腕骨(41)

叶流歪头，笑说：“你没有么？甜品店那天你就罩着我了。”

“还罩得很成功。”

叶流望着远方的斜阳，与于溯蹲在路边的树荫下，他们参与过彼此太多的事，以致于偶尔的缺失便觉亏欠，这样算好还是不好呢？

没有答案，他的手心沾满了泪水，烫得他眼眶发热。

——

第 26 章

段考过后，学校要举行颁奖典礼，二中这次整体考得不错，校长全程乐呵呵的，让叶流和于溯上去领奖，“倒一倒二到正一正二的——最大进步奖！”

“哇喔！！”

丢脸得要死。叶流捏了捏鼻梁，实在受不了这么多人的围观。

“谢谢。”他接过校长手中的奖状，刚想跑下了台，就被拦住，手中塞来话筒，“……”

校长是如此的和蔼可亲，把他推向前，和于溯站成一排，哄道：“来，你们两个分享一下学习经验，让同学们听听，共同进步，给点掌声啊！”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叶流手心有点抖，他垂眸，拍了拍话筒。

“我觉得，学习这种东西，还是天赋比较重要，谢谢。”

他说完，快步走下了台。

台下一片死寂，连掌声也不敢有。

“狂妄之徒。”吴建在旁低声骂了句，他使了个眼色，“于溯，你来讲。”

于溯：“请坚信自己是有天赋的，自信比较重要，谢谢。”

“……”

吴建抢过主持人手中的话筒，“努力，努力最重要！学习要刻苦，要有坚强的意志，要争分夺秒，再一年就快高考了，还不能专心致志……”

表彰大会变成教育大会，鼓舞大会，长达一个多小时。

叶流和于溯站在树下，看见校长都喝了几口水悄悄溜了，而台上的人还在滔滔不绝，讲话都没磕巴过，不禁叹服。

于溯往教学楼的方向望了一眼，把叶流拉走。

“干什么？啊？”

打开教室门，于溯把窗帘拉上，又看了看上面的摄像头，估摸死角的位置，拉叶流过来，“亲一会儿。”

叶流瞳孔放大，深吻是他们在床上才敢做的事，外面不断靠近的人声和不断激起的情欲都在冲击他的神经。

他被动地往后仰，看见门把手转动了两下，咔嗒一声，门开了，他神经爆炸。

于溯同时松开了他，瞬间顺畅的呼吸让叶流通红了脸。

集会解散了，班里同学陆续地进了门。

王立杰和杨昊抢水喝，玩闹间，水瓶一晃一甩，里面的水向上涌出，洒在了叶流的桌面上。

叶流回神，擦了擦手上的水珠，哑着嗓子道：“没事。”

“流哥对，对不起，对不起。”

“都说没事了。”叶流心烦，拿书拍了他们两下，“滚。”

杨昊摸了摸脑门，“流哥，好久没被你骂了，有点感动。”

“……”

叶流低头，刚才那一幕还在脑海里回荡，太险了，他揪起于溯的后领，拉走：“打一架去不去？”

“喂？”于溯挪动椅子，被拉得踉跄了两步，“等等。”

要上课了，于溯攥住叶流的手指，牵着垂下，“一会儿数学课。”

可恶，叶流怂怂地停了脚步，靠在栏杆上。

于溯笑了声，“没被发现，放心吧。”

“你过分了！”叶流踹了他一脚，抬眼却对上了吴建阴沉的目光。

吴建皱着眉质问：“叶流，你干什么呢？”

叶流：“我，不是。”

于溯说：“老师，他欺负我。”

什么啊！叶流捂住他的嘴巴，“我没有！”

吴建气道：“考好一次让你飘了是不是？敢欺负我的课代表？一会儿站着上课！”

于溯：“就这？很痛哎。”

“啊！你痛个屁！”叶流真揍了他几下。

主打的就是一个非要人赃俱获，吴建喝声：“在我眼皮子底下还敢打？！下去跑五圈，加三千字检讨。”

叶流愣了愣，还没反应过来，就被推下楼，于溯身担重任道：“老师，我去监督他。”

“混蛋，我才不要跑步！”

“晚了。”于溯拦抱着炸毛的某人，笑说：“五圈，一圈也不能少。”

来到操场，叶流不动声色掰着指关节，新仇加旧怨，他抱摔于溯到草坪上，坐在这家伙胯上就要揍。

于溯却猛然翻了个身，反压他在下面，他们对视一眼，于溯吻在他的侧颈上。

不远处还有别的班在上体育课，叶流慌忙推开，“等等。”

于溯半起身，盯着叶流，“你要是不喜欢我，那其他人对你这样你也接受么？”

“不，我不接受啊，我现在也不接受。”

“欲拒还迎，那不还是喜欢么？”

“……去死啊!”

夏季多暴雨，半夜刮起了大风，吹过窗户，啪啦作响。

叶流被吵得半梦半醒，他埋在于溯肩上，手臂环抱的力度又收紧了些。

只有这个时候，于溯才能感受到真正的依赖，他听着窗外哒哒的雨声，好像也听到了彼此紧贴着的心跳声。

第二天醒来，雨停了，地上还是湿的，叶流打开窗，呼吸了一下雨后的新鲜空气，手上的纱布飘起了一条细线。

他低头，慢慢合拢，渗出了一点血。

叶音子被林莉送去学校了，于溯回头说：“走着去时间不够了，我想骑车。”

叶流：“那我呢？”

于溯说：“迟到或者坐我后座，随你选。”

“……”

叶流单手抱住他的腰，脸贴在他的脊背上，感觉心跳得有些快，“你搭过别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