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逃荒求生到位极人臣(127)+番外
……
等他们发泄完心中愤怒恐惧后,柳文安才接下来要办的事一一告知众人:“郭守你在城中招募民夫做护城军卒”
“是”
“赵生安,你跟我再次清点粮食数额”
“是”
......
待所有守城事宜都安排完毕后,柳文安提声郑重道:“各位定要向城中民众讲解清楚,为何闭城,有乱城者,杀!”
柳文安最后一句杀气腾腾的话,让所有官吏一个激灵,垂首肃声道:“谨尊大人命令”
申城彻底动起来,民众惶恐不安地看着高大的城门缓缓闭拢,惊慌失措想要破城而出,霎时哭喊声、惊叫声响起,纷纷朝守门军卒下跪,求军爷大发慈悲放他们一条生路。
眼见动乱即将爆发,柳文安骑马赶到,一敲铜锣大吼道:“白发孝子柳文安在此,众百姓请听吾一说”
“锵锵锵”
“有元贼出现在进贤县,为尔等安全,闭关城门,待探听元贼去处,再开城门”
柳文安大声放下话后又冲冲骑马而过,留下几名官吏继续向民众解释。为快速取信百姓,她特意扯下头幢披头散发,因此城门堆积的百姓见到白发红眸时,小心翼翼地议论:“那贼不来咱们城?”
“谁晓得呢?”
“不过白发孝子都在,应当无碍吧?”
“听说他都当官了,如果申城有危险,肯定早走了”
......
一连跑了四座城门,柳文安又调头去了流民聚集处,见他们面有不安,但总体平静,心下微微松了口气,暗自抹去额角冷汗,暂且无事便好。
“娘,俺饿”
“饿就喝水,睡觉”
“不,俺想吃饼”
“吃个屁,没有”
“呜呜,俺就想吃饼”
“在哭揍你,等你爹把棍子积多了,再去换了饼给你吃”
...
准备离开时,柳文安听到这段话一愣,随即在妇人殷殷注视下快速离去,且不说他身上没饼,即便有饼也不会轻易赠与这对母子,当初牛人燕赠饼差点没命的举动还历历在目,给了她饼,就有上十、上百、上千对母子讨要,她能给几个?
不过...涂棍制作还要加强监管,前几日有起了心思的流民仿制涂棍,若非她制了独门暗记,否则她也被假棍骗了去,抓到人后,让人带到流民区,当众下令砍首以示警戒,如今乱城将际,怕又有人起仿制心思......
忙活到午后,柳文安才稍稍歇了下来,深深吁出一口气,疲惫地摁了摁额角,才有空闲回想报信军卒说的话,取道南漳县?南漳县怎么那么熟悉?在哪听过的?
想了半响才恍然记起,王老将军追综申城元贼就不是在南漳县附近不见的?柳文安眯起眼细想:秦王是想实地查探?没找到几千元贼消失不见的原由,怕已成为秦王心头刺,时刻都惦记着。
到直第二日午后,申城城外柔风佛面,苍凉的大地上隐隐能看到零星的绿意,只进观方向还是无任何人影,柳文安提袍下了城楼,与昨日紧张气氛不同,今日有民众出门街上行走,并做起零碎小生意,不停呦喝招徕生意。
夜幕西垂时,柳文安得到守城军卒急报:“大人,进贤方向出现异动,似有人影靠近”听到消息柳文安立马带着大大小小官吏往城头跑,上了城楼虚眼远望,隐隐绰绰看不真切:“传令城中上下警戒,民夫上城警守,以防来敌”
申城省城共四千军马,顾将军带走申城两千军卒离开,只剩下五百军卒号令,所以柳文安不得不招募民夫暂编入队,以防元贼重新夺城。
约半时辰后,柳文安听着‘轰轰轰’的马蹄声,悬吊的心渐渐放下,申城元贼几乎都是步兵,顾将军带走的军卒里有三十来骑骑军,来着应是顾将军骑兵才是。
“报~”
果然是顾将军派回来的先锋通信军,得到秦王离此五十里处时,柳文安立马点出剩余五佰军卒,跟他出城接秦王。
借着天色余光,柳文安直跑到夜幕降临才接到大部队回城,安排医者救济,让善棚端来稀粥汤饼,给疲惫受伤的军卒填肚子,忙成旋转的陀螺,月上中天时柳文安才脱了手,简单整理衣饰后见秦王。
在城外接到秦王时黑夜朦胧,她也看不清秦王具体伤势如何,待进屋后才看清整个腰腹都缠上厚厚的布巾,薄弱处还隐隐透着血色,柳文安大惊:“怎么受这么重的伤?”
躺在塌上的秦王连嘴唇都泛着虚白,听见声音艰难地撑开眼,又支不住地缓缓合上,彻底昏睡过去,吓得柳文安跳起来:“医师呢?快来!”
守在们外的医飞奔进屋,小心地把脉后轻轻擦了擦额上汗珠:“殿下只是昏睡过去,现在睡对他有好处,切勿吵醒殿下”
确认秦王无事,柳文安才吐出憋在胸腔的那团气,对医师轻轻点头,目送他离去。
到这时柳文安才有空隙把目光落到塌旁一身不吭的牛人拾身上,见他周身血污,一脸狼狈,手背上还有几处鲜红擦伤,逐开口道:“这我守着,你先下去洗漱一番?”
牛人拾对于她的话仿若置闻,直呆愣愣地看着塌上四哥,柳文安见他一脸惨然,原本机灵骄傲的眼睛变得空荡荡,走到他跟前轻叹着拍了拍他肩:“你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你四哥还要你照顾呢,你倒下了谁来照看他?”
或许是四哥二字触动他神经,恍然地起身进了内室,柳文安朝门外伺候差事招手,让其进去府侍一二,过了好一会,牛人拾才慢慢走出,直直地坐在椅上,看着牛人拾发起愣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