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197)
“错?哈哈哈哈哈哈。”陆致被掐得额角青筋暴起,粗重的喘息更加艰难,可他丝毫不退让。
“我何错之有?错得自始至终是你,不知是谁像个缩头乌龟般忘记一切,在宗门被灭后,还有闲情在朝溪山逍遥快活!”
陆致的声音掷地有声又极具蛊惑性,瞬间让温时也眼里布满痛苦。
陆致勾唇一笑。
他之所以这么做,也是因为看准了温时也的体质。
温时也的身体里有一股很强的力量,这股力量温时也就连本人都不知情,只会在温时也情绪最激烈的时候跑出来。
只是这力量虽然强大,但却带着一定的副作用。
那便是失去理智,只剩下情绪用事。
而他的话语本身就直指温时也的软肋,又加上术法加持。
温时也很快就面目狰狞起来,手上用力到几乎掐断陆致的脖颈,嘶吼道:“你给我去死!”
陆致唇边的那抹笑却越勾越大,刺激得温时也愈发急躁,戾气和魔息止不住的从身体冒出。
就在此时,陆致眉眼微微上挑。
虚空之中,一股细小到让人难以察觉的灵息,在温时也脖颈处徘徊,似乎在找准机会爬进他的身体里面去。
角落里。
罗剎市城主衣衫破烂,奄奄一息地扶墙而坐,他颤抖着伸出手指,往温时也的方向抬起,却又“砰”的一声坠下。
“温……温时也……”
罗剎市城主艰难呼唤道。
这是温时也认出罗剎市城主后,罗剎市城主第一次主动呼唤温时也的名字。
可他实在虚弱,声音低得不行。
仿佛喊出这个名字,就已经耗费掉了他全部的精力。
而寝殿里虽然安静,却太多灵息交杂,他的声音一出,就好像一滴毛毛细雨落入了宽阔的湖泊里,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看着温时也披散到后腰的长发,眼里涌现出一丝痛苦与绝望。
他知道,再次出声也无法阻止灵息没入温时也的脖颈里。
他手掌撑地,手腕上青筋可怖的暴起,试图撑起全身都被粉碎的筋骨爬起来。
疼痛席卷全身,热汗从额上淌下,滴落在地。
可就在他即将站不起身,要摔倒在地时,那个一直用背影背对着他的人突然回过头来,望着他。
这一望,似乎穿透了好多好多年。
很多年前,两人在桃源镇的后山相遇。
彼时,一个是被遗弃在荒林里的可怜孩子,一个是娇纵肆意的桃源宗小宗主。
小宗主对着那可怜孩子道:“以后我就是你的哥哥啦,我会好好保护好你的。”
十五年前,两人在朝溪山的殿堂相遇。
十六七岁的红衣少年意气风华,而十六七岁的青衣少年却似乎带着隐忍和痛苦。
红衣少年道:“放心,以后师兄肯定会罩着你的。”
而十年后,两人再见面,却无法相识。
温时也泪流满面。
他看着罗剎市城主失落的眼眸,唤道:“子桑。”
子桑身体轻轻颤动,墨色瞳孔里似乎也盛着泪光。
可很快,他就垂下头,不让温时也瞧见这一幕。
只是他又突然意识到什么,马上抬起头来。
可见那被陆致操控的灵息已然在慢慢没入温时也的脖颈。
他顾不得那么多,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爬起,声音沙哑道:“闪开!”
突然,“铮”的一声,银白剑影在他眼前一闪而过,一道玄色衣袍如闪电般席卷而至,月霖剑的锋芒瞬间照亮了整个寝殿,更照亮了陆致那张悲愤欲绝的脸。
掷剑的人身姿如松,眉深目阔,俊美无铸,持着月霖剑的样子清冷无情,仿佛神邸下凡。
凌冽的剑意更是直接震碎了陆致的灵息,不给人丝毫喘息之地。
陆致咬牙遁走,只是离开之前,他还咬牙留下一句话——
“我们马上就会见面,但那次,是你们的死期。”
*
依然是那个寝殿,依然是那个床,只是躺在床上的换了个人,变成了罗剎市城主。
温时也担忧地坐在床边,一下子瞅一眼罗剎市城主的脸,一下子瞅一眼罗剎市城主的手臂。
心里直嘟囔,那些阴兵也不知道靠不靠谱,把子桑的骨头接好没有?
“子桑,这么多年来,你真的辛苦了。”南宫茵坐在另一侧,突然道。
子桑垂下眸,淡淡地道:“师姐,我没事。”
他虽然说得轻巧,但大家都知道。
对于一个正派子弟来说,去修炼那样的邪术,炼制成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甚至十年来都活在地下,需要做出多大的牺牲。
南宫茵叹了口气,“当初我去罗剎市时,就感觉到那时你对我帮助极多。”
“可那时,你为何不与我相认呢?”
子桑这次却长久的沉默了。
他垂着眸,看着自己毫无血色的手指,眼里一闪而过的唾弃与伤痛。
南宫茵立即道:“子桑,你与阿也还有我,裴师弟同门这么多年,难道会认为,我们会因为你的身份就与你划清界限吗?”
子桑身躯一震,抬眸看着南宫茵。
他眼眸微微湿润,露出一个笑容,“不是这样,师姐。”
他道:“陆致他疑心很重,若想获得他的信任很难,这十年我替他到处办事,也才了解到了一点点他的软肋。”
“软肋?”南宫茵道。
“嗯,每个人都会有软肋。”
根据子桑所说,陆致这些年作恶的一切,似乎都只是为了一个人。
而那个人,温时也他们都见过,就是被陆致关在这座宫殿里的一抹魂魄——陆致的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