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惹死对头后魔尊被攻了(229)
温时也愣怔在原地,张嘴却吐不出一个字。
如此凶恶的阵, 怎么可能会是裴知予所造?
况且裴知予造这么个阵,到底是为了什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陆致似乎看透了他所想,明明被月霖剑压制地喘不过气,却还是艰难喘息道:“温时也, 你以为你是怎么活过来的吗?你难道不记得自己曾经死过一次吗?!”
“呲”!的一声,月霖剑刺穿了陆致的胸膛, 裴知予眼眸一片血色, 冷声道:“闭嘴!”
温时也浑身震颤, 脚步止不住后退,手中的弯刀落在地上,发出“铿锵”一声。
裴知予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看他。
温时也却一时觉得难以呼吸, 金色的阵法中裴知予玄色的衣袍随风飘荡,而那双猩红的眸却好似利刃一般剜着他的心。
他当然还记得, 自己死过一次!死在魔殿的冰棺里!
陆致看着他的眼睛, 唇角带笑,“温时也,当初是不是有个看不见的幻影说你是穿越的,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其实哪来的穿越,你早就已经死过一次了,你的魂魄入了轮回空间,可却被某人强行拉了回来!什么穿越都只是骗你的谎言罢了!!你——”
可他话未说到一半, 就被裴知予拎起来,月霖剑狠狠刺入他的喉咙, “噗嗤”一声,鲜血如水柱般从他的喉结处往外涌。
但陆森*晚*整*理致竟然还癫狂地笑着,他张了张唇,只能发出残破的咔咔声。
可他唇角微勾,声音竟然从腹部传了出来,“知予,就算你能割掉我的舌头,就能阻止这一切的发生吗?”
裴知予脸色一沉,竟又持着剑就要一剑刺下。
可突然,他的视线瞥到不远处红衣年轻人震颤的双眼,手猛然一抖,月霖剑偏到了一侧。
温时也无措地站在原地,他根本不知该怎么面对这一切,甚至不知自己活着站到这里,是不是根本就是一个错。
陆致趁这间歇,翻身躺在阵法上,流着血液的眼睛看着上空黑压压的岩壁,脸上竟然流露出了大仇得报的表情,声音再次从腹部涌了出来——
“温时也,你以为你又比我高贵到哪里去,这脚下的阵法维持着你的命!你觉得维持这阵法需要的仅仅只是实力吗?”
“那是上万条数也数不尽的无辜生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活着只不过是踩在其他无辜之人的生命上而已。”
温时也脸上流露出痛苦的神色,他看着自己的双手,鼻子发酸,心脏好似被撕裂一般的痛。
过了半响,他才看向裴知予,“这……这是真的吗?我的命是靠这阵法维持的?”
裴知予的唇动了动,却没有给他一个答复。
陆致脸上露出狰狞的笑来,“镜溪啊镜溪,这就是你心里最好最有天赋的弟子!哈哈哈哈哈哈。”
“实在是妙!镜溪,如果你知道他活着牺牲掉了这么多人的性命,当初在桃源镇时,你还会带他走,收他为徒吗?”
“你后悔了吧!镜溪!哈哈哈哈哈!”
陆致的声音一圈又一圈在阵法上空回荡,而镜溪真人无疑是温时也心里的软肋。
他指节捏得咔咔作响,握紧弯刀朝陆致袭去——
“你没资格提师尊!”
可突然,陆致像是重新拥有了无穷的力量,他避开温时也的袭击,从裴知予的剑下逃了出去。
转瞬间,他竟然到了阵法最边缘处,那里放置着一个漆黑色的坛子,无数痛苦的呻.吟声从里面汹涌而出。
陆致眼睛微眯,修长而又血淋淋的手指抚摸着坛身,露出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来,“知予,若是我将这坛子破开,你密谋多年设下的这个阵法,就再也无力回天了吧!”
裴知予脸色剧变,身影几乎快到无形,一跃而上,直朝那坛身而去。
陆致却轻巧一避,带着黑坛直掠到阵眼处,“砰”的一声,他将黑坛放到阵眼上方,白色拂尘裹着万顷之力,就要一举将这大阵破开!
可突然,“轰”的一声,裴知予掷出月霖剑,强大而又骇人的剑意直充斥阵法四周,地面突然震颤,黑坛滑至远处。
陆致飞扑过去,将黑坛捞至怀里。
可月霖剑陈胜追击,锋利的剑刃已然对准了黑坛,陆致脸上出现焦灼的神色,可就在捏诀抵挡时,只听“铮”的一声,温时也突然从天而降,猛地握住了月霖剑。
红色袍衣在金色阵法的光晕中翻滚,温时也眉眼如画,手上用力,与月霖剑的蛮力抗衡着,鲜血止不住地往下落。
景元洲瘫坐在地,一时之间太多的变故,让他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本来的目的就是破阵,可现在破阵,等于是要温时也去死。
直到远处传来裴知予的嘶吼声——“温时也!放开!”
“不!”温时也固执握着剑。
月霖剑剑意凌冽而又慑人,锋利的刀刃不仅剜着他的皮肤,更有一股无形之力顺着伤口涌入他的四肢百骸里。
温时也神色痛苦,可却更紧地握住了剑,他咬牙一字一句道:“裴、知、予!我不能让你为我一错再错!”
可突然“轰”的一声,手上的月霖剑猛然变得滚烫,模糊之间,他看见鲜血滑入剑槽,又迅速隐入剑身,像是融为一体。
紧接着,剑身上凝聚起一抹金光,再“轰”的一声,侵入了他的脑海里。
*
朝溪山的夜里,水露深重,走廊深处的一间小厢房却开着窗户,有个身着月白色弟子服饰的少年坐在桌边。
昏黄烛光映照在少年脸上,让那张俊美的脸颊忽明忽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