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227)
直到他皱眉看了眼裴知予,裴知予才点头道:“好。”
三人拖着叁木往前走,可走到一半,温时也和裴知予却突然停了下来。
景元洲扭脸看去,却发现温时也正斜望着远方,挺直的脊背正紧绷着,垂在身侧的手指更是紧紧握成拳。
“温时也……”景元洲唤道,又一边顺着温时也的方向看去。
只见在他们不远处,有个身穿白色宽袖道袍的男子,他身姿如玉,墨发乌黑而又纤长,落在腰间;男人缓缓转过身来,脸却隐在光晕里,可即使只是看着模糊的轮廓也能看出此人的气质和容貌是何等不凡。
直到男人缓缓向他们走来,那张脸终于清晰地出现在四人眼前。
那是一张很温润如玉的脸,柔情的眉眼笑起来时,似乎让人感到有一股柔软的春风吹过。
可“咯噔”一声,裴知予握剑的手突然垂了下去。
那人笑了笑——
“你们终于来了。”
“知不知道,我等了你们好久。”
温时也浑身震颤,瞳孔收缩,看一会男人,又看一会裴知予。
才震惊道:“他……他不是国师吗?”
“国师?”景元洲警惕地握着剑,他没见过陆致,对面前人是谁拿不定主意。
但他知道国师。
应该是曾经在朝溪山修学的弟子们,没有一个弟子不知道国师的。
那时候,裴知予刚入朝溪山不久,九渊王倾权天下,麾下大能数不胜数。
可他唯独看不惯自己的小儿子,时常派人来暗杀,下毒陷害各种手段层出不穷,裴知予能撑过那段时间足以证明他这人有多谨小慎微。
直到有一天,暗杀突然就中止了,裴知予私下里开始与一群黑衣人交往密切,他听温时也说,那都是九渊国师派人过来保护裴知予的。
他当时纳闷为什么国师不早点派人来。
温时也说因为那时国师麾下的势力羽翼并未丰满,而国师为了让裴知予躲避追杀,才设计将裴知予送入了朝溪山。
他又听温时也说了许多关于国师的事,但大多都是跟裴知予有关。
比如裴知予幼时并不受九渊王喜爱,本来是要与母亲一起死在那场火里的,可在最后时刻却被国师救了出来。
比如裴知予在皇室挨饿受冻,都是国师偷偷救济。
再比如裴知予被人欺辱谩骂,出来撑腰的都是国师。
没有人知道国师来自哪里,但几乎所有人都知道,国师把裴知予当成自己亲儿子一般对待,为了扶裴知予上位,在皇室密谋多年,给裴知予发展了属于自己的余党。
更是悉心教导裴知予一切,可以说是裴知予没有血缘关系却又胜过血缘关系的父亲。
想到这,景元洲松了口气,紧绷的心脏终于得以喘息,他有些激动地对温时也道:“那太好了,有国师助力,这个阵肯定能解,我们定能与陆致一战!”
可他话音刚落,却见温时也脸上露出惊恐万分的表情。
他还来不及反应,只听“铮”的一声,裴知予竟然掷出月霖剑,势如破竹般地朝国师袭去。
裴知予修为和招式都乃炉火纯青,他袭过去的身姿更是没有半分停留,他是要至国师与死地!
景元洲心脏砰砰直跳,他嘶声道:“温时也!这是什么情况?!”
只见温时也竟然看都不看他,手握弯刀跟在裴知予身后杀了上去。
国师白色道袍在空中翻飞,金色光芒层层包裹住阵法中的三人。
国师手掷白色拂尘,唇边依然挂着柔和的微笑,侧身躲过了裴知予刺过来的月霖剑——
“知予,你这是做什么?要与我互相残杀吗?”
裴知予不答,但一剑比一剑猛,若是细看,那剑意竟然承载着令人心惊的恨意。
温时也跟着一惊,他之所以跟着裴知予杀上来,是以为裴知予看透了这是陆致伪装的国师。
可此时他却在裴知予如霜雪般冷冽的眼眸里看到了一种类似于伤痛的情绪。
这是熟人之间才会有的情绪。
他看向国师,难不成这不是陆致的伪装?!
“知予,你当真要如此吗?”国师手上的拂尘在风中飘扬,熠熠生辉的流苏间灵气蓬勃流转,可他始终没有主动攻击,一直在躲避。
裴知予冷笑一声,月霖剑爆发出苍穹之力,直直朝国师斩去,他一字一句道:“装了这么多年,你真的不累吗?”
“——陆致。”
裴知予话音落下,温时也和景元洲皆都惊愕在原地。
国师?
陆致?
可紧接着,“轰”的一声,将他们从出神里拉了回来。
只见阵法大盛,国师陡然变了脸色,他拂尘一挥,金色阵法上的灵力全被他吸去,毫不手软地朝裴知予攻去。
温时也不再愣神,迅速站在裴知予身侧,与裴知予一起阻挡这股力量。
“真没想到啊。”陆致站在阵法上方,轻蔑地看着他们,“还是被你猜出来了。”
裴知予和温时也相互配合,弯刀和月霖剑在空中一挥,将金色灵气陡然扫了回去。
陆致身形猛地后退,可还是没有躲过这个灵气攻击。
他“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捂住胸口看着远处冷冽的玄衣男人道:“知予,可是这些年来我对你的好都是真的啊。”
景元洲手持祥云剑一跃而上,悬浮在温时也一侧,不可思议地看着已经受伤了的陆致,一时都不知该吃惊国师变成了陆致,还是吃惊陆致这么好打。
他梗声道:“陆致,他……他这么弱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