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挚友呢[竞技](110)
雾总那句话果真深入人心。
雾骁正想说些什么,蓦地看见两张纸条从凌暄口袋抖落下来。
恰好有字的那一面朝上,雾骁看了个大概,是他在貍雾广场写的。
“你找到另一张了?”
迟来的对决
一阵海浪扑打到沙滩上, 卷走些许砂砾与贝壳,留下一声哗啦回响在他们耳边。
凌暄捡起纸条,淡淡回应:“无意发现的。”
“你别当真,”雾骁眼神略微躲闪, 自顾自地切着蛋糕, “我就写着玩的。”
他切下草莓最多的那块递给凌暄:“不要多想, 来, 吃蛋糕。”
凌暄没有接, 只定定地注视着他。
灯火葳蕤,青年温润柔和的笑容和记忆中枯坐在礁石上的落寞身影逐渐重迭。
半晌, 凌暄接下蛋糕, 说了句毫不相干的话:“马戏团的小丑表演很滑稽。”
雾骁挖蛋糕的动作停滞了一秒, 随后僵硬地挖下一勺送嘴里, 除却甜味也尝不出什么味道。
“那天我也在场,确实挺好笑的。”
“对了,当时你位置在哪?我在中间区域的第四排。”
“中间区域第五排。”
迎上对方越发错愕的目光, 凌暄凑近吻去他嘴角残留的奶油:“我很好奇, 洗去油彩之后,小丑还会是笑脸吗?”
霎时,雾骁哑然,大脑不断飞速运转。
那天凌暄就坐他后面。
并且听到了他问的问题。
“是与不是, 取决于这位小丑的真实情绪。”
“安南昕回答你的?”
“嗯。”
凌暄抬手捏住雾骁的下颌,转向左前方海边的一块礁石:“你坐在那边看海的时候, 我停在你身后看了很久,海鸥落在肩膀上, 你也不为所动,是有什么心事吗?”
听到这话, 雾骁倏然明白为什么找不到凌暄了。
凌暄每次都提前找到他,躲藏在暗处观察他。
原来他一直是被找到的那一方。
凌暄松开手,垂眸扫过雾骁的小腿:“你腿伤之后,是不是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哭完再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
“是啊,”雾骁这回没有狡辩,坦然承认,“出院第一周,我每天晚上都要哭半小时才能睡着,那段时间操作轮椅不熟练,经常翻车,翻的次数多了,我就坐在地上哭个痛快,再爬起来继续练。”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在诉说和自己无关的事情:“我一点也不喜欢被贴上乐观开朗的标签,毕竟真实的我和这个词相差甚远,不是吗?”
此时,凌暄仿佛被海水淹没,一股窒息感袭上心头,他深吸一口气,紧紧抱住对方的脖颈:“我觉得这个词过于浅显,不足以用来形容你。”
治腿的整个疗程,他都陪在左右,雾骁承受了多少疼痛,他再清楚不过。
雾骁茫然地把手搭上凌暄的腰间:“你在心疼我吗?”
不想被心疼。
不想被同情。
更不想被凌暄······
“没,我在爱你,”凌暄一下下轻吻着他的侧脸,“我不管你对别人怎样,至少在我面前,你可以有负面情绪,焦虑、悲伤、愤怒、或者其他都行。”
“你想见我,可以直说,不用顾虑太多。”
“因为,我也想见你。”
他的鲛人,发出的每一个音节,都犹如天籁。
在凌暄温柔细密的亲吻下,雾骁感觉脸上的油彩被尽数卸去,一种久违的松弛感悄然而至。
“凌暄,我现在心情很低落,要和你接吻才能好。”
“嗯,知道了。”
吻完鼻尖,凌暄低头覆上雾骁的唇瓣:“表现得不错,继续保持。”
...
X城的夏天接近尾声,没有先前火云如烧,却也燥热沉闷。
凌暄下车看见面前的水上中心,毅然决然地钻回副驾:“不是去机场?来这里做什么?”
就说雾骁怎么提前几个小时出发,原来是另有图谋。
雾骁拉开车门:“来这见个朋友。”
凌暄狐疑道:“什么朋友要在这见?”
这时,传来一道热情洋溢的男声。
“雾骁,凌暄,你们来啦。”
雾骁应声:“刚到,久等了小蛋糕。”
“我也才到一会,”洛特尔步伐欢快地小跑到车门前面,探着脑袋往里看,“凌暄,我听雾骁说你们今天要回国了,陪我进去比一场100米自由泳吧,不然下次还指不定要等多少天呢。”
雾骁帮腔附和:“下次你俩在一个赛场怎么说也得过个大半年,这次机会难得。”
“不比,”凌暄无情拒绝,淡淡瞥向两人,“你们什么时候这么熟了?”
雾骁解释:“我来找你那天认识的,顺便加了个联系方式。”
“对对对,”洛特尔补充,“还在马戏团偶遇一次。”
“嗯,挺巧。”说着,凌暄摸上把手准备关车门。
雾骁眼疾手快拉住外侧门把:“临阵脱逃可不是凌暄选手的风格。”
“就是,”洛特尔双手扒着车门边缘,“凌暄你不会是害怕了,不敢跟我比吧。”
雾骁一言难尽地扭头看向这块金发蓝眼小蛋糕。
洛特尔选手,谁教你用这么明晃晃的激将法的?
凌暄要是能被激到就奇······
凌暄放开把手冷脸下车:“谁怕你了?比就比。”
他从小到大就没怕过谁。
怪了。
雾骁内心极其复杂:不是,这都行?
...
水上中心有一个着名的“C位泳池”,因有过诸多来自世界各国的游泳高手在这里游泳而得名。
“比赛那天我就是在这夺冠的,”洛特尔登上出发台,看了眼隔壁泳道的人,“可惜你不在,赢得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