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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225)

作者: 银河变奏 阅读记录

而且他所处的朝代严格意义上也并不在自己所熟知的历史中。周边的番邦外国是不是他记忆里的那些也未可知。

但这无疑引起了谢虞琛极大的兴趣。不止是去亲眼瞧瞧,说不定有什么意外收获也未可知呢。

现在要紧的就是尽快将书院和杜仲胶厂的事情安顿好。早一天搞定,谢虞琛就能早一天启程。

在与乌菏的信件往来中,大致的章程谢虞琛已经基本和对方探讨出了一个雏形,只等实际操作的时候去进一步完善和落实就行。

不过在乌菏的信中,可从来没有提过派金甲军随行护卫的一事,仿佛整件事情是他心血来潮的随性所为一样。

相比起来的时候,谢虞琛离开东山州时的排场可大多了。

不仅有关泰初等当地官员郑重其事的饯别宴。马车启程的时候,半个东山州的百姓都到了街边或是城郊送别谢虞琛。

那场面,哪怕是再见惯了离别,再冷心冷肺的人都会不禁为之动容。

谢虞琛把马车两边的车帘撩开,手臂抵着下巴趴在窗棱上。一直到出城送行的人在他的视线中化成蚂蚁一般大小,再也看不见踪影后,他才缓缓直起身子靠回软榻上,把车帘重新放了下去。

太阳将出未出,天光乍明。掀开车帘后,外面的寒气似是如有实质地从外面钻进了马车,让人能清晰地感受到天气已然转凉。

不过没人劝说谢虞琛放下车帘。

在谢虞琛身边候着的人依旧是周洲,他沉默地揣起袖子出了马车,低声吩咐了一句,应当是让人去取手炉过来。

因为在片刻后有一阵马蹄声在马车旁响起,紧接着周洲便从马车外捧了一个手炉回来。手炉外面还套了一层毛绒锦缎的布套防烫,刺绣精良,一看做工便知价值不菲。

在之前相处的那些时日中,谢虞琛和周洲早已经熟络了不少。见周洲进来,谢虞琛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里的东西,随口问了一句行程安排。

原本谢虞琛也是做好了出行准备的,行程自然也有规划。只不过现在有了金甲军随行,谢虞琛也乐得少操心,直接让对方接手了这方面的各项事务。

从周洲口中吐出几个陌生地名,谢虞琛沉默片刻,果断地停下了接着问下去的打算,“算了,到地方你叫我就行。”

周洲“哦”了一声。这回在离开东山州的人群中,多了几个陌生的面孔。看起来年岁都不大,不过一眼能看出来都是干过活的。

双手粗糙生茧,但不是周洲这种常年习武留下的茧。关节略微粗大,但是手指非常灵活,腰背佝偻,基本一眼就能判断出是干什么的。

但与周洲所熟悉的工匠不同,那些人身上携带者的某种特质,却是一般工匠所没有的。

周洲很难用语言去形容那种与寻常工匠的不同,他心想,毕竟是谢郎身边的人呢,特别一点不才是最正常的吗?

不过当他们遇上一身甲胄的金甲军士兵时,面上难以掩饰的畏惧还是很明显的。

在吃饭的时候,周洲有心想跟这些个木匠套个近乎,好弄明白谢郎为什么会对他们另眼相待。

只不过还没等他靠近,那些个木匠就端着自己的饭碗,警惕而小心翼翼地后退了一步。搞得周洲一脸懵逼地站在原地,不知道下一步是该退还是该进。

最后还是谢虞琛笑着叫住他,让他别去吓唬人家。

周洲:“?”

他怎么就是吓唬人家了?他明明只是想和对方交好的。

不过除了这些新面孔之外,谢郎身边经常跟着的那个名叫余小郎的半大男郎却不见了踪影。周洲有些疑惑地问了管事一句:“谢郎身边的那个小郎君呢?”

“大人说的是余小郎吧?”管事笑着说道。

见周洲点头,管事这才不紧不慢地解释:“原本谢郎也是打算带余小郎一起去梁州的……”

“那我怎么没看到他?”周洲问。

管事笑道:“但谢郎这一走恐怕不是又要忙活到明年嘛。谢郎就想着余小郎也有一年多没回过家了,之前在榆林的时候,家里隔段时间还能让人捎封信过来。”

“但自从来了东山州,山高水远的,寄信也不方便,就算是小郎自己不想家,家里人估摸也想得紧了,就想着要不让小郎回一趟家,等到明年开春,再随商队一同来梁州这边也行。”

“前些日子谢郎给他阿姊姊夫寄了封信,他阿姊姊夫也是这个意思。正巧遇上从江安府来的商队,谢郎与他们管事也相熟,便托对方将余小郎带到江安府,跟他家里团聚些时日。”

周洲回忆了一下自己去年见到那小郎君的时候,虽然言行谈吐就跟个小大人似的,行事比京城许多世家家中的小孩还要周全成熟得多。

但只看模样就知道,那余小郎的年岁并不大,周洲估摸顶多就是十来岁。

这么小的孩子,若是放在他熟悉的那些人家,家里人都不知道怎么宠着呢,生怕磕了碰了,或者在哪受了委屈。哪怕是周洲自己,在和余小郎一般大的时候,都还在爷娘身边耍赖撒娇地不肯念书习武。

余小郎这么小的年岁就跟在谢郎身边,闯荡也好,见世面也罢,都不是一般小孩能吃得了的苦。

收获的机遇和阅历……自然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

而且还是谢郎手把手教出来的学生……

周洲默默地感叹了一句,这小郎君的前途,也是不可限量啊!

不过现在的余小郎还没有生出这方面的心思,他坐在商队的拉货的马车上,左手拿着烤饼,右手握了水囊,狼吞虎咽地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