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尊他有性别认知障碍(175)
怎么回事?落枕了吗?
嘶……他这一觉是睡了多久……
常少祖抬手扶着后颈,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一行揉着, 一行掀起眼皮朝漏壶看去。
这一看, 让他从头僵硬到脚。
巳时??!他从昨夜子时,一直睡到巳时??
常少祖来不及思索,更顾不上脖颈酸痛,急急翻身下床,拽上衣袍就出了门。
走在前往约定之地的路上,常少祖脸色铁青, 郁闷至极,这还是他头一遭因睡过头而耽误了正事。
待他赶到时,演武台边沿上已经五颜六色地坐了一排。
蜘女一袭薄纱般的紫衣轻盈地挂在身上, 她翘着二郎腿儿仰躺在台面,嘴里衔着一根狗尾巴草, 同一旁坐着的几位同僚相谈甚欢。
悲喜面则身着一袭低调暗沉的银灰,抱剑环胸,倚靠着石柱,不知是听到了什么污言秽语,厌恶地别开头。
他余光瞥见常少祖身影,身子不自觉站直了几分,喉结上下一滚,刚要说什么,再定睛一看,整个人都硬邦邦地愣在了原地,未说出口的话也卡在了喉咙里。
“我来迟了,怎也没人叫我。”
常少祖略带凉意的话音响起,方才还乐作一团的几位剑仙齐齐绷紧身子,一个个下饺子似的从演武台上上跳了下来。
“老大你来啦!”
蜘女也拢了拢发丝,跳了下来,刚欲调侃几句,抬眸看向来人时,忽然愣住,神情与悲喜面如出一辙。
不仅是蜘女和悲喜面,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流露出惊愕的神情。
常少祖眉心蹙了一下。
还是悲喜面率先反应过来,轻咳了一声,颇不自然地别开眼:“咳,还有一刻钟,不晚,华海在路上耽搁了,要迟些到。”
“怎么?是让他碰到天上神仙打架,忙着给人劝架吗?巳时之前,他爬也要给我爬过来!”
常少祖一行面无表情地吩咐着,一行行至演武台前方,右手掌心向上,松松一抬。
演武台上凭空腾起一张莹白的圆形灵阵,缓缓转动着将岛上山川湖海飞鸟走兽,全然呈现了出来。
“是。”
常少祖凤眸微眯,细细打量着面前灵阵,左手扶着下巴,右手在某一处,凭空一划,森林深处被遮天林木掩埋的深渊骤然放大,笼罩于漆黑崖口的暗红色封印若隐若现。
他又端详了会儿,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随口一提:“江……仇行他们走了吗?”
众人讳莫如深的眼神抛来递去,最终又落到悲喜面身上,悲喜面被推耸着上前,又咳一声,稳声道:“咳……卯时三刻,便走了。”
常少祖点了点头,抬手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刻出四个十字,早上没喝水,他不太舒服地捏了捏嗓子。
这一下,所有人的视线又煞有其事地随着他手指,齐刷刷地落在了他的脖子上,放肆打量毫不遮掩。
常少祖再也绷不住,眉心跳了两跳,掌心用力一握,只听轰地一声巨响,演武台整个震颤了一下,从中央裂开一道宽缝。
“你们一个两个什么眼神???”
常少祖寒冰雕筑的刀子似的眼神扫来,方才还直勾勾盯人看的几位剑仙,又齐齐别开了目光。
欲盖弥彰似的,有的低头碾磨着脚边草叶,有的双手背负哼起小曲,还有的故作严肃,认真打量着演武台上灵阵,实则看的没一处正地儿。
悲喜面反应慢了半拍,同常少祖视线撞了个正着,抱剑的手臂紧了一下,在常少祖近乎逼视的目光下,极不自然别开了眼:“咳,咳……没,没什么。”
常少祖信他个鬼。
他们不肯说,常少祖也不逼迫,宽袖一扫,带起的气流将草叶都齐根割断,眼前出现了一面食盘大小的水镜。
常少祖往镜内一照,下一瞬,惊愕的神情比起方才的一众剑仙有过之而无不及。
水镜之中,一截细瘦白皙的脖颈上,赫然印着一圈勒出的红色指痕,凸起的喉结上青紫的牙印格外瞩目,密密麻麻的红梅从耳根一路往下没入衣领,让人不禁遐想,紧缚于严丝合缝的纯白布料之下,该是怎样一片泥泞不堪的浪荡光景。
常少祖脸色好不精彩,又红又黑,又青又白,他牙齿咬得咯吱作响,好似怒极气极,手指却慌不迭地去遮掩上面淫/乱的痕迹,好似羞极恼极。
那个畜生……!!!!!
蜘女终究是没忍住调侃的心思,走上前,手指十分自然地搭在常少祖肩头,眼神极尽暧/昧:“老大,没想到您喜欢这种的,虽是粗野了些,但粗野也有粗野的妙处……昨夜想必是尽兴了,今日来迟一会儿,大家也都能理解,是不是?”
众人齐齐点头。
悲喜面附和道:“您最近压力大,能找到纾解途径,我们很欣慰。”
众人又是齐齐点头。
常少祖想杀了那畜生的心都有了,这下干脆不捂脖子,直捂脸了。
一位身长体阔,面带一妖魔面具的仙君突然站出来,他面朝着身后众人,终于忍不下去似的骂道:“你们在逼逼叨个啥!老大都叫人欺负成这可怜儿样,还能呲个大牙乐!一群狼心狗肺的!老大!你说谁欺负你,我这就把他胳膊腿儿卸下来……”
“你个夯货!”
蜘女不等他话说完,踮起脚尖,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哪凉快哪待着去!”
妖魔面捂着脑门,纳闷道:“不是……老大脖子都叫人掐紫啦!你们是看不见吗?!”
常少祖长吸一口气:“你们是没别的事做了吗?”