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系美人被偏执霸总盯上了(98)
一时间,在他身后的人影又无形化作有形乌压压一片群围上来,桎梏住那几只鬼。
“江浔,单熙,还有以前的周队长,这么些年了,为什么就是不肯安享自己的好日子呢?”
92型手枪在许云越手掌中转了一个圈,最后直指江浔:“尤其是你,江浔,我明明放过你那么多次,怎么就非跑来找死呢?”
“江浔?”二猴子转头看着他那平平无奇的手下。
他是听着一代传奇玉面阎罗才去做的混混,但是现在猛然有个人告诉他,他那精神导师一般的偶像,竟然是他那岌岌无名的手下阿虎?
“因为——”江浔伸手,从脖子最末端的那块皮肉一扯,扯出一整张面具下来:“我父母的血债你还没偿还完。”
江浔站在那里,微微昂首,看向不远处的海面,目光深远,眼神深邃,棱角分明的脸上不含一丝情绪,缓缓升起的日光洒在他的脸上,为他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
与传说中的玉面阎罗别无二致。
“血债?”许云越嗤笑一声:“既然是血债,你打算让许景淮怎么还?”
跟上来的许景淮愣在原地,“许云越,离开江浔!”
“让我离开他,景淮啊景淮,这里这么多人里,最该离开江浔的人是你啊,”许云越摇头感慨,“你知道江浔的父母是为什么死的吗?”
“许云越,闭嘴!”
被桎梏在原地的江浔,被枪口威胁着生命的江浔,脸色愠怒,第一次浮现出波动的情绪。
许云越伸出手指在江浔面前摆了摆:“江浔,你不告诉他,我替你说。”
“景淮,你出生不久就生了一场大病,需要输血来救,而你血型特殊没法从血库里输血,跟你配对,来给你输血的人就是江浔。那次以后,许慎就动了歪心思,千方百计要给你一个移动血库,于是纵容我妈杀了江浔的父母。”
“留下江浔这个孤儿做你的配型血库。”
原罪
“许景淮,江浔到今天这样就是因为你,你活着,就是原罪。”许云越说。
许云越慢条斯理地揭开了这一层真相,把那条血淋淋的横亘在许景淮和江浔之间的,关于生命的仇恨展露出来。
“江浔……”许景淮呢喃着,“你一直都知道吗?”
“许景淮,许云越说的都是假的,他就是故意——”
许景淮垂着眼皮,沉默地走上前。
江浔这样的反应,几乎是印证了许云越的话。
在所有目光的注视下,许景淮伸手欲要触摸江浔的脸颊,但在摸到前一秒又收回了。
他早就没了触摸的资格。
而他面前的江浔脸色苍白到没有一丝血色,脸颊两边几乎凹陷下去。
他想问江浔到底怎么了,经历了什么,明明身体不好为什么不好好照顾自己,但他这个造就江浔一切的罪魁祸首,显然没有资格问这话。
许云越抱臂摇头,一副看戏的模样,语气里都是不加掩饰的嘲讽,“好弟弟,你这样还满A市地找江浔呢,你知不知道江浔最恨的,就是看到你。”
许景淮眉头紧皱,低下头,入目是江浔过长的睫毛,呼吸之间,江浔的睫毛扇动,他心中的愧疚翻江倒海,胸腔隐隐作痛。
“对不起,江浔。”
“你替谁道歉?”江浔掀开眼皮,仰着头直视许景淮:“帮你输血是我自愿的,杀了我父母的人是许慎,跟你有什么关系?”
“可要没有我——”
许景淮的话未说完,江浔抬头,勾手,嘴唇贴到了许景淮的嘴唇上。
许景淮未说出口话被江浔的吻攫取,吞咽,含混在嘴间。
这么久了,江浔仍旧不擅长亲吻,亲到窒息时才把人放开,脸颊泛起缺氧的血色,他直勾勾地盯着许景淮:“没有可是。”
四周一片寂静。
本以为自己十拿九稳的许云越呆滞在原地。
“我靠!阿虎一见钟情的富二代怎么在这!”
突如其来的一道声音透着愚蠢和天真,伴随着凳子呼哧带喘的呼吸出现。
“怎么还和男人亲了?!”
江浔低头,作为话语中的傻缺富二代许景淮疑惑地瞪过去。
二猴子一把掐住天真有余的小弟,捂着嘴往身边拉,压低嗓子威胁:“过来你,别说话!”
“哎哎哎,孙哥你拉我干吗,那人真就是阿虎看上的富二代诶——他还真喜欢男的啊!”
船上透着不合时宜的尴尬。
作为故事的主人公,许景淮犹豫地开口,问嘴被捂得严严实实的凳子:“阿虎是谁?”
江浔扳住许景淮的肩膀,说:“是我。”
砰!
“你不恨,可以,江浔,怎么到了许景淮就不恨了,杀父之仇不共戴天,你真能放的下你心中的芥蒂?”许云越一枪抵着江浔,声音几乎是从嗓音里扯出来。
“……许云越,你知道你在问什么吗?”
“那为什么我不行?”许云越眉间厉色一闪而过,眼底裹挟几分寒凉,“你,许慎,一个个都把许景淮当成最宝贵的,不管他做了什么都能接受,明明我们两个是亲兄弟,那为什么我不行?”
“……”江浔冷着脸色看向许云越,按住许景淮青筋暴起的手背。
“为什么我不行,我给你地位,给你金钱,我跟许景淮比差到哪里了,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眼底就只有许景淮?”
“许大少爷,您现在是像个两岁小孩一样求关注吗?”江浔抵着枪口站起来,似乎并不担心擦枪走火。
“随便你怎么想,”许云越拧着眉,看着伸手要掰枪口的江浔:“江浔,你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