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我谈的竟是水仙恋(196)
黑衣短发:“啊,原来你是这么想的。”
啊?
万海差点没忍住,就要啊出了声。
这这这,“原来你是这么想的”,这句话是能笑着说的吗?她不是说,想过要亏欠你吗?这听了能不生气?
红衣长发:“是啊,那你骗我的时候,你是怎么想的?”
哈?
怎么还有来有往呢?你骗我我骗你的感受交流?这是能聊的吗?是能喜笑颜开地聊的吗?
万海偷摸地通过后视镜瞟着后面的情况,这一看不得了,又突破了他对人类关系的认知:岂止是喜笑颜开地聊,那眼神,怎么看都有点暧昧啊。
同性情侣倒是没什么稀奇,但是,开开心心聊着互相欺骗的感受,这样的情侣,他真是从未见过。
以后估计也难再见,本着八卦的心,他想继续听下去,偏偏目的地已经到了。
唉,真是不赶巧。
两人就这么下了车,离他的车远去。
直到看不见人影的时候,他才感叹了句:“哎,现在的年轻人,谈感情都这么……包容了吗?”
一进屋,祝余便发现江起舞的眼神变了,直勾勾地盯着她看。
她在邀请她。
祝余当即领会。
没有人能抵抗得住来自心上人的勾引,至少祝余不能,一秒钟都不能。
于是,她赴了约,从浴室到床上,她一次次地到了那个江起舞邀请她去往的地方。
那里很美。
有世上最娇艳的花,花瓣上晶莹剔透的冰霜正在融化。
并且,她甚至能听得到冰霜融化的声音,最初有点克制,只是偶有细碎的一两声,但随着温度升高,便再难被克制住,逐渐变得剧烈起来。
可就在祝余又一次要到达指定的那个地方时,却被拦下了。
是江起舞抓住了她的手。
她看向那只紧紧抓着她的手,又看向江起舞半是迷离半是渴求的眼睛。
她一下懂了,江起舞想要的是什么。
于是毫不犹豫地对她说出一句话,话一出口,紧紧抓着她的那只手果然就松开了,与此同时,她看到江起舞的眼睛倏地红了,落下几滴泪来。
她心疼地吻去那些泪水,也在江起舞的催促下,继续探向那朵花。
那句话是,我可以保证,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
【01】
只走一半的心,谁还不会了?
江起舞曾故作洒脱地这么想着,但其实,她根本就做不到,并且,她很在意祝余这么做了。
尤其是在她将自己全然交付给祝余的时候,包括身体的绝对掌控,包括藏于灵魂深处的脆弱与渴望。
你能保证,永远不会背弃我吗?
情动时极力克制住,气息不稳地问出这句话,不仅是在向祝余要一个承诺,也是她第一次把自己的脆弱暴露于人前。
她是真的害怕亲近,因为她怕它是短暂的,更怕它在她心上破开一个口子之后,会变成最容易刺向她的一把刀。
她害怕,所以她几乎是哀求着问祝余,能不能不要背弃她?
可她那时没能听懂祝余的回答,还满心欢喜地以为求来了想要的答案,心甘情愿松了手,彻底沉沦其中。
直到在思无邪,一切被戳破。
“你当时听了,只觉得我是爱你的,但我其实是在说,不能。”
她的脆弱,她的渴望,她的交付身心,在那样嘲讽的语气下,仿佛都成了一场笑话。
虽然试图说服自己,没什么大不了,她也可以以牙还牙,将那真心收回来一半,可终究没能做到,也在意得要命。
哪怕已经知道,祝余当时是有意那么说,就是为了刺激她,让她防备她。
但那依旧是扎在她心头的一根刺,况且,语气是伪装的,言语却是事实不是吗?
所以,彼此坦诚之后,她急着将那根刺给拔了,她需要创造新的记忆,将那时的笑话给覆盖掉。
但是这次,她不问了。
她想让祝余说,而不是回答。
祝余懂了。
“我可以保证,我永远都不会背弃你。”她看着她的眼睛说道。
并且说得毫不犹豫,无比忠诚,再不是拐着弯说些似是而非的话。
江起舞知道,祝余从不会在感情之事上说谎,那时想听的话,时隔几个月,她终于要到了。
于是既开心又委屈地掉了泪。
还有一些不满。
因为祝余只顾着要安慰她,竟差点忘了她们原本在做什么事,无奈之下,她只得开口催促。
这场云雨之欢结束后,江起舞仍没止住眼泪,从听见那句话起,她就一直细细碎碎掉着泪。
祝余一遍一遍吻去,直到江起舞把她推开,扯过被子,盖过头顶。
她没使什么力,但因为来得突然,祝余有些懵,也怕惹她哭得更凶,只能顺着她的动作走。
“怎么了,我刚才哪里做得不好吗?”
话一出口,自己便也就知道,确实不好,是以前做得不好。
“对不起,之前是我做得太混账了,我不该把那些话,把那种时候说的话,当作刺激你的工具……以后,我只会做让你开心的事,真的……”
江起舞没理她。
也是,道歉有什么用,伤害就是伤害了,承诺也很苍白,只有时间才能证明。
祝余没有办法,说出了连她自己都觉得荒唐的话:“要不,你打我吧,我肯定不还手,你想怎么打都行。”
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我不做悍妇。”
怎么还记得这回事啊?不过,总算是搭理她了。
“我求你也不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