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209)
仔细看,还有几个小厮正靠着软轿打盹,似乎在这等了许久。
白羽上前呵斥几声, 几个小厮被惊醒,连忙起身行礼, 见到身后的玄衣男子, 作揖道:“见过殿下。”
玄衣男子微一颔首, 目光却冷冽如霜,不太满意地看了眼奢靡华贵的软轿。
领头的小厮颤颤巍巍道:“殿下可是有什么不满?这软轿的装饰都是按照您的吩咐准备的。”
玄衣男子薄唇紧抿,一言不发。
只是额间青筋遍布,证明他现在极度不满。
温时也紧跟着走过去, 手还紧紧捂在胸口,那里放着师尊给的戒指和钥匙。
“怎么回事?”他道。
裴知予没有理会。
只是侧着身子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 对白羽道:“为何只有一乘软轿?”
白羽内心嘟囔:“这不是您吩咐的吗?因为温魔头爱跟南宗主粘在一起, 仙尊您又不想被温魔头赶到另一乘软轿上,于是乎特意吩咐人只准备了一乘软轿,让温魔头毫无选择, 只能跟您坐在一起。”
可谁知突然冒出来个罗剎市城主,这位置就有些不太够用了。
他深吸一口气,“仙尊,您还要再添一乘软轿, 弟子这就派人去准备。”
可他还未转身去吩咐小厮,就被泽月仙尊冷冷打断, “不用了。”
随后,他听到一道熟悉的清脆男声,“子桑,你先上去,你想坐在最里面吗?”
“师姐,你慢点,我来扶着你。”
他转眸看去。
只见温魔头已经招呼着大伙上了软轿,他家仙尊抱胸站在一边,脸色铁青,好似要气炸了。
白羽擦了擦冷汗。
他实在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仙尊在迷阵里,什么时候不是和魔头黏在一起。
这就坐软轿的一会功夫,都不能稍微分开一下吗?
温时也随着子桑和南宫茵上了软轿。
裴知予准备的软轿非常奢华宽敞,两侧软椅上都铺了上好的绫罗绸缎,流光四溢,在昏暗光景下熠熠生辉。
中间还放置着一张小桌,清冷檀香自香炉里袅袅升起,让人直觉心旷神怡。
温时也下意识坐在南宫茵身边,却被子桑一把拉住,坐到了南宫茵对面。
温时也以为子桑与他很久未见,坐在一起是要叙旧,便也没多加阻拦。
南宫茵道:“阿也,裴师弟怎么还未上轿?”
温时也隔着帷裳的缝隙往外看,想起裴知予刚刚没有理会他,努了努嘴道:“刚刚我听白羽说要再加一乘软轿,恐怕是裴知予那个小古板嫌我们四人坐在一起拥挤吧。”
他说得自然。
都没意识到,叫裴知予小古板这个称呼,似乎是已经十多年前的事了。
南宫茵笑道:“阿也,裴师弟怎么会嫌拥挤呢?”
“谁知道呢?总之娇气得很——”
温时也话未说完,就听见帷裳被撩开的声音,裴知予弯腰上轿,视线先在他身上巡视一圈,冷厉的眸随即一眯,然后一脸不虞地坐在了南宫茵身边。
那不爽的样子,像是谁欠了他一大笔钱。
温时也抱胸瞪了裴知予一眼。
那眼神就好像再说,坐在师姐身边你还不满足,真是不识好歹。
裴知予冷声道:“白羽,启程。”
软轿被抬了起来,徐徐往前走。
四人之间的气氛却有些怪异的紧绷,自离开迷阵后,谁都没再提关于镜溪真人的事,就好似那一切什么都没发生。
可无论是谁的心里,似乎都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酸涩与遗憾。
温时也深吸一口气,手再次放在胸口,感受着戒指和钥匙的余温,就好像镜溪真人还在一样。
倒是南宫茵先打破了这压抑的气氛,“阿也,过去你好像从未来过敦煌城?”
温时也点头。
但是很久远的记忆里,似乎有人曾说要带他来敦煌城游玩,还说要带他看全天底下最大最好看的花灯。
只是那些记忆迷离模糊,就好像始终隔着一层纱雾,让他看不真切。
但他还是笑了笑,“师姐,你曾经来过吗?”
南宫茵颔首,眨了眨眼道:“在我很小的时候来过,不过之后去朝溪山修学,就再也没机会来过了。”
两人自然而然地聊了起来,紧绷的气氛顿时放松不少,时不时还有笑声溢出。
温时也趴在轿帘上,掀开纱帘一角往外看,热闹的喧嚣声,小贩的吆喝声一齐涌入昏暗的软轿里。
他有些兴奋道:“师姐,你看,我们现在是不是就在敦煌最热闹的那条街。”
南宫茵微微探身,往外看去,“正是,据说这条街上很多新奇古怪的玩意卖。”
温时也喜欢看热闹的集市,便一直趴在轿帘边上。
纱帘被掀开一个小角,细微的光线洒了进来,打在他白皙的鼻尖上,他眉眼弯弯,满是对新事物的好奇。
有时看到心仪的小物件,还会忍不住跳起来,拉着南宫茵一块看。
可是裴知予身份特殊,不可抛头露面,必是不可能中途停轿下去买这些小玩意。
温时也倒也没这份要求,只是单单觉得身处热闹的集市,会让他的心不自觉暖洋洋的。
可他的一笑一颦全印在坐在他对面之人的眼中。
裴知予就那么看着他,眼神深邃,唇角也微微勾起一丝弧度。
直到子桑扯了扯温时也的衣袍,冷冷道:“别笑得那么开心,小心有些人图谋不轨。”
温时也一头雾水,“谁图谋不轨?”
裴知予脸色铁青,将脸扭到一边,但语气里似乎带着些别扭的讨好,道:“温时也,你喜欢外面那些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