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211)
可还未感叹完。
却听见里面传来一道杀鸡似的嘶吼声——“裴知予!!!!我要杀了你!”
“裴……什么?”
“我们莫不是听错了吧?裴……这不是当今太子殿下的名讳吗?!”
“谁这么胆大包天,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折辱我们高贵的太子殿下!实在是嚣张跋扈!无法无天!”
“我们这就去向上面禀报!将这小人捉拿归案!!”
可人流声还未散去,软轿却突然停住了。
帷裳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拨开,一张几乎惊艳到所有人的俊美脸颊探了出来。
这位贵人身着玄衣, 眉眼冷冽如霜,鼻梁挺拔, 五官立体而又锋利, 气质更是清冷如月, 矜贵逼人,让人只觉看一眼都是亵渎。
几乎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这样一张脸,实在太熟悉了。
因为在敦煌城每一户百姓家里,都高高供奉着一副画作;而那画作上, 正是当今九渊最受敬仰,也是权势最为滔天的太子殿下——泽月仙尊。
众人久久回不过神来, 似乎都觉得这只是惊鸿一瞥的一场梦。
毕竟他们的九渊太子, 可乃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虽然当今还是九渊王持政。
但谁不知道,如今能有的盛世全是在太子殿下强制改革下换来的。
而这么尊贵的人,又怎么可能出现在这么小而杂乱的集市上。
直到那软轿里的人拨动帷裳的修长手指动了动。
众人才回过神来, “扑通”一声,跪在地上,高声行礼,恭迎太子殿下微服私巡。
“无碍。”太子殿下面对百姓们时, 神情并不冷漠,但也算不上热络, 因为他锋利冷冽的长相,总有意无意给人种远远的疏离感。
可众人大气都不敢喘。
只是不免也有人在心里默默腹诽,刚刚那软轿里的人不仅直呼您其名,还放言要杀了您,您可不能再跟他共乘了啊!
可太子殿下却似乎知道他们在想什么,微微笑道:“家里养了只不听话的小野猫,尔等不必过于担忧,都散了吧。”
还等不及众人揣摩这话里满溢的柔情,那帷裳突然被放下,太子殿下俊美无俦的脸也消失在众人眼前。
温时也坐在软轿内,气得胸膛不停起伏,将坐回身的裴知予瞪了一眼又一眼。
最后终于忍不住,再一次破口大骂——“裴知予!!你人模狗样!!惺惺作态!!我跟你不共戴天!!”
而他不知道的是,此时他们坐得这乘软轿外围满了人。
那些百姓们不仅没散,反而因为见到太子殿下太激动,纷纷尾随在软轿后,顿时万人空巷,人山人海,颇为壮观。
有人窃窃私语道——
“太子殿下刚刚那宠溺的语气,说什么家养的小野猫,莫不是在说太子妃吧?”
“太子妃?太子殿下已经有太子妃了!?”
“天吶!!!这消息要是放出来,这九渊该有多少痴情小姑娘失恋啊!”
“岂止是九渊,恐怕在修真界也是碎了一众少男少女的心啊。”
“不过话说回来,到底是谁那么好的福气,竟然能得太子殿下的青睐,可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啊。”
好福气的“太子妃”坐在软轿里骂了一路,骂得口干舌燥,穷尽毕生词汇,可都没换来某人的一个眼神波动。
某人就坐在他对面,始终维持着一个表情,似有些意犹未尽地看着他,既不否认是自己截胡了,也不觉得自己这事做错了。
温时也气得七窍生烟,“裴知予!你厚颜无耻!!”
*
为了将狂热的百姓们甩开,软轿在敦煌城内兜了一圈又一圈,等到了裴知予郊外的别庄时,已是午后。
温时也头晕脑胀,带着一肚子气下了软轿,别庄一如他初来时的模样,明明是大漠孤烟的北方,周遭却种满了苍松翠柏。
“殿下!”
几人还未站稳脚跟,庄内突然急匆匆跑出来一个身穿紫金官服的中年男人。
见到裴知予,他慌张而又恭敬地行了个礼,随后关切道:“殿下好几日没有音讯,可是皓月宗那边又有了棘手的事?”
此话一问。
除了裴知予,在场的其余几人皆都露出狐疑的表情。
这个中年男人温时也曾经见过,是裴知予在皇室的心腹。
据说此人忠心耿耿,足智多谋,在诡谲莫测的权势之争中为裴知予出了不少力。
可他们此次出行,分明就不是去了皓月宗……
为何裴知予要瞒着这个人呢?
裴知予淡淡颔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那男人又道:“殿下既然舟车劳顿,那必要好好修整一番才行,如今九渊王时日不多了,您登基是迟早的事……”
那男人说到后面,声音也逐渐小了下去,抬起眼眸有意无意瞟了温时也一行人。
温时也立即知趣,揽着子桑就往里走。
他本来就对那些皇室争权夺位之事没有兴趣,站在那里听,也只是想等裴知予忙完,好找他算账罢了。
南宫茵因为是女子,所住的寝殿与温时也他们方位不同,早被庄内侍女引走了。
而子桑虽与裴知予不合,但正事当头,还有陆致分身要追寻,几番商议之下,还是短暂与裴知予和平共处。
“子桑,这别庄之前我来过一次,但你第一次来,恐怕人生地不熟,要不就先住在我的寝殿吧?”温时也道。
子桑淡淡道:“都行。”
可两人这番谈话刚落,周遭气压霎时低了下去,远处裴知予和心腹的密谋声也立即停止,别庄内顿时闻针可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