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读了我心声[重生](63)
慕生自嘲一笑,眼睛看天,手指指地,手腕搭在膝头,很是落魄的模样:“大人,你信吗?我连他为什么要害我都不知。”
这种事,诛九族,可诛九族的罪过,身边最好的朋友,同窗,彼此之间相交多年的友谊居然还能叫陈锦绣不管不顾的冲他下手。
“我如果知道里面带着谋反的诗句,就算打死我,我也是断断不会沾的!”
九族啊!父四族母三族妻二族,那是皇帝为了彰显自己的仁德都不常挂在嘴边的刑法!
谢然低头,怎么能够不明白?
这种遭人背刺的感觉,“慕生,其实我觉得你也该想一想,世上之人何止万千数,可偏偏,陈锦绣找上你,你身上有什么特别的吗?”
特别倒霉?
听了谢然的话慕生突然皱眉开始深思。
这毕竟也是一条路,给自己找点生路,总比如今直接呆在牢狱里默默等死还要强的多。
但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大概过了一刻钟,直到谢然也觉得没什么希望,脚都蹲麻了的时候,“非要说。”慕生开口,却又有些为难。
“我祖上做官,后来政变,父亲逃难去了南边算不算?”
谢然随口一问,“做官啊,做官好,那做的是什么官呢?”
慕生坐直了身子不确定开口:“家,家令丞?”
谢然点头附和:“哦,原来是家令丞啊。”然后反应了一瞬,霎时起身,“什么?家令丞?”
眼前也不知是起身太快引起的昏眩还是旁的,他几乎是颤抖的反问:“哪,哪个皇子?”
“先太子。”
我不怕
早年间便有人说今上得位不正。
谢然只觉那群人脑子有病,脖颈太凉,需要有个砍刀治治。
谁知今朝在眼前,他从狱中出来,真是太平盛世不好过!
但鉴于此事关系重大,谢然咬了咬大拇指上的指甲,还是没多说。
要大周乱的,只能是外邦。
边疆安稳至今也不过几年,外来之客,果然是亡我之心不死!
不行!
谢然一路走进更里面的牢房,心头已隐隐有了想法。
……
秦岁安走在长街上,整个人就莫名打了个抖,抬眼,正是疑惑这初夏的天气怎么还有一丝不快?
“老大。”杨凌走着走着凑上来,办着公事的时候语气里也少不了一分调侃。
从前兄弟没家室,军营里混着的,他们几个都一样。
可如今那是想当年,回不去了,他可比景阳那个木头疙瘩更有弹性。
于是秦岁安一把推开试图靠近他的杨凌,借着街口两边的吵闹,他声音不大,但也是那种不会轻易被人窥视的,“人抓的怎么样了?”
这件事里面可就大有文章,杨凌闻言也是霎时又变了一种态度,端正站好,边走边说。
“抓了三四十号,不过都是小鱼小虾。”
“老大,锦衣卫那群人可盯得紧啊。”
陈阳跑上来,跟在他们身边,听杨凌那么说更是点头应和。
他们都是人,是人有脾气。
想当初秦岁安刚从北域回到京都又落了个什么下场?
军中只说将军的亲卫,由他一手带出提拔的如陈阳这些心底哪一个不在想,“陛下总不能以为自己不管不顾,任由底下的皇子推波助澜,坑害忠良他们就全瞎了吧?”
这话杨凌在的时候陈阳他们不敢说,秦岁安回来了,一群人就更闭嘴。
没得在外乱讲,别人不问,杨凌都会直接问,“你们究竟是大周的军队?还是将军的私兵!”
这罪下来太大了,大到他们即便咽不下气也不得不咽!
古来功高震主,边疆的主帅做久了,百姓越安心,皇帝就越发的不能放心。
只因上下一片,太亲了!
“这群京中的鹰犬,一日日只知瞧着我们!”陈阳很生气,都气到无可奈何了被杨凌喝住。
“闭嘴!”然后杨凌又是迅速左右看。
看的秦岁安心头都是一阵拔凉,索性也没人去理他们。
只抬眼看天,竟不是完整的一片,分明宽大的街市,车水马龙,可左右的房屋瓦舍却一排一边的遮挡。
身侧,杨凌压声,那是逮着陈阳说:“你当这里是哪里?你是想你的不满明日就被言官呈到陛下案前吗?”
“我!”陈阳攥紧了拳头,却只能默默低头,“我错了!”
憋屈啊,可却人不能只有义气没脑子,甚至对比一门的两个兄弟,杨凌都胜过景阳,他更适合当官。
谁都知道杨凌已经独当一面,闲时有自家兄弟的舒坦,要紧时也有作为领头的那份谨慎。
回到城西巡防营,为了方便做事这些日子他们几波人马都在这。
还免不了和顾慈有点碰面,进门瞧见了,两拨人马也是互相打了个招呼:“几位大人,这是又去押送犯人了?”
“是啊,去了一趟刑部。”杨凌笑着接话。
顾慈看了眼三人,最后目光落在秦岁安身上,“秦大人,听手下的人说近日里抓着的那些贼人中有他国奸细,不知可否真有此事?”
“自然。”
四目相对,秦岁安不用猜也中了在是何等考验。
那日荣亲王府,他虽然自始至终没有与谢然说过秋寒依找他的目的,可拉日眼瞧荒园中那么多双眼睛,也不知道分别属于何方。
于是秦岁安就知道,秋寒依与他之间,即便他从未答应对方的条件,可这世上许多事情就是这样。
不是他不答应,猜忌就不会到来。
因此,顾慈问,秦岁安如实回答:“以我在外多年的经验,京中混进的,是楼兰皇室手下的特殊组织,金满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