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着未来男友的马甲种田(229)
自然有人怀疑对方如此特立独行,不过是为了引起他们的注意,博取名声和关注。但这样的言论刚出现,就被人嗤之以鼻地怼了回去——
别人想方设法、费尽心机地营销自己,不外乎是想要名声大噪,之后说不定能得到上层统治阶级的关注,从而有机会出头。
但若是人家根本不缺出头做官的机会,又怎稀得博取他们的注意。
如此说来,倒真是个奇怪极了的人。
……
其实早在一两年以前,这群对谢虞琛好奇得抓耳挠腮的世家郎君就曾在无意中和他打过交道了。
只是一个根本不在意世家的看法,另一个还没有意识到对方就是如今被整个京城议论和关注的人。
那时候京城刚流行开一种装在瓶子里的有香味的液体,贩卖这种液体的商贩们称呼其为“香水”。
据说,发明这种香露的人就是这么称呼它的。
“香水”这名字倒是直白好懂,哪怕是第一次见到香水的人,听到这个名字之后都知道那瓷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但却缺少了一点精致的意趣。
明明是一样芳馨雅致的物件,平白被这个名字染上了几分俗气。这在一群爱好风雅的世家郎君眼里是绝对不能忍的。
因此香水刚到京城不久,便被人冠上了各种各样的别名。就连售卖香水的铺子,为了迎合世家郎君娘子们的喜好,也都纷纷花高价请人改了名字。
众人也是惊讶,光看这香水的包装,瓷瓶颜色淡雅,式样也独特,撇口短颈,器身细长,形似柳叶,怎么看都不像是会起出“香水”这种大白话的名字的人。
可能能从花朵植物中提炼出香液的人,就是与常人有一些不同吧?
香水在京城快速地流行开来后,那些世家郎君也派人打听过香水背后之人的身份,有没有合作的可能云云,不出所料都被对方婉言谢绝了。
大家一个个都是人精,那香水作坊所谓的管事一看就是个被顶出来负责日常经营的“面子”,真正的掌柜估计另有其人,多方打听无果后便也歇了心思。
说到底,众人对于这位神秘的香水发明者的好奇心还没到了要兴师动众结识对方的地步。
大家四下议论了几日后,便被更新鲜有趣的东西吸引了注意,把已经走水路抵达东山州的谢虞琛给抛在了脑后。
时至今日,在京城,香水这东西早已经不是一个什么让人新鲜稀罕的物件,而是作为生活里不可或缺的一部分进入了这些世家儿郎们的日常之中。
先不提那些富贵人家的郎君娘子们每日出门前必定要往衣襟、手腕处涂抹一点香水,香水的种类也愈加丰富。郎君娘子们不仅有偏好喜爱的气味,甚至还会根据自己当日的服装和天气选择不同的香水品类与其相配。
喜好风雅的年轻人们时不时还会举行个什么品香会、调香宴之类的活动。香水除了最本身的用处之外,显然已经被赋予了另外的属性,甚至隐隐有了朝着艺术方向发展的趋势。
在他们在兴致勃勃地参加各种品香宴,以及向同伴炫耀自己新调的一款气味清爽的柑橘调香水时,还尚且不清楚——
他们近日关注的重点,和发明出香水这一物件的神秘人物,竟然奇迹般的重合了身份。
“我说,就算这人确实不似寻常,但你们也不至于每次出来都把这人拎出来谈论一遍吧?”
京城最大的酒楼中,一个衣着光鲜的年轻郎君懒洋洋地抱怨道:“你们再这样,下回我可不同你们出来了。”
“别嘛。”
闻言,沉浸在讨论中的众人赶紧回过神来,纷纷开口道:“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吗?”
“不过,我说子义,你难道对这位谢郎就没有一丁点的好奇?”
“你叔父不是在汉中任职嘛,我记得汉中那一带也是有杜仲树的,你们家难道不打算争取一下那杜仲胶厂?”
“对呀,周郎难道没听说什么消息?”
“倒也不是……”见众人都盯着他,最开始出言抱怨的那人只好叹了口气,把自己从家中长辈听来的消息挑着同众人分享了几条。
他不仅有一个在汉中做官的叔父,还有一个做国子监祭酒的父亲。
这个身份在京城虽然不算显赫,但因着整个京城大小书院都归国子监统管,作为国子监的长官,学识和声望缺一不可,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人,身份地位便也比同品级的其它官员要高贵些。
而这个自开办伊始就饱受关注的杜仲胶书院,虽然地点离京城稍远了些,但据说是为了日后做研究方便,实际上还是应该在国子监的管辖范围之内。
按理来说应该是这样,但实际操作起来要更复杂一点,各方掰扯到现在也没一个结果。
第一个原因前面说过了,书院的学生大多家境贫寒,有一部分人甚至是工匠出身。但国子监底下的六学是什么情况?
能在里面上学的人全都非富即贵,即使是四门学中,真正家境贫寒的学生也没有几个。让这些人和他们素来瞧不上的人有牵扯,各位世家郎君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
而且杜仲胶书院的课程内容也和寻常书院不同。
前些日子书院日常教学的内容送到国子监去,几个主薄围着研究了半天。上面的每个字他们都认得,但组在一起之后怎么就那么晦涩不通呢?
但众人也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知识浅薄,毕竟人家送来书册的时候就说了“这是他们书院一些比较基础的东西”。
在座的主薄最差也是熟读经义、通晓五经四书的人,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连人家基础的书目都看不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