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挚友呢[竞技](114)

说着，雾骁自顾自从塑料包装袋里取出一个纸杯：“你渴吗？我去帮你倒杯水。”

“不渴，”凌暄抬起一只手，池水顺着指尖滴落到地面上，“我有点累了，拉我一下。”

雾骁盯着面前人的小臂，心中摇摆不定。

这是一道选择题，拉或者不拉，无论做出哪种选择，结果都是一样的。

如果选择前者，他必然会被凌暄拽进泳池，谎言不攻自破。

如果选择后者，就是变相承认心里有鬼，会让凌暄加深怀疑。

雾骁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走到池边蹲下，郑重其事地捧着水里鲛人的脸：“假设我不是车祸前的雾骁，你还会爱我吗？”

如果凌暄敢说不爱，他就······就······

还没想好就什么，凌暄的声音已然回响在耳畔。

“我跟车祸前的雾骁不熟。”

“我只承认车祸后的雾骁是我的挚友、恋人、以及未来共度余生的伴侣。”

下一秒，一双手臂环住雾骁的腰，将他拉入水中。

预想的窒息感并未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温热的亲吻。

这一次凌暄格外主动，比之前任何一次接吻更为主动。

雾骁努力跟上他的节奏，任由对方将自己口腔中的空气汲取殆尽。

时间逐渐变得模糊凝滞，雾骁不清楚他们吻了多久，回过神来，已经和凌暄并排倚在泳道线上。

水里，他们十指相扣，两只手牵在一起。

“我不会游泳。”

“我知道。”

凌暄侧头和雾骁四目相对：“你从哪个时代来的？”

雾骁蹭蹭他的鼻尖：“你觉得我像哪个时代的人？”

凌暄详细罗列这些天的观察成果：“擅长打枪，不爱学习，自理能力差，花钱如流水，显而易见你是民国大户人家的纨绔少爷。”

“完全正确，”雾骁问，“你早就开始怀疑我了？”

“嗯，”凌暄应声，“你知道你最大的破绽是什么吗？”

雾骁思考片刻，他和车祸前的雾骁，除了个人爱好，外貌和性格都如出一辙。

“是什么？”

凌暄回答：“对我的态度转变，如果你演得冷漠些，就不会暴露了。”

“难度太高，做不到，”雾骁伸手抱住身旁的青年，“在医院见你第一面，我就再也挪不开眼了。”

那天似乎并没有很遥远，发生的一切都还历历在目。

雾骁清晰记得，那天的拥抱很暖，橘子很甜，人很温柔。

...

尽管训练场地的暖气开得很足，泳池里的水也是温的，凌暄还是以穿着湿衣服容易感冒为由把人抓去换衣服。

为了方便凌暄加练，杨奕特地给他留了个房间。

相对家里的房间，这个房间小而温馨，里面只有桌椅、衣柜和床。

雾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侧头躲过迎面飞来的一件短袖。

从进屋到现在，凌暄找了十分钟的衣服，但好像一直没找到想要的。

“要不别找了，我没那么讲究。”雾骁从衣服堆里随手扯出一件连帽卫衣，刚往身上套，头还没露出来，便被连人带衣服扑倒在床上。

凌暄一手压着他的肩，一手抽走那件卫衣丢到一边，眼神冷若冰窖：“我允许你穿这件了？”

“好，不穿这件，”雾骁感受到凌暄的不安，抽出手拨弄对方的碎发，“你继续找，找多久都行，我等你。”

差点忘了，凌暄比较能憋，表面云淡风轻，内心也许暂时不能接受他是穿越来的事实。

“不找了，不想找了。”

凌暄拂开雾骁的身上盖着的被子，时重时轻地啃咬他的脖颈：“你结······成过亲吗？”

“没有，我十九岁就死了，”提及之前的死亡，雾骁表现得尤其平淡，“你吃醋了？”

听到吃醋二字，凌暄叼着同一块皮肤反复碾磨：“订过亲吗？我查了资料，那个时代流行包办婚姻。”

“也没有，”雾骁手指摩挲着咬在侧颈的犬齿，“你知道的，我爸妈不喜欢管束我，在民国也一样。”

“你怎么死的？”凌暄舌尖掠过探入口中的手指，“痛苦吗？”

雾骁加了一根手指：“玩枪的时候走火了，不痛苦，一枪毙命。”

说来也巧，那一发子弹恰好打中致命部位，还没来得及感到疼，他就失去意识了。

察觉到凌暄缓慢转移阵地，从脖颈、锁骨、腹肌悄无声息地向下蔓延，雾骁捉住对方的肩膀，顺势翻身将他压制在下方。

“嗯？”凌暄问，“什么意思？”

雾骁轻吻着他的额头：“这次我来帮你。”

凌暄临时穿的短裤是宽松休闲款的，裤腰处系了一个松垮的绳结，轻轻一抽便解开了。

那次之后，雾骁在网上查找了一些相关资料，仔细研究过其中的操作和技巧。

此刻，雾骁刚好学以致用，实践途中抽空握住当事人劲瘦的腰身：“感觉怎么样？”

凌暄全身酥麻，声音十分孱弱，几乎凭借气息发音：“嗯，不知道。”

他侧过头，半张脸埋进枕头里，手指微微发颤，用力攥紧散乱堆放在床上的衣物。

忽然，随着电梯门打开的声音，一阵脚步声接踵而至。

凌暄倏然睁开眼睛，语气急促：“杨教练回来了。”

雾骁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恶作剧般地加快频率。

凌暄没忍住喘息一声：“唔，先停下。”

“别怕，”雾骁抬起头，唇上泛着若隐若现的水光，“奕叔走过去了。”

话音刚落，门外的脚步声再次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