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水母(13)
我淡淡笑了笑,往他的方向走去。
他眯着眼睛,“罗总,你可真是神通广大。”
我对夸奖向来是照单全收,“过奖。”
看到时泽和杨远到了,散股代表和律师也到了,我冲时泽眨了下眼。
他稳稳地提了嘴角。
一群人往会议室走去。
会议开始。
“……各位股东请对以上的股权变动进行投票。”
奚云竟然没投反对票。
出乎我的意料,那他为什么抢杨远的股权呢。
会后,奚云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罗总,吃个饭?”
“可以,时泽也一起吧。”我看了一眼要走的杨远,声音热情,“杨总,慢走不送。”
杨远也没回应,带着助手出了门。
于是我们三个坐在了顶楼的餐厅里。
似乎刚才的会没开过一样,气氛没有沉下来。
“已经点了罗总喜欢的,罗总还有什么要加的。”
“没关系,你们看。”
柔柔出去了。
我不是一个话多的人,只不过前世的业务需要,刚起步的时候是要拉客户,在酒局上哄人下单,一些中国的客户是这样的,但是一些国外的客户也有样学样,本来没什么事情的,风气过来之后偶尔也有一些饭局。
但大多国外客户只是饭局,找个西餐厅,点几杯咖啡,几盘吃的,双方谈一谈需求,大多当场就能签,但是今时不同往日了,也不需要我去拉单子。
况且我还有个好爸,所以现在也不需要去刻意逢迎。
这种时候,应该开个香槟才对。
我也说了出来。
一瓶Krug Clos d'Ambonnay Blanc de Noirs Brut被拿了上来。
侍应开口例行介绍,“这款黑中白首发于1995年,酿造这款香槟所采用的葡萄来自于d'Ambonnay 葡萄园,坐落在朗斯东南山麓的蜿蜒处,面积只有0.685公顷,该品牌由德国人Johann-Joseph Krug创建于1843年。请享用。”
奚云和时泽聊得火热。
我品着香槟静静听着,谁知说着说着,话题扯到了鞋上。
奚云还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他真的对股权的事情不介意吗。
“……琴底鞋确实不错,时泽,很适合你。到时候和产品说一声,让他给你留一双。”
“这就免了,奚总喜欢的话可以来一双,罗总,公司要拓展业务的话可以做棒球用品,高定这块是蓝海,到时候奚总这一身都可以包圆。”
“最近挪威确实有项目,可以考虑。"我看热闹不嫌事大。
"罗总,你别听他说呀,这小子唬你呢。”奚云脸上一个大表情。
我都要被逗乐了。
“况且挪威那冷地方,抑郁症都那么多,谁还有心情玩呀。”
“奚总,这你就错了,咱们东北也冷,也没见抑郁症有多少。”
“是,是,时总在英国还好吗,被雨淋着是不是很爽。”
“不如奚总舒服,奚总全年到处飞,挣钱如流水,自然比不上。”
奚云听不了这种话,当即反击,“当然不像时总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专心读书,像咱们哪有时间啊。”
“奚总羡慕的话也可以来,大门随时为你敞开。”
“让罗总去吧,我看罗总挺闲。”
“我哪里闲了,都没时间去巴厘岛玩几天就回来了。”
“劳模啊,罗总,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挣那么多钱干什么,咱罗总也没什么爱好,比如点个男模什么的。”
我要笑晕过去了,“男模哪有奚总帅啊。”
“这罗总看对了,时总也不赖嘛,可以考虑考虑。”
“况且钱不钱的,人得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是不是。”
“是啊,所以这chelisy就是罗总不在乎钱的结果是吧,……”
……
中途时泽离开一会。
奚云立马便收了那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带了点玩味,“罗总,几个月前你发消息给我说要我当法人,说会给我股份,但几个月之后,有杨总的机会在,罗总怎么又截胡呢。”
“我”这么信任他吗,半途穿过来且没有记忆就会这样,需要收拾卖了半截的烂摊子。
“奚总别担心,局势有变,有些事情没做完,收尾之后我会给奚总一个交代。”
“咱们也合作很久了,罗总,我希望咱们的信任还在。”
“当然。”
我拿起酒杯示意。
他喝了一口,又转了话题,“我听说罗总和时总已经……”
那暧昧的眼神,受不了。
“既然是听说,那就是谣言喽。”
“行,罗总的事情我自然管不着,但是罗叔已经找了我很多次了,你也知道我没那个心思,所以我就有责任监督你了。”
“我父亲?我父亲找你跟我相亲?”
他淡淡靠在椅子上,“是啊,你父亲和我爸一起。”
“那我肯定不能回去,罗溪还没下文,操心我干嘛。”
“大概是爱女心切吧。”
果然在哪个世界都躲不了这种事情,只是我的前世是我的朋友在催,那时候我已经跟家里断了联系,他们也催不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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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做梦。
从梦中惊醒。
是我本人前世的事情。
我发着烧,大概是前一天周五放假从学校回来的时候淋了雨,淋着雨走了几里地才到家,家里没有洗澡的地方,只是随便擦了擦就换了衣服上床睡觉。
姐姐那时候在寄宿学校,半个月回来一次。
所以这周没有见到她。
睡得迷迷糊糊,爸妈回来了,进了我的房间掀开我的被子质问为什么没有做饭,脏衣服也不知道顺手洗了,我的门从来不关,他们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