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74)
“盖着。”
等红绿灯的间隙,一条毛毯被许景淮丢到江浔身上。
深灰的短绒毛毯,应该是新买的没用过几次,想来也是季祈安坐许景淮车的时候嫌冷,许景淮备下的。
这时候扔给他。
施舍都不是了,像是在告诉他认清自己的身份。
江浔拿起毯子,极力避免身体与毯子的碰触,“不用了,我不冷。”
许景淮眉毛一跳。
余光看着江浔惨白的唇间,额角渗出的冷汗。
那只干燥温暖的手不由分说地握住江浔发白的指尖。
江浔被许景淮没由的动作吓得一惊。
“你干什么?”江浔说。
“你的手很冷,骗我?”
冰冷的指尖被许景淮手指上的银戒指硌的生疼。
“……只有手冷。”
许景淮不再理,拿起毛毯盖在江浔身上。
灰色的毛毯展开也不小,从江浔的大腿垂到脚腕,把江浔裹得很严实。
甚至还伸手在毛毯上面紧了一紧,警告江浔不许再拽下来。
不知许景淮是不是故意的。
江浔分明看着他把空调调高了两度。
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江浔看着腿上的毛毯,转到许景淮手上的戒指。
到头来都不是他的。
“许景淮,戒指……是我那一枚吗?”
扶着方向盘的那只手一紧,银戒指被藏在方向盘的阴影下。
“忘摘了。”
轻飘飘一句话,盖过四年的时间流逝,仿佛距离第一次戴上戒指只过了四个小时,他戴上了,所以忘记摘了。
四年时间有那么多可以摘下的机会,许景淮都错过了。
“还给我吧,那是我的东西。”江浔垂着眼说出这句话。
他没看许景淮。
他怕再对上许景淮无所谓的目光,甚至是轻蔑的,表示早就无所谓的视线。
但是这枚戒指迟早会被婚戒取代,消失在某个角落的垃圾桶里,跟着时间湮灭。
就像他们在一起的那顿微不足道的时光一样。
与其这样,不如先一步要回来。
过于强硬的剎车差点让江浔摔出去。
抬眼才发现已经到小区楼下了。
许景淮眯起眼睛看江浔,窗外飘飘扬扬下起了小雪。
“你再以什么身份要回去,我的前男友?”
沉寂撞击着江浔的耳膜,他觉得胃里的撕扯更强烈了,车内过高的温度呛得他犯恶心。
江浔听着自己的声音说:“被季祈安看到也不好,你们下个月就要订婚了,不想给我就扔掉吧,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江浔说着推开了车门,刺骨的风雪迎面吹来。
“你要是喜欢戒指,等你订婚我再送你们一对大的,祝你们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许景淮一语不发,盯着江浔看的眼神莫名让江浔有些颤动。
“谢谢二少爷送我回来,我先上去了。”
“江、浔,你真的比所有人都知道怎么惹我生气。”许景淮说。
两句话的功夫,雪花越飘越大。
许景淮推车门走出来,堂而皇之站在江浔对面,问:“不请我上去坐坐?”
雪愈演愈烈,江浔回望来时路,白茫茫一片,已经看不到路的痕迹。
夜黑得浓重,许景淮开车回去不安全。
两人并肩站在一起,雪花洋洋洒洒飘落。
飘在黑发上,变得雪白一片。
两个人好像短暂地穿越了公理之外的时间漏洞,目睹了彼此白首的模样。
……
狭窄的公寓楼里,黑暗之中亮出一对翠绿色的眼睛,接着便是一声尖细的:“喵——”
啪。
灯被打开。
小黑猫三千弓着背炸着毛,一身警惕地冲许景淮嘶声。
仿佛下一秒就要扑身御敌。
一人一猫站在玄关,无声地对峙着。
江浔轻声叫了一声三千,把猫搂在怀里才止住人猫第一次世界大战。
“你随便坐吧,我找药。”
独留许景淮在客厅巡视一遭。
冷清。
除了刚才嘶牙咧嘴的黑猫外,这里太冷清单调,无数不多的几个家具都是为了满足生活必需。
客厅里只摆了个三人沙发,沙发前的矮脚茶几小得也就容纳那只嘶牙咧嘴的黑猫。
客厅里连个电视也没有,反倒是猫爬架和猫玩具占据了大半江山。
也看不到云湖别苑布局的一点痕迹。
许景淮看着江浔抱着医疗箱走出来。
他问:“你家里有常备胃药,你经常胃疼?”
一个月两三次的发病率而已。
从早到晚唯一的带温度的食物就是天冷以后的热咖啡,三不五二跟许云越出去应酬,挡酒喝酒一类的工作都是他的任务。
胃痛很正常。
江浔混着温水咽下奥美拉唑胶囊,淡淡地说:“没有。”
“我刚到国外那段时间,吃不惯那里的食物,三天两头胃痛,吃的就是奥美拉唑,江浔,你第一次吃家里就备这么多了?”
弓着背的三千警惕地很,嘶嘶哈哈吼着许景淮。
“许景淮,”江浔忽然一笑,“你又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前男友?”
许景淮送给他的那句话,江浔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
对今晚来说够了
江浔觉得手中那杯水的温度一点点地消逝,凉意从指尖蔓延。
那个埋在他胸口哭的小学生转眼间成为独当一面的许总。
“我们本来就不该有什么关系的,许二少爷你这趟旅程的风景很美,你的路是找个美丽相投的妻子相互扶持,度过一生,我注定是在这种地方生活的人。注定孤独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