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投奔夫君后(重生)(86)
“我有办法能留住一个男人。”钟倩儿眼底的傲气褪去,果敢闪露出来,“大嫂,我听说你打马球不错,我想请你和我组队,往年,马球赢了会有彩头。”
“可以。”江若汐一口答应,“但是不需要你帮我留住你大哥。”
“你自己有办法?”
江若汐只笑不语。
“那你答应我是为什么?”对钟倩儿而言,这种不计成本的对你好,才不正常,“别告诉我你以德报怨。”
江若汐露出怡然一笑,“当然不会,以后是要还的。”
*
傍晚申时初,车驾抵达行宫。
行宫在惠安寺山下的山坳里,四面环山,不知怎的成了冬暖夏凉的宝地。
王家一行人被分到贺春殿,相较于钟府,这里实在太挤,如若不是各有心思,也不会跑到这里受罪。
一日舟车劳顿,众人乏了,大家各自安顿后散去休整。
昌乐公主还在禁足,这次避暑没有来。
江若汐和钟行简一家三口分了一个殿,殿里敞亮,可惜只有一张拔步床。
钟行简自始至终未归,也没传信回来。
菊香无措问,“夫人,今晚被褥怎么准备?”
江若汐直言,“按往常铺,馨姐儿困了,我和她先睡。”
半夜不知何时辰,守在廊下的婆子远远看到一人岳鹤松汀般顺着回廊走来,屋檐下的华灯褪不去他身上的清零,
钟行简淡淡投来一眼,“夫人睡下了?”
婆子连声称是。
钟行简抬步进殿,推门时格外小声,殿内只留浅浅一处灯芒,拔步床内,落纱轻飘,勾勒出起伏妩媚的身影,
简单净身后,钟行简脚步轻盈地走到床边,躺在了江若汐身侧。
夫妻对峙
拔步床里,江若汐散着一头青丝,正拥着女儿朝里卧着,
她似乎睡得很沉,一截光溜溜的手臂露在薄薄的锦被外头,连带半边圆润的肩头,也在青丝覆盖下若隐若现。
奔波一日的钟行简本已累得倒头就睡,此时异常清醒,
身边的人呼吸很轻,鹅毛般撩在心尖,
暗夜里,钟行简双眸里跳着两簇小小的烛火,比那盏孤盏更躁动,
君子之礼让他不越雷池半步。
没辙,钟行简又悄声去了净室,冰冷泉水浇在身上,过了许久,他才重又换了中衣躺回床上睡了。
菊香今晚守夜,听见世子辗转难眠、一趟趟出去进来,连呼吸都凝滞了。
再次躺下,钟行简挨着床边睡的,特意与妻子拉开一段距离。
睡着了的江若汐很不老实,两人的身体时不时就会挨在一起,也没记得她原来这样,还是因为行宫天气凉些,被子单薄她感觉冷,不停地往钟行简身上贴,
左臂卡在他怀里,头也顶着他的肩膀,最后,干脆整个脑袋移上来,把他的左肩当枕头,鼻息蹭在他的颈窝,对着他的颈侧呼吸。
钟行简想要把她推开一些,又怕惊醒贴在她身上的女儿,只能自己尽可能地往外移,最后半个身子都悬在床外。
要命的是,她翻身时腿又缠了上来,他忍无可忍地抓住她的腿想将其挪开,却发觉触手可及一片柔软滑嫩。
这一下火上浇油,他急忙把手撒开,狼狈地起了身。
正欲逃出外帐,馨姐儿不安地哼唧哭泣,钟行简不得已又折返回来,抱起馨姐儿,馨姐儿在他怀里蹭来蹭去,抓着他的衣襟又睡熟过去。
钟行简看向床上占了大半个床的江若汐,无奈叫起菊香,“这里不用你守夜了。”
菊香半懵半骇的心神愣了一瞬,赶紧往殿外跑,又想起什么,折回来替世子重新换了床单被褥,自己才退了出去。
天刚蒙蒙亮,江若汐忽得从梦中惊醒,朝外喊人,“菊香,菊香,馨姐儿不见了。”
菊香碎步疾行至床前,凑过来低声道,“夫人,馨姐儿在耳房呢。”
“耳房?”江若汐醒得突然,现在脑袋还在嗡嗡嗡作响,一时间想不明白菊香话中的意思。
菊香想起昨晚的事,一阵脸红心跳,半响,一五一十道出昨晚的事。
末了,忧心道,“夫人,您以前睡得也没这样沉,怎么昨晚馨姐儿吵闹您都没听见。”
江若汐扶扶额角,“以前馨姐儿小,还要留心伺候着世子爷,没法睡沉。现在馨姐儿大了,不用我管,心里没什么记挂的事,当然睡得沉。”
其实以前馨姐儿都是其次,她晚上躺在拔步床外侧,一直都要小心听着钟行简的动静,钟行简睡觉又浅,常常闹得她一晚没法安稳睡觉。
现在想想,日积月累下来,整日操劳还睡不好觉,哪个铁打的身体经受得住。
做人还得自私一点。
都不爱惜自己,如何爱旁人。
就算末了累垮了身体,他们也只会说你福薄命浅,谁会想起你生前承受了些什么。
可能除了自己最亲的父母子女,谁又会真的为你伤心。
不过是转头看新人。
没了太多的爱慕与希冀,江若汐再想起这些,内心已然过分平静。
于钟府他们而言,她只是个外人。
都言娶妻生子、娶妻生子。
将她娶进门,不就是为了生子。
她香消玉殒,没留下子嗣,当然要找下一个人接着生。
这套说辞,如果不落在自己身上,倒是合情合理得紧。
发愣乱想的功夫,江若汐已经走到耳房,想要抱馨姐儿回拔步床上睡。
先惊醒了钟行简,他颀长的身躯窝缩在仅容菊香这种小女子可睡下的小床榻上,纵然是侧着身,仍有大半个身子挂在床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