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后成了名刺客(19)
终于,在咳出一口心头血后,皇上心狠手辣地下定了主意,在深夜秘密传召夜杀门门主进宫。
白洺接到任务时,心里便感到一阵不安宁。
他当了二三十年的刺客了,从接任门主的那一日起,便一直暗中为如今的这位皇上做事,今夜是皇上与他谈得最久的一次,甚至为他计划好了一切。
在他欲行礼告退之时,皇上忽的又喊住了他。
“白洺,”面容疲惫的皇上沉吟片刻,沉痛道,“此事不急于一时,你自个儿再从长计议一番,记住了,万万不可失败!”
“是!”白洺肃穆应下,在夜色中悄无声息地离开皇宫。
……
时间之河不知不觉地流淌而去,眨眼间又一年过去。
少年人的饭量逐渐见长,身量也急剧拔高,白玺十分可喜地望着池中的倒影,在为自己终于快长到一米七了这件事上高兴的同时,又暗中感慨了一番自己竟然无灾无难地在这古代时空中生活了三年。
他无声地笑了笑,不再继续臭美地看倒影,转而看向一旁依然比他高一丢丢的云斐,正要开口说话,不远处却传来小六的声音。
“少主,云斐,门主喊你们去祠堂一趟。”
庄严的祠堂内,白洺与莫桐一脸严肃,险些让摸不着头脑的白玺以为自己是不是又犯了什么错。就在他开始在心中默默回忆自己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时,白洺开口说明了用意。
原来竟是要给他们取字。
白玺心直口快地疑惑道:“不是到了弱冠之龄,行冠礼的时候才取字吗?我们才十六呢……”
莫桐无限怜爱地看他一眼,道:“提前取好也无妨。”
白玺和云斐对视一眼,有些不明所以地蹙了蹙眉。
“墨孤,”白洺温声道,他抬手重重拍了拍白玺的肩,“为父给你取字墨孤二字。”
白玺差点听成是“蘑菇”,好奇地问道:“是哪两个字啊?”
“墨守己念的墨,”白洺郑重道,“孤注一掷的孤。”
白玺点点头,没心没肺地笑嘻嘻道:“也是舞文弄墨的墨,孤独终老的孤。”
白洺不悦地一蹙眉头,被莫桐按下。
莫桐笑骂了白玺一句不要说笑,又示意白洺继续。
白洺便对云斐道:“学海无涯苦作舟,云斐,为师为你取字‘苦舟’。”
云斐郑重而周全地行了一礼:“多谢师父。”
“苦舟,云苦舟……”白玺念了念云斐的字,越念越觉好听,嬉皮笑脸地佯装抱怨道,“怎么我的字怎么念怎么像白蘑菇,云斐的念起来就很有深意。”
白洺和莫桐都拿他没办法似的无奈失笑,云斐认真道:“少主的也很好听。”
白玺得了这一句夸赞,心情瞬间明朗些许。
然而一只脚刚离开祠堂,白玺便又迫不及待地偏过脑袋去跟云斐咬耳朵,纳闷道:“你说好端端的,怎么突然给我们取字啊?回头一想,让人心里怪不踏实的。”
云斐凝重地思索片刻,无解地摇摇头:“我也不知。”
两人沿着青石板小路走了好一会儿,白玺猝不及防地顿住脚步,一把拉住云斐,道:“一定有事儿!”
云斐赞同地一点头:“嗯。”
两人四目相对,忽而相视一笑。
当晚,他们便说一不二地开始了行动,两人悄悄蛰伏在白洺夫妇的院子里,鬼鬼祟祟地将耳朵贴在窗子上。
但是很可惜……姜还是老的辣。
他们半点儿消息没探听到,先被耳聪目明的白洺和莫桐给揪了出来。
“你们两个,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儿做什么呢?”
白玺脸不红心不跳地扯谎道:“今晚夜色甚好,我俩练耳力呢,刻不刻苦?”
云斐不忍直视般地闭了下眼。
莫桐忍不住乐了:“那练出什么名堂来没有?”
白玺蔫蔫地低头:“还没有。”
两人被教训了几句,披星戴月地、灰溜溜地回自己院里去了。
尽管失败了一回,但白玺十分不甘心,奈何他俩技不如人,故技重施是行不通了,只能另想他法……两人躲一个被窝里密谋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困得不行时谋出来个馊主意。
那便是——跟踪。
这回他们吸取了上一次失败的教训,一来没跟得那么紧,就保持着安全距离若即若离地跟着,二来他俩分工合作,一个专心负责跟,一个分心留意四周情况,免得又像上次那样,反被发现了。
虽说他们两个身上的本事基本都是从白洺夫妇二人身上学来的,虽说有句老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但,还有老话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呢。
这不,终于让他们成功地跟踪了一回。
“这是不是远嘉王住的地方?”枝叶掩映下,白玺神情紧张地用气声开口。
云斐沉默地盯着那座霸气的府邸,蹙眉道:“是。”
“爹娘他们夜闯远嘉王府邸,难道是……执行任务?”白玺说完,自己也惊住了。
云斐像是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过来白玺在说什么,脸色顿时一变。
正这时,府内传来一声打破宁静的响动。
紧接着,不祥的兵戈之声接二连三地响起。
白玺顿时心里一慌,下意识就想从树上跳下去,被云斐眼疾手快地拦住:“少主,不可冲动行事!”
被拉住白玺深深吸了一大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们选的这棵大树太枝繁叶茂,夜色又幽暗,根本看不真切底下的打斗到底怎么样了。
“不行,”根本无法了解里面情况,白玺的语气不免急促起来,“我们不能呆在这里坐以待毙,云斐,我怕爹娘他们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