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114)
“一箭四雕。”秦昂薄润的唇勾起一抹阴鸷的笑,“昌乐府里那个面首这次也科举。既然拍苍蝇,就要拍得彻底。”
报上次挨打之仇。
说罢,翻身将叶婉清压在身下,屋内又传出嗯嗯啊啊的沉闷、妖冶的叫声。
守在殿外的下人已经见怪不怪,自从这位新夫人进府,公子每日沉迷在这间屋里,不仅院子里其他女人皆被冷落,连官署都鲜少去。
都道这位新夫人极有手段。
仗着秦昂的宠爱,她在中书令府的日子过得极其舒坦。
叶婉清一进门就将所有妾室的卖身契要来攥在手里,一个个任由她拿捏。但是她的目的不止于此,她要钟行简、江若汐,钟府所有人都下地狱。
*
昌乐公主府里,酒过三巡,闷热的夏夜极需一场暴雨缓解,可天空星河灿烂,心中的燥热愈加浓烈。
昌乐眼神逐渐迷离,灼灼目光在欧阳拓身上游走,
“有酒无歌太无趣,来人,去找舞姬来跳个舞。”
昌乐许久不叫舞姬,那些男子早已按捺不住,刚进院子,一个个意态婉转,粉面含春。为首的那位潋滟红唇,含情脉脉的目光在昌乐和江若汐间流转,
最后落在江若汐眉间,眼梢骤然多出份亮意,眼角含笑化作深水涟漪,欲说还休的勾人姿态。
两人四目相对的这一瞬,全然没把在场的钟行简放在眼里。
不知是不是故意,钟行简的背影满身戾气,挡在江若汐面前,
看不见地方,钟行简面无表情,眼里却暴戾阴冷,射过来令人胆寒的目光。
那名舞姬第一次献舞,哪里受得住这些,吓得脚踝一歪,“哎呦”一声,弱不禁风倒在地上。
江若汐听到动静,拽开钟行简瞧过去。她今晚喝酒喝得尽兴,双颊晕满绯红,眼神迷离得似是蒙了一层纱,说沉醉吧,透着朦胧,若说不清醒,又溪水般干净。
昌乐也发觉了江若汐的小动作,歪歪斜斜过来,匐在江若汐耳边,
“好眼光。那个是新进府的,干净着呢。我可一点没碰哈,今晚就送给你开荤。”
默了,食指放在嘴边,“嘘”了一圈,“别让钟行简听见。要不然他又要教训人。”
拎着酒壶,朝其余三人道,“还有看中的吗?今晚都拿去。”
林晴舒双手托着下颌,笑得弯弯眼角,色迷迷道,“我夫君在家等我呢,送我回去就行了。”
“真无趣。”昌乐摆摆手,转而看向钟倩儿、钟珞儿,“你们俩呢?你大哥都走了,别再故作矜持了,一人必须选一个,选两个也行。”
说罢,竟吩咐钟行简,“你一会把他抬进江若汐屋里。”手晃悠悠指向一群男舞姬。
五个女子一个比一个醉得厉害,竟没一个人觉得那个所谓的男侍,是钟行简。
欧阳拓无奈扶额,“先告辞,先告辞。”弯腰打横抱起昌乐,率先离开。
江若汐不知怎么跌跌撞撞回的寝殿,推门时,只觉得自己撞进一个宽厚的臂窝里,
心尖立即起了痒。
“小舞姬~”
说罢,将他推倒在拔步床里。
“我要分家。”
第二日晨光熹微,江若汐才缓缓醒来,额间还残存着轻微的疼,头昏昏沉沉的像灌了铅,
不能随随便便宿醉了。
几乎与此同时,她想到日头这么高,今日没请假,迟到可不好交代。
江若汐正要起身,床内侧传出一道低沉哑淡的嗓音,
“我替你请好假了。今日就在府上休息吧。”
江若汐闻言浑身一凛,熟悉的嗓音说不上的轻柔,落在江若汐耳中,却如冬日的清泉冷冽。
“你怎么会在这!舞姬呢?”
她分明记得,昌乐要给她安排舞姬同寝。
之后的事,一点不记得了。
见到钟行简的这刻,她说不上沮丧还是高兴,总是没有在婚内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但也没因着醉酒做点出格的事。
还好心尖积攒的欲虫被喂饱了。
江若汐淡淡收回视线,站起背身拢衣,“多谢世子替我请假。”
钟行简迟迟不起身,手腕搭在膝上,白节骨手指撑在额间,“夫人□□愉,这么快就不认帐了?”
“昨晚可是夫人将我推倒的。”
江若汐听见如此故作轻佻的嗓音,微微皱眉,回身时,眸底已不见轻柔,
“世子爷,这样不适合你,何必故意学。”
钟行简半开的中衣领内,触目惊心得点点红印,即使是白皙修长的脖颈处,也留着一个紫红色印记,
昨晚她到底做了什么!
又使劲回想,依旧是无果。
江若汐此时已穿好官服,正要转身出门,又听见钟行简略带委屈的话,
“夫人真不打算负责?”
江若汐脚步微顿转身,看那平静的眼眸依旧深邃,以为听错了,但还是解下腰间的钱袋扔过去,
“昨晚新收的,足两。你拿着。”
就这么把他打发了?!真以为他是舞姬呢!
钟行简望着江若汐离去的背影,深不见底的眼里,渗出忧伤与痛楚,
昨晚他是自愿的,头一遭被压在下面,听着自己的妻子嘴里念念叨叨是另一个下贱的不知名的男子,
他知道妻子认错了人,却不舍得推开她。
现在又独留他舔舐伤口,绝情得令人胆寒。
可谁让他愿意呢。
膳房依旧欧阳拓一人在吃饭。
“昌乐还没醒?”“你起得这么早?”
几乎是异口同声。欧阳拓微微笑道,“她怕是要睡到日上三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