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花楼同人」江湖同路(7)

“你放不下仇怨，是痴在恨意，有人甘愿顶罪，是痴在情意。”

苏祈程震惊顶罪二字，“你到底想说什么？！”

李莲花不语，眼见着宋晋玺一步一步走向棺木，抬手覆在上面，眼底满是后悔。

包庇

宋晋玺听懂了李莲花的言外之意，他看着棺木落了泪，一阵嘶哑低笑不知是从喉间还是胸腔发出，藏着万般懊悔。

可也就是在这片刻，那颗反复煎熬的心终是沉了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齐齐看过去，苏祁程同样，他从宋晋玺的举动品出一丝不同寻常。

结合刚才李莲花所言，一个荒谬的猜想自心底滋生。

“不、不会的。”

苏祈程过去拽住宋晋玺的小臂，“什么意思？当年的事情是不是和你有关？那言倾欢呢，言倾欢是不是凶手？！”

宋晋玺被扯得晃了晃，他刚刚站稳身体，眼底猩红看着苏祈程，那一眼，含着可笑。

正当他要开口时，一声呼唤由远至近。

“夫君。”

李莲花不动声色看着从他身旁经过的蓝色身影，几不可见地挑眉。

梁栀禾先是到言老跟前行礼，温婉说道家中有事，需要宋晋玺立即返家处理。

言老对她行礼的举动倍感诧异，梁栀禾素来眼高于顶，随心而活，对他从未有过晚辈之举，但他面上没有显露半分，理解人有急事，便让宋晋玺随夫人归家。

梁栀禾过来拉宋晋玺，他却冷漠拂开她的手，充满痛意冲她吼道：“欢儿死了！”

在灵堂的其他人看见梁栀禾仍是不改温婉的说道：“夫君，别惊扰欢妹妹了，我们回家吧。”

宋晋玺一直都知道梁栀禾善于伪装，可他没想到，连他当年犯下错事都有惊惧后悔的感觉，这个女人却始终无动于衷。

而到了现在，欢儿棺木近在咫尺，她也没有半分慌乱。

他娶的，究竟是个怎样绝情冷性的女人。

宋晋玺漫开讥笑，“走哪去？死的原本就该是你我，还要走哪去？”

此话一出，连言老都惊觉不对劲。

李莲花的目光落在梁栀禾身上，发现她虽然面上不显山露水，可是手腕隐隐在发抖。

方多病听着面色染上急躁，巴不得大家赶忙把事情的真相说清楚，余光间他没瞥到笛飞声，往外一看，发现笛飞声已经站到外面院子里，他坐在石凳上正擦拭他的刀。

“宋晋玺，你他妈说清楚！”苏祁程压不出心底的猜想，他甚至不敢再往棺木上看一眼，如果那场火与言倾欢无关，那他……

梁栀禾强制去拉宋晋玺，语气染上急切，“夫君该是为欢妹妹心神不宁胡言乱语了，回家请大夫好好为你看看才是。”

哪知宋晋玺直接打掉她的手，更是撂下石破天惊的一句话：“梁栀禾，我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包庇你犯下禾瑶村纵火案。”

苏祈程大惊，往后退了两步，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

梁栀禾面色惨白站在原地。

宋晋玺看着苏祈程道：“你一步步查过来，我想没多久就会查到我们头上，所以我去向欢儿承认我是纵火案的元凶。”

“原本我以为你会被爱蒙蔽，就此收手，结果……让她枉送性命。”宋晋玺微垂眼，一行泪再度落下，“她就是个傻子。”

真相

看着同床共枕多年的夫君在此刻为别的女人哀声痛哭，梁栀禾心里那些害怕真相揭露的情绪顿时消散，她恢复镇定，唇角漫开一丝薄凉的笑。

“夫君，你这般样子，倒让我觉得不是你杀了言倾欢呢。”

“可那毒，不是你亲手拿去的嘛。”

“怎么，你不记得了？”

梁栀禾盈盈一笑，让目睹一切的方多病莫名觉得有点熟悉。

闻言，言老竟再也站不住，是李莲花一旋身将他扶住。

苏祈程颤着音开口：“她不是被我……到底怎么回事……”

“我知他们三人非寻常人，梁栀禾怕有变故，拿了毒药让我下手。”宋晋玺也有些站不稳，稍稍扶着棺木，“我就是趁去看欢儿时，将烈火槐从她耳窝滴入，那毒无色无味，最是万无一失了。”

可悲的是，她的遗言竟然还在替他圆谎。

那他做了那些，到底是为了什么。

砰。

苏祈程直接一拳打过去，宋晋玺的右脸重重撞在棺木上，视觉模糊了几秒。

“你怎么敢……”苏祈程想骂宋晋玺，可忽然意识到自己和他有什么差别，不也用刀刺进了言倾欢的身体。

宋晋玺撑着棺木站直，咳嗽两声想吐血水，可他不想沾染此地，竟又生咽了回去，顿时一股铁锈味充斥在喉间。

梁栀禾见不得他自诩深情的模样，“宋晋玺，你既然因为权名财富选择了我，就不要把一切推到我身上，从始至终，我可没逼你。”

事已至此，没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梁栀禾把当年的真相摊开来说，她无所谓让人见识她的恶毒。

那年梁栀禾是天之骄女，凡有门第的公子都想求娶她，最初她一眼相中其实不是宋晋玺，但最后还是选择他。

没有其他理由，只因他敢玩敢闹。

梁栀禾当时荣宠一身，玩得不像普通千金那般。

她追求刺激，无论是拆毁府衙外的鸣冤鼓，还是在浴佛节满堂贵妇的沐浴池里放百蛇，她都需要有人陪，而宋晋玺恰好合适。

一顿时间相处下来，梁栀禾瞧着面向不错的宋晋玺忽然想试试话本子上的情事。

天为席地为幕，共赴巫山是不是真让人流连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