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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174)

作者: 银河变奏 阅读记录

“行吧。”田福点头答应。

确定了分红一事,田福又向谢虞琛打听道:“谢郎可定好启程的日子了?”

“已经定下了。就在五日后。先走水路到贺平镇,在贺平镇改坐马车到东山州。亦或者是在十钧山改道,借另一条河道东行,也可到达。”

去往东山州的路谢虞琛基本已经摸清了。这两条路都可行,只是后者雨季时水流比较湍急,稳妥一点的话还是选择前者。

田福又问:“那船夫呢?可寻了靠谱的船夫?”

“也都已准备齐全了。”谢虞琛笑道。

田福有些惊讶,却还是微微颔首,应了一声“那便好,还望谢郎一路顺利”。

这几天他可没看到谢郎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平日里连门都不出,更没见和什么人来往,没想到竟然已经把这些东西都准备齐全了。

***

启程的那日,田福等人将谢虞琛送到码头,看着谢虞琛登上了客船。

刚上船,余小郎便熟练地跟甲板上等候的人交流起来。经历了在榆林这几个月的历练,余小郎也早不是那个跟在阿姊身后的小少年了。

也不知道是跟在谢虞琛这边吃得好还是什么别的缘故,他的个头窜得飞快。再加上他自然大方的神态,站在一群成年人中间也没有半点怯场,一时间还真没人敢小觑这个半大小子。

***

“先生,沈家郎君来了。”余小郎立在谢虞琛门口,轻声道。

余小郎过来的时候,谢虞琛正半阖着眼眸倚在靠枕上。船刚起航,正是晃荡的时候,谢虞琛也晕船晕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打不起半点精神。

听到余小郎的话,谢虞琛努力掀起眼皮来看了他一眼,神色恹恹地点了点头,“先请沈公子在前厅等一等,我马上过去。”

“先生可是难受得厉害了?”

余小郎走上前,面露忧色地看向谢虞琛,犹豫着开口:“不如我替先生回了沈家郎君吧,就说先生现在难受得厉害,等修整一番过后,再去拜访郎君。”

“不用,不碍事的。”谢虞琛捏着鼻梁坐起身子,一边吩咐余小郎道:“你去最左边的那个箱屉里,把薄荷膏给我取一盒来。”

刚打开瓷盒,薄荷独有的那股清凉便扑面而来。谢虞琛挖出一小块来,用指腹融化了涂在太阳穴上,稍微缓解了一点晕船的难受。

等到眼前清明了一些,谢虞琛才理了理有些凌乱的衣衫,带着余小郎走了出去。

.

看见谢虞琛从里间走出来,沈元化也不疾不徐地站起身,露出一个标准世家郎君的优雅微笑。

“让沈兄久等了。”谢虞琛抱歉地笑笑,又道:“还未像沈兄道谢,这回行程匆忙,还要多谢沈兄借客船于我。”

这个年代的人不像后世似的,动不动就和人称兄道弟。基本上极少称呼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为“某兄、某弟”,也没有“叔叔阿姨”、“大爷大娘”这类称呼。

按照礼节,谢虞琛此时称呼沈元化一个“沈郎”就足够了。但到底和沈家家主有了“义父子”这一层关系,虽然是各取所需,面子上还是要装一装的。

“不过是举手之劳,不足挂齿。”沈元化笑着摆手道。

算上这回,这是他第二次与谢虞琛打照面。对于自己父亲认一个不知道底细的人为义子的决定,其实沈元化最开始是有些不理解的。

但身为沈家家主十余载,他的父亲几乎没有一个错的决定。出于对父亲近乎盲从的信任,沈元化还是按照父亲的吩咐,去榆林替谢虞琛奔忙了半月。

沈元化想着:“父亲认下谢郎为义子,自然有那位大巫的因素在,但能让父亲如此重视,这个人身上一定有什么过人的长处。

一直到他真正见到谢虞琛的那一刻,沈元化似乎才明白了一些父亲的远见。这位名不见经传的谢家公子,确实有几分不同寻常。

作为淮陵沈家的次子,沈元化的出身和从小所处的环境比这世上的绝大部分的人都要好。

这并不是他自吹自擂,事实就是如此。作为南诏第一等的簪缨世家,“一门数廷臣,父子皆宰相”的沈家后人,他确实有资格这么说。

但谢虞琛身上那种与生俱来的淡定和坦然,是即使他的父亲也并不具的特质。

好像不管今天站在他面前的是自己这个沈家公子,还是国家的最高统治者,亦或者是街边的贩夫走卒,对方的态度都不会为此变得自卑或者高傲。

那是一种刻在骨子里的,即使是沈元化也很难将其具象化形容的东西。

如果站在上帝视角,或者能解答沈元化的疑惑——

谢虞琛身上区别于这个时代最大的一点,不是他见过多发达的科技,拥有多少先进于这个时代的知识。而是一种关于“平等和自尊”的精神。

不管出身如何,不管从事何种职业,我们的灵魂始终平等,我们同样具备人的尊严。

这种平等和自尊的意识,是这个时代所缺乏的、也是最让沈元化难以理解的内容。

但沈元化这个人的性子,说好听些叫坚持,说难听些就是有点轴劲儿。他对谢虞琛越好奇,越搞不明白这个人,就越要凑上前去研究个清楚。

也正是这个原因,在听说谢虞琛要去往东山州的消息时,沈元化立马跑到父亲跟前,软磨硬泡地求父亲让他也跟着去一趟。

可怜沈父已过不惑之年,还要拉下脸来跟谢虞琛这个小辈写信,说谢郎啊,我有个名叫沈元化的次子,你之前在榆林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