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读了我心声[重生](50)
……
“这偌大的盛京城啊,繁华,喧嚣,也吃人。”
秦府对面四方馆,对于兴建运河的政策每日都有无数学子探讨。
“殿下有空还不快出京?”乐星竹倚靠在馆中二层的长廊,瞧着眼前身戴斗笠,一身青衫的男子。
原来正是君肴口中那个本该抱病在府中好生安养的二哥。
“说来此事还未谢过行之。”叫字不叫名,当君玉霖说出这话时,乐星竹便已直起上身,收了手中竹扇,伸手虚抬。
“何必如此?”乐星竹道:“你今日叫我这一声,我俩之间便不是君臣。”
“拾悦,你遭人劫杀不曾言,便容忍了那个冒牌货顶着你的身份在春猎动手,为的是坐实君玉霖这个人已死,可陛下却始终给你留一线,你若不走……”
“那我就是下一个四弟。”君玉霖摇头,抬手移开乐星竹手中的竹扇,“行之,扇子我赠友,你不必挽留。”
“再说……”他们眼里望八方,从四方馆看下,楼底市熙熙攘攘的盛京:“如今的皇宫,又有几位拾悦的血亲?”
大皇子暴毙,六皇子前年没身,还有……
“京都的四面围墙就好比是那苗人手中器,在这个华美的盅鼓里,我们都是天子脚下一条虫。”
可最后谁能百炼成蛊?那是谁也不知道。
乐星竹瞧了好一会,眼中只剩下街道。
“那个外邦人已死,陛下会将二皇子府中的替身留三年。”
一阵微风起,吹拂衣角。
乐星竹只觉身后之人拜一拜,于是他也闭了眼,这是那人留给挚友的分别,不是给他乐星竹。
自古功名利禄啊——
“你自山川中游历,三年不归,从此世上再无君玉霖。”
身后的脚步声渐远,隐隐被馆中其余嘈杂给覆盖。
“是龙是虫。”乐星竹转动着手中竹扇,目光重新落回秦府前。
……
谢然莫名有些冷,再瞧见秦挽华的时候是在这府中庭院。
秦挽华不愧是将门之女,手中书卷亦是兵书,“我与那五殿下不过几面之缘,如今也未曾有过什么心仪的公子。”
“那三殿下?”
“更是无稽之谈!”秦挽华很难忘却,几月往前,究竟是谁在逼迫她家?
“哥,殿下是否又在为难你?”
她放下书,面上尽是一派焦急,有时谢然也懂,并且比谁都有那种大逆不道的想法。
杀了吧!
管他是什么皇子货公主,如今留下命一条,可千万别看他鱼死网破!
“没有。”秦岁安却不能看她真那样。
他刚才一路听遍了,才知曾经的所有。
于是无论眼神动作都在极力压制小妹,“挽华,不许拿你无端的猜测去劳烦母亲。”
秦挽华闻言顿觉不满,皱眉:“哥!”
小安哥哥可真是不会哄骗女孩子。
兄妹两个人在说,谢然看着看着都趴下。
结果秦岁安忽觉不对,桌子底下谢然伸过一只手。
手心握拳,微微推了人。
“挽华。”秦岁安一只手撑在额前,十分无奈,底下抽出点空闲还敷衍的去推谢然。
“哥哥是你兄长,本来就该是我顾及你,而家里有什么,你最该先想到的也是母亲和自己。”
谢然没动,反而摊开那只手向上,掌心赫然有块糖,秦岁安皱眉,他现在并不想吃啊?
“哥哥每次都这样!”秦挽华霍的站身,“我也不小了,什么叫做本就该顾及?都是一家的孩子!我有什么例外?要你们次次相护?”
“小妹!”
秦岁安也放下右手可妹妹。
他真的没有看出来,谢然收回了手,看糖,然后又抬眼。
“如果不是嫂嫂呢?”秦挽华忽然指着谢然,似有无数的宣言。
秦岁安离开家门那一日,秦府上下无人寝,多可怕呀,那样脏污的是命!
可谁知转眼突然瞧谢然,和人视线撞上了,“小妹。”
谢然抬手:“吃糖吗?包甜。”
我同意
领了职位谢然就要每日点卯了。
比旁人还多了两个行程,去城东,陆渝川妙手回春,给他治手都比旁人好的快。
还每每调侃,“不错啊,虽然变化不大,可我怎么觉着你开始练了?”
于是谢然不语,给了个眼神叫他猜。
结果那眼里隐隐得意的模样,陆渝川直呼一句辣眼睛。
“你会用袖箭,准头很好,所以在伤好之前先提上速度。”
之后就是力量,对于这点秦岁安倒是不厌其烦。
在他们自己的小院子里,谢然还省了心,一日到头敷衍着母亲。
就是如秋不太好打发,身边人,秦岁安练起谢然来又不会收手。
于是每每只能找着清晨。
“再来。”
秦岁安不知从哪找来一根五指粗的小木棍,浑圆的棍子头点在谢然的身上,从一开始,后一天永远都比前一天更累。
但后来慢慢的突破第一次极限,突如其来的轻松如同阴霾天里突然拨开的云雾。
然后再来到第二次极限。
“你没吃饭吗谢然?攻过来!”
于是他们头一次打架,谢然咬紧了牙关发誓撑百招。
秦岁安丢掉木棍,侧身,要擒住,谢然上回在江南就是吃这亏,心下一跳,堪堪收住了力道,改拳为掌向外劈。
可谁知秦岁安脚下一动,勾住他的下盘直接掀,砰的一声,谢然整个后背都疼的咬牙切齿,仰面躺倒在地上。
看着上头那人轻松拍袖。
秦岁安向下瞥了一眼还不起来的谢然,终于还是好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