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166)
方才师尊待他确实如以前一样,他非要追究昨夜事不可吗?就当做是一场梦不好吗?
况且……若不是傀儡术,师尊本性就是如昨夜那般,如他口中所说,如千万人口中所说那般恶劣不堪……他又能如何呢?
抛却贞洁的枷锁,从常少祖将他从妖兽口中救下那刻起,十年来,那袭月白身影,早就如纤绳一般,一寸一寸,深深勒进了他的脖子里,同他的骨血筋肉融合在一起。哪怕有天,厄运扯断了他的头颅,那根绳子,也依旧嵌在撕碎迸溅的血肉里。
他可以不要命,但他离不开常少祖。
江了从未如此刻般,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
正当他要放生野兔,准备放弃时,耳边忽然响起熟悉的男声。
江不宜打着哈欠:[你在搞什么?嗯……傀儡术?]
江了动作一顿,把兔子又放回原处:“你知道傀儡术?”
[害,只要是歪门邪道,就没有我不知道的,区区傀儡术……]
江了打断了他:“你同师尊什么时候好的?”
耳边瞬间陷入死寂。
良久。
江不宜:[…………草!]
他妈的,他这是睡了多久,江了怎么知道的?他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江不宜:[谁告诉……]
妈的,肯定是那天偷看的那小子。
江不宜:[你去问过常少祖了??]
可是那小子是跟着他去了,才偷看到的啊!完了完了完了完了,江了知道了,常少祖得揍死他……
江了听着他神经质般,语句断断续续,一会儿生气一会儿害怕,抓耳挠腮的动静,冷下声,又问了遍:“你同师尊什么时候好的?”
又是良久的沉默,江不宜再开口时,已定下心神:[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瞒你了。]
[就在你到这儿来的前一天晚上,丑时三刻。]
如果可以,他甚至想精确到第几次呼吸,第几次心跳。
江不宜扬起脑袋,语气克制不住地骄傲和得意,仿佛做了什么了不起的事,昂首挺胸坐在地上,晃着大尾巴等主人夸奖的大狗。
[常少祖的床上,他主动。]
“轰隆——!!”
帐外雷声骤然响起,暴雨倾盆,滴滴答答落在帐顶,砸出闷响。
江了微微睁大了眼睛,恍然道:“你说什么?”
“很惊讶吗?大概是前世做出感情来了罢,是常少祖勾/引我上他的床,让我亲他的嘴,摸他的腰……”
江了瞳孔骤然缩成针尖般大小,他抬手把茶杯书卷悉数扫落在地,噼里啪啦的碎响和着雷声,淹没了江不宜接下来的话。
江了胸脯剧烈起伏,神情显出几分阴鸷与狰狞:“师尊怎么可能主动同你这种肮脏下贱的东西……你动了手脚罢?”
江不宜眸色一暗,勾起唇:[我能动什么手脚……哦,傀儡术,你该不会以为是我给常少祖下了傀儡术罢?]
“……”
[哈哈哈哈哈!我给他下傀儡术?该不会是你去找常少祖,被他骂了罢……哎哟歪,你自己没本事讨人喜欢,还怀疑到别人头上,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啊?]
江了越是生气,江不宜就越是兴奋。
江了深呼吸几次,平定下心神:“有没有做过,一验便知。”
江不宜摆手:[验!你尽管去验!若我真给他下了傀儡术,我倒立吃屎!!]
“你别他妈恶心我。”
美景
森林深处, 一只炎魔熊正不停往嘴里塞着碎肉,脚边散落着三只低阶妖兽的残肢断臂,它瞳仁泛红, 在夜间发出诡异的光芒。
突然,一道破空之音划破长夜, 一支利箭飞射而出, 直钻进炎魔熊的右眼,将整个脑袋贯穿,血浆迸溅而出。
炎魔熊大吼一声,飞速向营地跑来。
“你怎么整天就想着亲??”
常少祖眉心轻拧, 站在帐门口。
他左手持弓, 右手不堪其扰地推开凑上来的脸,而后绕过那张脸, 从他怀里抱着的箭筒中,抽出一支箭矢。
搭箭, 拉弓, 瞄准。
啪地一声清脆弦音,箭矢再次飞射而出,正中炎魔熊另一只眼。
“谁说的?我还想着上!”
江不宜说着,乐在其中地将箭筒背在了后背,而后整个人如同大型挂件般,往常少祖背上一挂。
常少祖没心情搭理他, 再想摸箭的时候,摸到的全是江不宜毛茸茸的脑袋,他感到幼稚极了, 毫不客气往人脑袋上拍了一巴掌。
“嗷!常少祖你他妈又揍我!”
常少祖没搭理他,他搭上箭, 刚要松手时,江不宜手臂忽然一用力,抻着脖子凑上来轻咬了他脸颊一口。
常少祖:“歪了!”
箭矢落在了炎魔熊的脚上,没能毙命,倒让它速度慢下来不少。
常少祖听江不宜得逞的笑,额角青筋跳了两跳,抓着他的衣领就把他拽到了眼前:“好好站着是能要你命?你是三岁小孩儿吗,到哪儿还要人抱?!”
“抱一下怎么了!”
江不宜撇了撇嘴,就着被他拽着衣领的动作,身子往前靠去,圈住了他的肩膀:“我就不想好好站着,反正江了现在也都知道了,我们再也不用藏着掖着了,我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他报复似的又衔住他的颊肉,还没吮两口,忽然被人掰住了小拇指。
“嗷……嗷!嗷!!”
江不宜像摸到烫手山芋般,松开了圈着他肩膀的手,手臂弯成怪异的姿势,叫个不停。
“你想抱就抱,想亲就亲?”
常少祖冷笑一声,饶过了他,伸手从他背上箭筒中又抽出三支,五指夹着,齐齐往箭上一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