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兽的豢养者:The Fucking Blue Beard(21)
秦荆猛得起身,将披在椅背上的大衣甩上肩,步入漫天风雨中。
八、杜鹃窝中的那只渡鸦(下)(H)
秦荆的公寓,位在K市郊区一栋中产阶级的大楼里。
他压抑着想直接跑进自家房门的冲动,一步一步稳稳踏进大门,稳稳的跟警卫和其他住户点头打招呼。
当好不容易回到公寓门口将钥匙插进门锁时,手竟抖得无法对准锁头,他还得用左手压制住右手的颤抖,才能将那扇冰冷的白铁门打开。
一进门,秦荆连灯也没开,立刻走向酒柜抓了一瓶廉价威士忌就口灌下。
这种时候不需要特别好的酒,好酒用这种喝法是种浪费。
喝光一瓶600ML的威士忌后,那些意料之内眼泪开始涌出,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滑落。
不是哭,是流眼泪。
只要喝过一定的量,那些泪水总是会出现,不请自来。
所以秦荆从不在公开场合喝超过三杯的酒,因为一但被发现他哭了,那些狼心狗肺的人会将他开肠剖肚的。
但这是在家里,是他的地盘,所以没关系。
醉了没关系,哭了没关系,抽菸没关系、病了也没关系,只要明日能西装笔挺的去上班就好。
别喝这么多,对身体不好。有个声音在心底低声的劝着。
他用力的揍了一拳大理石地板,整齐向后梳的黑发此刻全散在了额前。
声音停止了,秦荆继续大口大口的喝。
身为高阶α他的每个感官都特别敏锐,而且一但接收到了环境信息就不会善罢干休。
在一个心跳的瞬间,天花板与地面交织在一块,原先靠药剂压下的易感期此刻全炸了开来。
绯红淑女包厢内蜂蜜Ω的发情素,最终还是影响到他了。
紧攒在手中酒瓶摔在了厚地毯上,琥珀色的威士忌,将米色的地毯染上了层再也洗不起来的污渍。
明知道火辣的液体会让身体更加难耐,但秦荆还是像个溺水之人般,从地上一把抓起仅剩半罐玻璃瓶,仰头灌了一大口。
漆黑中,他看不清自己的模样,甚至连自己的线条都感觉不到。
越发高涨的情欲与极致的绝望将他整个人吞了进去,带着厚茧的手象是有了自主意识般,探向每个麟曾经抚触过的部位。
从脖颈滑过滚烫的胸口一路往下,秦荆以麟那种温柔的爱抚方式抚着自己,试图带来同样的快感,但却迟迟无法感受到被白胡椒气息充盈时的温暖。
如果麻痺不了的话,就用其他的更强烈的东西压过去吧。这次在耳畔的呢喃声,是那恶魔如丝绒般的嗓音。
渡鸦将手探入自己的西装裤中,在刻意不解开皮带的状况下,隔着底裤揉捏着底下的巨兽。
就像那段洗入脑子里的影片中,那恶魔的动作一样。
易感期的渴望逼得秦荆快疯了,他加快了套弄的动作,那因浸饱了酒精而变得嘶哑的低吟声更大了,回荡在无人的公寓中。
插进去。
他依稀听见遥远的地方传来自己嘶哑的恳求声,于是他解开裤头,随意的将指尖在口中转了一圈沾湿后,直接探入后穴。
手指抽插时,耳畔回荡的不再是自己粗重的喘息而是麟在耳畔的声音。
荆,我爱你。
直到下次回神,他发现自己浑身又湿又黏的躺在地上,手机不知为何拨放着生日快乐的歌。
他想起为什么的时候,连忙挣扎的起身试图将手机关成静音但还不够快。
「秦!生日快乐!要长命百岁啊!我带过去的蛋糕好吃吧!快夸夸我!快伸手拍拍我的脑袋吧!」
预先录好的轻快语调从手机播出,秦荆终于抓着手机,一把将它连同让他再次流泪的声音狠狠砸向墙。
此刻公寓中没有其他人,桌上也没有蛋糕,在焦痕累累的桌上仅放着一根忘记何时点燃的菸。
秦荆踉跄的走过去将菸随意捻熄在木桌上。
无法抹去的焦痕又多了一个。
他顺着飘往天花板的袅袅白烟往上看,身体再度重重跌回了地上。
那根捻熄的菸就像被吹熄的蜡烛。
只是这个根蜡烛,没人许愿。
*
「你别睡在地板上啦,傻瓜!」
「不要管我……」
「我不管你,谁管你?」
「滚,你滚的越远越好。」
秦荆一挥手拨开朝自己伸来的手。
这一挥,出乎意料地挥了个空。
他睁开眼,漆黑的客厅散入了些许苍白的晨光,身旁散落一地的玻璃空瓶标示出他丝毫没印象狂饮。
「麟?」
刚才出现在耳畔的声音太过真实,躺在地上的人不由自主地坐起身,朝一片寂静中小声地探问,但回应他的仍是的寂静。
秦荆吁了口气,然而那股郁积在胸中的沉重,仍不减半分的压在心上。
他从怀里摸出一包皱巴巴的菸,这包菸是他昨晚踉跄走回公寓时去超商买的。
他将菸叼在嘴上以颤抖的手点着仰头,朝空中轻轻地呼出一口气,烟雾让晨光更加苍白了。
清晨七点的闹钟在此时响起划开了寂静,秦荆闭上眼,让最后一滴泪水顺着脸庞滑落,然后摇摇晃晃的扶着沙发站起身走向浴室。
在干溼分离厕间,秦荆扭开水龙头后没有将水转向热水,就这样任凭冰冷的水浇灌在身上,试图冲淡那份心头涌起熟悉感受。
那是一种深知自己已经故障,却不能停下脚步只能继续向前走的感受。
直到找到太阳为止。
秦荆用力的往墙上狠狠的搥了一拳接着又一拳,艳红的血丝顺着莲蓬头洒落下的冷水流入漆黑的排水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