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同人」江湖同路(5)

“总不能见死不救吧，赶紧想想办法。”

笛飞声冷哼，“不自量力。”

“臭阿飞，能不能认真点。”

笛飞声斜眼睨他，默默摸了一下刀。

见此，方多病抱手将头转到另一边。

李莲花唇角微扬，“小宝，言小姐那儿你多照看，晚点我和阿飞去趟府衙。”

“行，你们去问问，什么仇怨啊下这死手。”

“嗯。”

李莲花没有脱鞋，靠着床沿侧身休息，袖口枕在脸旁时一股淡淡的味道窜入鼻尖。

他仔细闻了闻，辫不明是什么味道，再多闻几下又仿佛是错觉，继而合眼睡了。

等李莲花休息好后，笛飞声和他一同前往府衙，因为言老爷和大人打过招呼，所以两人直接前往牢狱。

到了那里发现苏祈程一身触目惊心的鞭伤，李莲花询问狱卒，“大人明日才提审过堂，为何他受了伤？”

狱卒摸摸后脑勺，“方才宋公子来过。”其他话不便多说。

李莲花了然，宋晋玺除了宋家支撑，还背靠梁家，想要出个气不是什么难事。

狱卒打开牢门，李莲花走进去，笛飞声抱臂站在门口。

李莲花目光落在干草堆上的男子，蓦地开口：“言小姐死了。”

干草窸窸窣窣发出声音，忽而苏祈程一跃而起，手握成拳直逼李莲花。

李莲花站立不动，在他要打在自己面门之时，右手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重重点在苏祈程的手腕，他闷哼一声往后连连退去砸到墙壁。

“年轻人火气不要这么大。”

苏祈程浑身痛得厉害，咬着牙道：“要杀就杀，不用废话。”

“你我无冤无仇，怎么也轮不到我来杀你。”李莲花走近，黑眸闪过锐利，“还是说……你一心求死？”

仇怨

苏祈程微微闭眼，只想知道一个答案，“言倾欢到底死没有？”

方才他问过宋晋玺，只是那人除了恼恨，什么话也不肯说。

李莲花眼神微转，“断活不过今日。”

心头微松，苏祈程竟发出一阵低低哑哑的笑，他从阴暗潮湿的牢里那扇小窗往外看，恍惚间看见的是女扮男装的言倾欢一身清秀雅姿，回身坐在船头抚琴。

水波荡漾，船只划过桥底，琴音缭绕，不绝于耳。

可等音弦急促，漫天大火忽跃眼前，苏祁程只觉心口窒息，撑着墙壁的面色不由泛白。

眸中闪过猩红，几乎痛恨出声，“死得好，死得太便宜她了。”

那般深恶痛绝的样子，哪还有招亲时的情意缠绵。

“你与言小姐有何仇怨？”

苏祈程靠在墙壁，纵然身体难受依然不让自己倒下，冷冰冰的吐出一句话，“生死之仇，鬼魂之怨！”

站在外面的笛飞声闻言不禁看过去，苏祈程的眼神千疮百孔，比他自小沾染的血腥也不少半分。

李莲花正声问：“何处鬼魂？”

“问我？”苏祈程眼底一片悲凉，“你不如且去问问她，将死之际可否道得清自己的罪孽。”

李莲花自知此刻再问下去也无所获，他让笛飞声给苏祈程喂了护住心脉的药便回到言府。

言倾欢病情反复得厉害，李莲花让方多病当晚守在房内，以防意外。

“什么？这成何体统。”

“你不守难不成让我一个还未痊愈的病人守？”

方多病无语，最近经过休养，他李莲花哪像个病人。

他转头叫笛飞声，“阿飞，反正你觉少，你来守。”

笛飞声冷眼微撇，“你守，或者你趴下守。”

那赤裸裸的威胁谁听不出来，方多病暗骂一句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气呼呼往圆桌一坐，和狐貍精闹吃时别无两样。

李莲花站在旁边淡笑不语。

当晚方多病守在房内，只是还有一丫鬟留下来同守，果不其然到了半夜言倾欢醒来，接连吐了很多黑血，吓得丫鬟以为小姐马上就要香消玉殒，还是方多病让她冷静，他让丫鬟去打热水，而他再次以扬州慢救治。

用了不少内力的方多病趴在桌上补觉，任小丫鬟进进出出也不再抬眼看看，直到听到熟悉的脚步声才艰难睁开双眸。

李莲花按在方多病肩头不让他站起来，随即自己过去查看言倾欢伤势，他把了脉，发现原本应该暂时平稳的脉象变得时快时慢，飘忽不定。

“言小姐病情恶化前可有异样？”

方多病挠挠头，“不曾有异样。”

倒是小丫鬟犹豫开口：“昨晚我给小姐擦脸的时候，发现小姐唇角有条红纹，后来又没有了……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看错了……”

李莲花双眸微眯，拇指腹在言倾欢下颌处蹭了蹭，没发现问题后他又转过她的脸，从耳后探寻蛛丝马迹。

半晌李莲花收回手，他拿出银针从言倾欢耳垂扎进去，后来取出时冒出血珠，他把银针放在鼻尖轻嗅，一股淡淡的类似槐花味道漂浮在空气里。

死讯

当言倾欢死讯传于狱中，苏祈程竟没有丝毫大仇得报的快感，只有无边恍然。

他忽然很想回家，回到那片盛开鸢尾花的天空。

只有那里才有他的家人。

苏祈程不自觉去摸发带，却被前来传讯的笛飞声牢牢抓住。

笛飞声冷着脸将他指缝间的毒药捏碎，心里微嗤，又被李莲花猜准了。

笛飞声对旁人不喜多言，直接点了他的穴道将人带出狱中，要不是狱卒知道大人已经同意言家将苏祈程带到言小姐的灵堂，怕是以为此人是来劫狱的。

死讯还传去了宋家，是李莲花亲自去说的，他在等候宋晋玺时见到了宋夫人——梁栀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