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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总是想杀我(穿书女配)(10)

作者: 凌沧州 阅读记录

下人们不敢阻拦李昱,让出一条通道。

嗒嗒的马蹄声响起,李昱一身银灰色蟒袍,束发银冠挽尽青丝,缓缓骑马而来。

不知道是不是在街道上的缘故,五皇子多少要注意些影响,他没再像上次一般纵马拦轿,走到轿子前,便止住了马,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杜云彤。

果然不出杜云彤所料,李昱道:“我来送许相之女回颍水。”

李昱仍用着旧称呼,仿佛不久前许相受太子牵连而导致的满门抄斩没有发生一般。

周围的下人触及伤心事,低头用袖子擦拭着眼泪。

杜云彤点点头,谢过李昱。

晨风拂面而来,吹动着帷帽的一角,半遮半掩间,李昱看到了杜云彤小巧精致的下巴,与略有些苍白的唇。

李昱手指紧了紧马鞭,忽然道:“我没有奉任何人的命令,我是自己要来的。”

十四五岁的少年郎,总是别扭叛逆又敏感的,杜云彤心下了然,语气越发轻柔:“殿下有心了。”

白色的纸钱如雪花一般洒在街头,一行人浩浩荡荡出了城门。

杜云彤原本以为,李昱把她送出城后,便会停下回皇宫,哪知李昱这一送,便没有停止的意思。

晚间到了驿馆,柳姨娘坐不住了,忧心忡忡地看着杜云彤,一手揽着杜云婵,一手搅着帕子,踌躇道:“大姑娘,殿下此举,不合规矩啊。”

杜云彤道:“我知道,你不要担心,我现在去找他。”

大夏朝的民风并不算开放,有男女七岁不同席的规矩,不过此刻也顾不得许多了。

若是真让李昱一路把许如清送到颍水,莫说许如清了,只怕许相一家在地底下都不得安宁。

月凉如水,杜云彤又戴上了帷帽,去找李昱。

大抵是因为送灵是李昱自己的意思,故而他没有带太多随从,寥寥的几个侍卫守着院子,在地上拖着长长的影子。

李昱的房门大开着,屏风后,李昱穿着家常的云锦衣裳,盘膝而坐,桌前,是两杯冒着热气的茶。

杜云彤的视线落在茶杯上,又不着痕迹收回。

看样子是有人来找过李昱了,要不然桌上也不会有两杯茶。

来人的身份尊贵,在朝堂上有一定的影响力,毕竟这个世道上,能够与皇子同坐一席,共饮茶的人,并不多。

从茶杯摆放的位置来看,桌上的茶,是李昱冲的。

杜云彤想了想书里的内容。

书里的李昱并不是主角,对于他是如何登上太子之位的,作者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笔墨,故而杜云彤也不知道李昱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从一个满身戾气的少年,变成一个让皇帝放心把国家交给他的可靠皇子。

不过,单从李昱知道给人泡茶拉拢人心来看,李昱的内心,似乎并不像他表现的这般莽撞无知。

这样也好,与聪明人打交道,会省不少心。

屋里的烛光昏黄,杜云彤双后平放在膝上,温声开口道:“殿下仁爱泽被世人,若母亲在世,也会感激殿下相送,只是殿下乃天家之子...”

话未说完,就被李昱打断了:“你也要我回宫?”

杜云彤敏锐地捕捉到了李昱话里的“也”字,看来劝李昱回去的不止她一人。

刚才的那个人,似乎与她有着同样的目的。

夜风透过窗户吹了进来,屋内的烛光闪了闪,一个冰冷低沉的声音响起:“殿下,你该走了。”

他虽然喊着殿下,但话里并没有太多对于李昱身份的畏惧之意,反而有一种不容置喙的斩钉截铁。

杜云彤微微侧目,便见一人着鸦青色衣裳,身披月色而来,眉眼轻舒,犹如利剑藏锋,行动之间,长发随风远去,自有一番不染人间烟火的疏离清冷。

杜云彤瞳孔微缩,有一瞬的失神。

第12章

作为一个颜狗,杜云彤见惯了各式好看的面容,或风.流,或不羁,或英气,每一个皮囊都精致到闪闪发光,美的各有特色。

直到秦钧踏月而来,闯入杜云彤的眼眶,杜云彤突然发现,她脑海里那些精致的面容,仿佛都失去了颜色一般,天地之间,只剩黑白两色,唯有秦钧衣上的那点鸦青,是黑白之外的色彩。

他清洌又凌厉,如利刃划过时间的裂缝,不染世俗尘埃,缓缓走来。

不知道是不是正处于变声期的缘故,他的声音并不算特别好听,不是如李昱一样清亮的少年音。

或许他也发觉自己的声音不太好听,所以把声音压得很低,略带着沙哑的嗓音,在夜凉如水的季节里有着几分寒意慑人味道。

再怎么好看的皮囊,有着这般冷冽逼人的气质,就如开了刃的利剑一般,寒光凛然,让人不敢直视。

杜云彤把书里的出场过的人物想了一遍,也没对上他的身份,直到李昱开口介绍:“这是定北侯,秦钧。”

杜云彤这才想起书里的“杀神”秦止戈。

秦钧,字止戈,大夏朝的一代杀神,绝世之悍将,自从军以来,历经大小三百余战,从无败绩,因左手使陌刀,又被世人成为修罗左手。

按理讲这般天纵奇才的人物,在书里应该是极为亮眼的存在,但不知出于什么缘故,作者并未对他着墨太多,寥寥几句,便是他的一生:

宣和七年,秦钧随父出征,其父战死沙门关,夏军全线败退。时年秦钧十二,百骑劫敌营,力挽狂澜,立不世之功。

他出战即巅峰,历经百战而不败,这种人的存在,实在太过耀眼逆天,作者不敢大书特书描述他,大概是因为怕他抢了主角风头吧。

杜云彤抿了一口茶,余光偷偷地打量着秦钧,这般好看的相貌,莫说他威震大夏的杀神身份了,就冲他那张脸,她若是五皇子,她也愿意去给他泡茶。

得知秦钧深夜前来的目的与她相同,都是让李昱回京城后,杜云彤便不再多呆,秦钧的身份摆在那,他的话李昱不可能不听,她也就不用再浪费口舌了。

杜云彤起身告辞,李昱没有留她,看了看夜色,犹豫了一会儿,脸上略有些不自然,道:“夜寒露深,你注意身体。”

李昱的话音刚落,杜云彤便觉得一道凌厉的视线扫了过来,像是穷凶极恶的野兽盯上了猎物一般,让人毛骨悚然,不敢动弹。

杜云彤微微蹙眉,那目光瞬间散去,仿佛是不曾存在过一般,刚才一切,更像是杜云彤舟车劳顿后的一场错觉。

杜云彤抬头,秦钧脸上一派漠然,眼睛看着桌上的杯子,似乎在走神,杜云彤又有些释然。

或许真的是她太累了。

她和秦钧没甚恩怨,他没必要用那种眼神看他,更何况,她这是第一次见秦钧,之前无论是杜姑娘,还是她,纵然想得罪秦钧,也没有能够施展空间的机会。

杜云彤释然一笑,轻轻柔柔地应了一声是。

月色温柔地洒在世间,杜云彤回到了自己的院子。

杜云婵已经睡下了,柳姨娘还没睡,见她回来,连忙扶着肚子迎了上去。

算一算时间,柳姨娘的肚子也有五个月了,她身材偏瘦,不太显怀,仍与往常一般伺候着杜云彤。

杜云彤却是不敢让她伺候。

一是因为她怀着孕,二是因为杜云彤在心里把她当成长辈看待的。

柳姨娘性子孱弱,逆来顺受,正宗的针扎在身上也不知道喊疼,只有在触及许如清和杜云彤的事情上,她才会有些许反应。

譬如许如清刚咽气的时候,柳姨娘便动了胎气,若不是杜砚及时请了太医,只怕柳姨娘肚里的孩子根本就保不住。

看惯了某绿江陪嫁丫头使尽手段求上位,柳姨娘的忠心护主犹如一汪清流,直直地淌在杜云彤心中。

柳姨娘对她好,她也以善意回报柳姨娘。

解下了披风与帷帽,杜云彤道:“姨娘且歇着,这些小事我自己来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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