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的挚友呢[竞技](7)

雾骁迫不及待尝了一口，眸子肉眼可见地亮了几个度，掰碎的馍吸饱了汤汁，又鲜又有嚼劲。

凌暄问：“感觉怎么样？”

雾骁激动地直点头，吃上这一碗，当了数小时的陪练也不算什么了。

他吃得高兴，不吝赞美地在老板面前夸了好几次羊肉泡馍味道极好，才和凌暄悠悠离去。

...

等枪的这几天，雾骁也没闲着，上午在家锻炼腰腹和臂力，下午去陪凌暄训练，晚上一起吃美食，过得不亦乐乎。

周日一早，手机铃声响起，雾骁睡眼惺忪地从被子里抽出一只手摸手机，也没看来电显示直接接通放耳边。

“小雾，枪和射击服到了，你来省队······”

话音未落，雾骁猛然睁眼，瞬间清醒了：“我这就来！”

起床后，他简单洗漱一番，打个车直奔省队。

见雾骁抱着枪爱不释手，郑烁得意地扬了扬下巴：“还满意吗？”

从摸到枪起，雾骁脸上的笑容就没消失过：“满意，谢谢郑教练！”

他终于在这个时代拥有一把爱枪了。

郑烁假装咳嗽，几近明示：“事到如今还叫郑教练？你怎么称呼杨奕来着？”

雾骁心领神会，迅速改口：“烁叔！”

这一声直接喊到了郑烁心坎里：“周一到周六下午六点至八点，以及周日全天，你都可以来训练，不会影响到其他队员。”

雾骁深知，对于教练来说，一万句感谢都不及在比赛中出成绩，他郑重其事道：“下次我会在赛场上用我的成绩好好感谢您。”

郑烁拍了下后脑：“说到比赛，我想起来过段时间有个全国残运会的射击预选赛，后天开始报名，你不要错过。”

“好！”

雾骁没想到参赛的机会来得这么快，跃跃欲试地抚过枪身。

...

按照SH1级10米气·步·枪立射比赛的要求，使用轮椅参加比赛不能穿射击裤，所以雾骁只换了上衣。

射击服厚实沉重，能辅助人体支撑以及减缓心脏颤动的影响，单单一件上衣就差不多十斤重

射击位前，雾骁举起气·步·枪，眼神犀利，表情严肃，和平时判若两人。

扣下扳机时，他的呼吸微弱到近乎没有。

这次的电子靶计分精确到小数点后一位，第一枪得分10.9环，击中靶子最中心那一点才能得到的环数。

接下来雾骁没再打过10.9环，成绩在10.5环上下浮动。

郑烁抱臂站在旁边看了半晌，发觉雾骁对射击，不，准确讲是对枪，他对枪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痴迷。

打完一轮，郑烁扔了瓶矿泉水给雾骁，问出心中的困惑：“看得出来你很热爱枪，为什么一开始不选择射击项目？”

雾骁默了默，抬手撩起额前碎发，快速在脑中回顾有关游泳的画面，训练，比赛，领奖，每一帧都能捕捉到凌暄的身影。

他灵机一动，佯装羞赧地别过脸：“说出来您可别笑我幼稚，因为我仰慕凌暄，想跟他一起游泳。”

郑烁笑着拍拍雾骁的背：“加油练，虽然你们项目不同，但归根结底也是一起为国争光。”

...

郑烁稍作指点，纠正雾骁几个姿势上的问题，便捧着茶杯踱步到办公室。

椅子还没坐热，他就拿出手机拨通杨奕的号码：“老杨，我刚知道了一个劲爆的消息。”

杨奕问：“什么消息？”

郑烁故意卖个关子：“你猜雾骁为什么游泳？”

杨奕回答：“因为他喜欢游泳？”

“错错错，”郑烁笑道，“不是喜欢游泳，而是喜欢凌暄。”

“真假的？这小子深藏不露啊。”

杨奕大为震撼，脑补了一场情窦初开的少年为追爱立志游泳的戏码。

郑烁透过玻璃墙注视着雾骁的背影：“千真万确！他亲口所说，我亲耳所听！”

与此同时，雾骁沉浸在玩枪的快乐中无法自拔，并不知道他在两位教练那里已经立下了暗恋多年、爱而不得的纯情人设。

“咚咚咚......”

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传入雾骁耳中，最终，来人停在他的身后。

“你就是雾骁？”

不是关系户

光听声音，雾骁就知道来者不善，他动作轻缓地放下枪，转身看去。

青年身穿黑白撞色射击服，身形颀长，五官深邃，留着板寸，看起来野性张扬，极有辨识度。

雾骁看过很多这人的比赛视频，一眼认出他是在本届全运会斩获三块金牌的祈湛选手。

祈湛拎着枪，居高临下地俯视雾骁，眼神中充斥着不加掩饰的嫌恶：“怎么不说话？”

这眼神，这态度，让雾骁很难不想到唐叙，他脱口而出：“你也讨厌天才？”

“天才？”祈湛嗤笑一声，“我讨厌关系户。”

这人真装，不爽，烦。

他分明是凭实力赢得烁叔的认可，才被允许在不影响队员的情况下来训练，又没有空降省队占用资源，所有训练用的物品都是自费的。

出于不想给烁叔添麻烦，雾骁只淡淡道：“我不是关系户。”

祈湛压根不信，双手抱臂虚眼睨他：“不是关系户你一个游泳的能来我们射击省队训练？你游泳成绩是不赖，但你射击连成绩都没有吧。”

“不信算了。”雾骁怕再交涉下去，会忍不住给祈湛一拳，索性不搭理他，转回去准备练枪。

祈湛大步流星上前按下他提枪的手：“我们比两轮十发，如果你赢了，我当场认你当大哥。”

“行，”雾骁深知不比一场祈湛不会罢休，与其再三推脱，不如爽快应战，“如果你赢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