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挚友呢[竞技](5)

雾骁伸出胳膊勾住凌暄的脖颈，在他颈窝蹭了两下：“谢谢你，挚友。”

凌暄脸上漾起一抹不明显的笑意，挚友，听起来比朋友更亲近些。

...

天微微亮，街道两侧大多数店铺还没营业。

雾骁顶着两道浅浅的黑眼圈坐在副驾，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

杨奕实在看不下去，拿了罐咖啡给他：“夜里偷哪家去了？”

雾骁一口闷了半罐咖啡：“熬夜恶补射击知识。”

杨奕心里一咯噔，这不是日后能不能出成绩的问题，而是等会在省队会不会丢脸的问题。

他以为雾骁好歹有点射击基础，结果连相关知识都是现学的。

杨奕狐疑地用余光瞄了眼雾骁，难不成他真的天赋异禀？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他现在只祈祷雾骁待会表现得不要太差。

省队的训练场分为室外和室内，室外基本上用来进行体能训练，室内练习射击打靶。

为了不影响训练，杨奕特地约在假期，所以一路走来，雾骁只见到四五个运动员在操场跑步。

直至室内训练场，郑烁正忙着指导队员练枪。

“老郑，好久不见！”杨奕迎上去寒暄了两句。

郑烁笑着回应：“上次见面还是在全运会。”

待他们叙完旧，雾骁礼貌地打了声招呼：“郑教练早。”

“早，”郑烁看着轮椅上的雾骁惋惜不已，他还记得全运会青年站在领奖台上意气风发的模样，“你想专攻哪个项目？”

“10米气·步·枪。”雾骁提前做足了功课，对于项目已然慎重考虑过。

郑烁将雾骁领到相应的训练场地，挑了把气·步·枪递给他：“你试试。”

雾骁右手握住枪把，左手托住枪身，极其专注的透过觇孔瞄准靶心。

气·步·枪的靶子最大直径为4.55厘米，正中间靶心的直径仅0.5毫米，加上放置在十米远的地方，几乎无法看见靶心。

一秒。

两秒。

三秒。

就是现在。

雾骁勾起食指，扣动扳机。

场地都是电子靶，射击位右侧设有一块屏幕，用来显示实时成绩。

杨奕忐忑地盯着屏幕，只求雾骁不要打空，哪怕一环都行。

看到屏幕显现出的成绩，他瞳孔微微一震。

多少？十环？这小子运气爆表瞎猫撞上死耗子了？

雾骁没有停顿，接着打下一枪。

随着一枪枪落靶，不知不觉，旁边几个加练的队员都聚过来围观，看见他的成绩无一不面露惊诧。

雾骁太久没摸枪想得紧，一连打了十发才依依不舍地放下枪。

他打枪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进入旁若无人的状态，打完发现被专业队员围观，不好意思地笑笑：“献丑了。”

杨奕激动地热泪盈眶，抓住雾骁的肩膀前后摇晃：“原来你小子真的天赋异禀、百发百中、弹无虚发！十发都是十环！”

一旁的队员们纷纷小声讨论。

“我天，他没穿射击服打了十发十环。”

“他是何方神圣？我混迹射击圈十多年从没见过他。”

“有没有一种可能他是游泳圈的人。”

“噢，想起来了，昨天我还刷到他的采访，他因腿伤不游了。”

郑烁强装镇定，大声吆喝：“你们先去训练！散了散了！”

支开队员，他拧开杯盖喝了口热茶压压惊：“老杨，你来我这踢馆的吗？”

杨奕倍感无辜：“冤枉啊，我也不知道他会射击！”

天地良心，他只知道雾骁是游泳的好苗子，谁能想到他还是射击的天才呢？

郑烁将信将疑地问：“你之前学过射击吗？”

雾骁摇摇头：“没有，但我最近看了很多比赛视频。”

严格来说，雾骁的确没有正经学过射击，上辈子也是自己在家乱玩一通，他打枪纯粹依靠直觉和手感，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热爱！

世界上还有比玩枪更快乐的事情吗？对于雾骁来说暂时没有。

郑烁内心忖度，即使是经验丰富的运动员，不穿射击服也很难打出十发十环，雾骁这种情况，说是为射击而生的也不为过。

思及此，他没忍住瞪了杨奕一眼，把射击天才抓去游了这么多年泳真是暴殄天物。

杨奕看出了郑烁的心思，轻挑眉梢：“老郑，他游泳成绩大家有目共睹，不算糟蹋天才，你要不考虑下抽空指导指导这小子呗。”

郑烁不想搭理他，蹲下平视雾骁，眼里满是欣赏：“等会跟我去量一下尺寸，定制一身射击服，再挑选合适的配件定制一把气·步·枪。”

雾骁雀跃道：“谢谢郑教练。”

...

杨奕有一处私人游泳训练场地，凌暄一般不参加省队集训，在这里进行单独训练。

出了电梯，杨奕看了眼泳池的方向：“凌暄在那儿游，我有事要处理，先走了。”

雾骁应了声，悠悠滑到泳池旁，顺着最左侧赛道看去，出发台上凌暄已经做好预备姿势。

兴许是长期在室内训练的缘故，凌暄的皮肤白而细腻，肌肉线条紧致流畅，宛若精心勾画雕琢过的艺术品。

“Take your marks.”

一声电子播报音后，凌暄双臂前伸，两腿绷直，身体呈完美的流线型破开水面潜入水中。

游到中途，他突然不动了，逐渐沉到水底。

雾骁神色一凛，立刻驱动轮椅到凌暄所在的赛道边上：“凌暄，你怎么了？”

没有回应。

“凌暄？”

他又唤了一声，仍然没有回应。

雾骁身体颤抖了一下，心里慌乱到极点，凌暄可能溺水了，而此时此刻，只有他一个人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