还怎么办正事?”
温时也:“……”
谈话间。
那身玄衣已然出现在温时也眼前,温时也愤愤地将头转开,不去看某人,身子却往某人跟前挪了挪。
言外之意很简单。
快!帮我解开!
可等了一会,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反而传来一道若有似无的低笑声。
他蹙着眉,将头转回去。
只见裴知予单薄的眼皮轻垂着,正目光灼灼地盯着他。
似乎越看越饶有趣味,手指还愉悦地弯曲了两下。
温时也不懂裴知予这又是哪根筋没搭对,很凶地嚷嚷道:“你在干什么?还不快解开我!”
裴知予却慢条斯理弯下腰,好看的脸离温时也愈发近,眼里盛满笑意,薄唇轻启道:“很可爱。”
这话似在点评。
温时也愣了愣。
那人又继续柔声道:“想多看一会。”
温时也瞳孔怔住,过了好一会,才脸颊通红道:“滚!”
温时也最终还是被裴知予亲手解开了粗绳。
他气鼓鼓地站在离裴知予最远的位置,揉着被勒出红痕的手腕。
却见同样是被绑,师姐和叁木的手腕上都没有红印子。
他愤愤地瞪了最左侧的裴知予一眼。
这笔账,必须算在裴知予头上!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是本尊小瞧了。”
白纱后的幻影动了动,手指形状的薄雾扶在桌边,空灵的男声依然从宫殿上方传来,震颤人心。
“你是谁?”裴知予冷冷道。
温时也努了努嘴,裴知予这人缺点多,但遇到正事,还是挺靠谱。
第一句话就问出了,他一直最想问的问题。
因为先前在门外,他被大网盖住时,那一瞬间,他似乎嗅到了熟悉的气息。
总感觉这男人,他似乎认识。
“我、是、谁?”清冷男声变得迟缓,似乎也在纳闷这个问题,“本尊有些记不清了。”
又道:“但我知道,你是敦煌皇室的后代。”
裴知予神情冷漠,对这话无甚反应。
男人继续道:“你若不是敦煌皇室的后代,又怎么能伤得了我?这迷阵是你先祖耗费半生心血所化,本意是能福泽九渊,渡化后人。”
“谁知,几百年后,这里妖鬼横行,滋生了太多没用的欲.望。”
裴知予道:“既然如此,你又为何出现在这里?”
男人缓缓道:“因为一个赌约。”
“赌约?什么赌约?”温时也问道。
那白纱后的幻影却突然怔住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很痛苦的事,幻影在空中扭曲挣扎。
而大殿内的气息一瞬间降到零度,森冷的感觉朝众人袭来。
温时也忐忑地看向四周,总感觉在男人说完赌约后,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在慢慢接近。
而在危险来临之际,温时也连忙问出了最重要的一个问题——“那你在这迷阵里,可有见过陆致吗?”
只是瞬间。
他看见白纱后的幻影在颤抖,明明没有脸,温时也却能感觉到,男人此时脸上的神色,一定是震惊,恐慌,无措。
甚至还有那么一点点愧疚。
“砰”的一声,桌上的瓷玉小碗摔到地上,水渍在地上晕染开,瓷玉碎片溅了一地。
男人颤抖道:“陆……陆致?”
附身
空旷大殿内, 那森冷的感觉如潮水般愈发向温时也一行人靠近。
温时也捏紧了手中的弯刀,将叁木护在身后,忽然听到白纱后的男人道:“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他了。”
温时也神经一紧, “这么说,你确实是认识他。”
男人自嘲一笑,有些许苦涩道:“认识。怎么不认识呢?”
与此同时,这森冷的气息似乎听懂了男人的话, 进攻趋势猛地慢了下来。
温时也警惕道:“你这语气,似乎跟他有什么故事, 他是你什么人?”
“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突然大笑起来, 笑得空中的幻影更加薄了, 仿佛随时都会消逝。
温时也眉头紧蹙,手腕却突然被一节微凉的手指握住。
他垂眸,只见握住他的手指修长白皙,遮住了他手腕上刺眼的红痕。
“别跟他废话太多, 这森冷气息来势汹汹,显然能听到我们的谈话, 是陆致在这留下的眼线。”裴知予对他道。
裴知予的声音一贯冷淡, 可此时,这声音里竟然掺杂了点柔情。
温时也挑了挑眉,尝试挣脱手腕, 却压根挣脱不开裴知予的桎梏。
他皱眉道:“那陆致能看见我们吗?莫非我们已经露馅了?”
裴知予摇了摇头,“没有。这气息只是陆致的一缕魂魄,能感知到我们的声音和气息,却窥探不到我们的容貌。”
“据我判断, 它似乎一直蛰伏在这里,是在监视这个奇怪男人。”
“监视那个男人?”温时也惊讶道。
“嗯。”裴知予点头道:“我们要赶紧离开, 我担心再待下去会引起陆致的注意。”
“想离开?”男人的大笑声戛然而止,声音突然变得凌冽起来,与先前的清冷高洁判若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